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501章

作者:柜柜

这些人族似乎早已十分习惯了神魔,在见到这大批撤退进入城中之后,他们都很自觉得站在了道路的两侧,让这些宝辇都率先通过,并且每个人几乎也都是卑躬屈膝的迎接。

司言微微皱眉,却也无法说什么。

只不过这都城确实是十分繁华。

从各种酒馆和布坊、胭脂铺,那高耸的一栋栋酒楼和青楼,几乎都有。

那些青楼女子,都是穿着较为放荡,那胸衣颇为敞开,大腿也露出较多,有在下面拉客的,也有在上头挥着扇子,在看风景的,有嘈杂,有嬉戏和歌舞、如果仔细听,还有那低吟的喘息声,愉悦的哼哼,仿佛什么声儿都有。

而且司言听这那接引者介绍,似乎这些青楼妓女,年龄也是各异,但大多都很年轻,才大概十七八岁,年纪更小的,大概是在里头管着,除非是大价钱,否则应该轻易不接客。

并且,如果是价钱更大,这青楼里甚至会有妖族和魔族的女子来接客。

博易也与司言在介绍这都城的情况,他是受到界域之主的委托,加上赏识,所有显得尤为热情。

在双方交谈的这个过程之中,司言直接称呼博易其名,这博易好像感觉从很早以前自己认识了司言这般,竟然也十分放得开,与他相谈甚欢。

博易几乎都是在与司言阐述自己的理念,以及思想的传播。

只不过司言还是很能看出来,这岛屿之上,依旧是神魔地位最高。

这些人族见到神魔,都是那么卑躬屈膝,即使是连小孩,见到神族姥爷都是很自觉低下头。

仿佛是从小就已经被教导好了。

博易好像是发现了司言这些微妙的变化,便是出声道:“其实我想让自己的思想可以影响诸天万界,我想让这方宇宙的所有地方,神魔、妖族,所有种族,可以和人族都平等共处,在律法的束缚之下,我觉得迟早有一天可以实现,只要我能影响更多人,但现在,看来还应该是需要时间。”

司言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道:“不会的,你的想法,这个只有一个小诸天集权之下才可以实现,把地域扩大到诸天万界,这根本不可能做到,人族和其余种族可以交流,但只能有限交流,种族之间的成见和关系是在血缘里根深蒂固的,整个诸天万界,所有种族想要生存,那唯有分而治之才可以,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出大问题,还会闹得腥风血雨。”

博易无奈一笑,道:“钟兄,你的看法和我一个好友很像,他也是那么说,分而治之,有限交流…但这个恐怕更难实现吧,全都分而治之,这触及的利益实在太大了,我是思想教化,让神魔从心底上去认同,但你这想法,需要真正的强权去征服了,这天下哪有这么大的强权,能有这强权的者,唯有天帝陛下。”

……

于西天,大雷音寺。

西天佛祖又睁开了自己的那有些朦胧的眼睛。

他那身后的菩提树,此刻正在轻轻摇曳着。

佛祖往后看了看,稍微一皱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其中一位佛陀见状,便是随之问道:“师尊,为何最近两年你的道树经常会有警示出现,难不成是我灵山会有什么大劫难不成吗?”

佛祖那苍老的面容看起来有点困惑,但随之他却又释然地笑了,便是解释道:“一切皆是机缘,一切皆是因果,考虑再多也没用的,想再多也没用,要来的躲不掉,要走的,也留不住。”

佛陀闻言,他稍加一想,就随之点头,先表示了自己的理解。虽然他心里清楚,事实上佛祖自己也在胡言乱语,在找借口搪塞。

但此时,也不知道是否这菩提树自己摇曳,还是忽然出来的这阵风的缘故,一颗菩提果,居然从树上掉了下来,它发出了那清脆的声音,在金砖所铺成的地上跳跃,滚动了好远,这才缓缓停留在了离佛祖那不远处的一个蒲团边,那蒲团的高度,与几位佛陀都同样,但看起来,离佛祖更近一点而已,只是那里,却没有谁坐着,是个空无一人的蒲团。

几位佛陀,以及那佛子,众多菩萨和罗汉,都纷纷转头看来,似乎都十分好奇和疑惑。

尤其是佛子,达摩佛子发现,自从他跟随我佛如来以后,那蒲团一直是空的,从未有佛出现过,但此刻,佛祖却在那么凝视那蒲团。

如来拈花一笑,轻轻抚摸了这道树,笑道:“道友,原来你想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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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她是佛敌

佛祖在抚摸着这陪伴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岁月的菩提树,那神情之间也依然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而菩提树好像是听了佛祖的话,仿佛再次轻轻摇曳了下,那树梢是面对着那空着的蒲团,它仿佛是在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倾述。

它是发出着沙沙声,像是带着一丝伤感。

达摩佛子因为去年收了个弟子,所以有些日子没回过灵山,今日灵山在开法会,他才又恰巧见到这一直空着的蒲团。

以前他觉得那蒲团是佛祖故意放在那儿,或许是佛祖哪天觉得不舒服,自己来坐一下,又或者是给来访的宾客所坐,但而今听佛祖和佛陀这意思,之前这里应该是有谁在的。

这蒲团的位置,都已经和几位佛陀一样高,感觉还更加靠近我佛如来一点,但而今怎么会没人了呢。

达摩佛子便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后,先出声问道:“师尊,这蒲团是从何而来,以前又是哪位师兄坐在这里?”

当达摩佛子这么问道之时,这整个大雷音寺,仿佛都已经安静下来了,就连佛经的声音都已经停下,这么多佛门弟子,仿佛都在期待佛祖的回答。

事实上很多佛门弟子早已十分疑惑,为何佛祖身边那蒲团一直都在,而且还从未有谁提起过。

虽然有些佛是知道,但从不说,有些菩萨是隐约有些眉目,但从不刻意去得知,有些罗汉来了只有十几万年,自然从未知晓过。

佛门子弟,口风都是极严。

摩诃佛陀闻言,先以那带着不悦和责问的眼神看了一下达摩佛子,这达摩佛子就立即惊觉,赶忙念了声佛号,随之后退了一步。

不过佛祖却并不在意,只是面含微笑解释道:“她是我的一个弟子,是我所有弟子之中,最有天赋的那个,也是我所有弟子之中,最有佛性的那个,她如果坚持,就一定能证道佛陀,超越于我,但她最后却说我佛虚伪,不愿意成佛,她就走了,离开了我佛门,离开了我大雷音寺。”

那达摩佛子与众多佛门弟子闻言,都不由愕然。

在侧旁的须弥佛子同样无法理解,既然是入了佛门,那便是佛门弟子,怎能说佛法虚妄。而且能够证道佛陀,乃至于被我佛明言,以后一定能超越我佛,可那人却依然没有留下。

玉清菩萨坐在那莲台上,亦是错愕不已。

众多佛门弟子,见佛祖神情之中似乎带着一丝往常从未有过的微妙神情,隐约也明白,那人大概对佛祖十分重要,佛祖称她是自己最有天赋和最有佛性的弟子,而且至今还留着这蒲团,当然都明白,那弟子对佛祖的意义为何了。

而且令他们更为奇怪的是,佛祖居然主动提起这件事了。

佛祖在过去那么多年里,都未曾谈及过。

因此,就连几位佛陀都觉得很讶异不已。

此刻,佛祖又朗声道:“她来之时,她心中有仇恨,于是我对她说,你佛性很深,但魔性也极重,你要三万年修心,三万年修经,又是三万年修佛,才可以祛除神魂魔性,才可祛除心中执念,你只有证道佛陀,修成九转命轮大圆满,修成九转命轮天婴境界大圆满那天,我才准你下山去,因为那时,你就是佛陀,你的心已经超脱,你眼睛可以看得更远了,也可以不再被魔性所束缚和蒙蔽,我也可以对你更加放心。”

须弥佛子好奇道:“那后来呢,那这位师兄既然是跟随我佛在修行,难道这数万年以来,都未曾认同过佛经的经义么。”

佛祖依旧是在轻轻微笑,未曾开口。

但这时候,那玉清菩萨先开口解释道:“她或许正是看透了,她以自己的方式看得太透了,而并非是以我佛的方式,我们佛门的方式。”

佛祖闻言,轻轻点头。

玉清菩萨发现那坐垫蒲团之上的绣线,不由讶异道:“看来这并非是师兄,而是一位师姐!”

那佛子与众多佛门子弟、尊者、金刚和菩萨闻言,都纷纷发出惊叹之声,他们此刻才知道,原来我佛的这位弟子,是名女子。

“是呀,这蒲团绣线还是她自己缝制的。”佛祖叹息道,“她太聪慧了,她的天赋,是这方宇宙诞生以来,也是尤为绝顶的几人之一,就连我的道树,都十分喜爱她,连我的佛陀都无法坐在这道树之下,但她却可以。”

整个大雷音寺闻言,再次发出了低声的讶异。

“她来之前,我与她约法三章,希望她听从我的教诲,顺从佛法,研习佛法,在这之前,在她证道佛陀之前,都不准下山去。”

摩诃佛陀近前道:“但她太世俗,她一直对凡间有留恋,她的心从未真正留在灵山,留在佛门。”

一尊佛陀近前道:“她不仅不听从我佛教诲,还驳斥佛法,她不可算是佛门子弟,我佛又何必对她思念,而且她样貌极美,是弟子在诸天万界之中从未见过的绝美女子,有着倾国倾城之姿,沉鱼落雁之容,以前在人间,她有遮挡,但来了灵山,师尊却要她除去面纱,可她跟随师尊你出去讲法,却又惹得我佛界无数佛国沙弥还俗,无数佛国佛心不稳,佛国国王发誓非她不娶,废黜王后,废黜整个后宫,她还断了音真迦叶的修行,断了我佛门真正弟子的大佛缘,实乃罪恶滔天,而今我佛何必可惜呢。”

佛祖依然是神情依旧,他听出佛陀之意,便是道:“正因如此,我才希望能渡她,能渡她,亦是我的大造化。”

几位佛陀面面相窥,却又见佛祖依旧是带着浅浅的微笑。

“我不教导她神通道法,前三万年让她修心,中间三万年让她修经,最后才是修佛,才是证道九转命轮大境界,只要她完成这个过程,我愿意教导传授她更多,甚至是让她入主我灵山,代替于我。”

达摩佛子与佛陀闻言,都是愕然不已,他们从未知道佛祖居然有过这个想法。

摩诃佛陀连忙念了一声佛号,并且道:“师尊不可,万万不可。”

玉清菩萨本身也是女儿身,因为与我佛有缘,这才证得菩萨果位,所以同是女子,又听闻这位师姐是如此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她才也再次好奇地问道:“师尊,各位师兄,你们之前提到音真迦叶,这音真迦叶又是怎么回事。”

摩诃佛陀有些迟疑,可在征得佛祖同意之后,这才叹息一声,解释道:“玉清,曾经在我佛界一佛国之内,有个女子一心向佛,在得到丈夫同意之后,就出家成了比丘尼,在我灵山脚下的一间寺庙里修行,但这女子却不曾知道,自己出家之前,却已经怀有身孕了。”

玉清菩萨脸色一僵硬道:“比丘尼怀有了身孕……”

佛祖也接着道:“这件事后来我也得知,他们还来了我的祗树给孤独园,但我有私心,不想亲自过问,就交给戒律第一的优婆离尊者处理,优婆尊者说,这女子是出家前怀有身孕,所以不算是犯了戒律,换了她一个清名。”

佛陀接着道:“后来这比丘尼诞下了一子,被一位国王收养,这男孩长大到七岁,得知其母亲是佛门中人,他也开始一心向佛,加入僧团,也成了比丘,有一天,佛祖遇见他,便是给他一个观想的题目,他就到树林里去禅修。他热烈,努力地精进禅修,所以在很短的时间证得阿罗汉果。”

玉清菩萨讶异道:“十二岁就证到了阿罗汉果?确实是个奇才……可这与那位师姐有何干系呢。”

佛陀先不明言,依旧道:“但在这十多年之间,他们母子却从未见过,可某天,他那母亲却在灵山外遇到了他,他母亲很激动,十二年未曾见过,所以便是哭着上去喊音真迦叶的名儿,可音真迦叶有大智慧,见其母如此,知道自己若是软言软语,肯定会影响母亲修行,因此音真迦叶就故作冷漠,乃至于还冷冷斥责了其母几句,让她放弃对自己骨肉的情爱,好好修行才是正道。”

达摩佛子立即道:“这音真迦叶确实是有大智慧,在这佛门之中若是和世俗这般,这岂能是佛门!”

佛陀无奈道:“但这却被她目睹了,她亲眼看见音真迦叶是如何冷漠对待其母亲,其母又是如何伤心欲绝。她被佛祖禁足,所以她对亲情有执念,她对母亲有执念,对从未见过的父亲,亦是有大执念。”

玉清菩萨追问道:“然后呢?”

“她自从来了我西极天灵山,就从未笑过,她永远是那么冷冰冰的,冷得好像是那千万年雪山上寒冰,可是在音真迦叶二十岁那年,音真迦叶从她身边走过,见到她穿着僧衣,坐在一棵榕树下,但那时候,她却笑了,她对音真迦叶轻轻那么一笑……音真迦叶,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尤其是当她微笑之时,音真迦叶只觉得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也莫过于这女子的倾城一笑了。后来,她告诉音真迦叶,要与他定个明日之期,自己明日还会来这树下,她问音真迦叶,愿意等她来么?”

玉清菩萨赶紧道:“她…她这是为何,身为女子,又是佛门弟子,却勾引罗汉果位者,实乃大逆不道,那音真迦叶,有去赴约?是否有去等她,她…她难道是自啊灵山脚下犯了大忌!?”

“玉清,你看到那灵山脚下的榕树下,是否有一座石像?”

“什么……”

“音真迦叶第二日去就去,他还俗了,去那树下等她,但是,音真迦叶未曾等到她,但他一直等,可是直到死,都未曾见过她的倩影。”

这么多佛门弟子听闻,都不由低声惊呼起来。

一个仅仅十二岁就有如此成就的佛门弟子,居然只是被她那么一笑,就佛心瓦解,放弃了信仰,还俗去那树下等待她。

达摩佛子忽然是怒不可遏道:“岂有此有,简直是岂有此理!这音真迦叶也不过是个混子,身为佛门弟子,怎还能有这些欲念,他佛心不稳,想还俗去娶她为妻,根本是大逆不道!”

佛陀见达摩如此,只是苦笑一下而已。

玉清道:“此女子怎能如此,她知道自己貌美,还去勾引男子,我佛难道就未曾责罚她?”

“罚啊,怎能不罚,我罚她思过,她却告诉我,她确实在思过,她一直在修心修佛,连神通都未曾炼过,怎没有思过呢?”

摩诃佛陀道:“可她在我灵山七万八千年,她阅览也所有佛经,却仍旧不以为意,在最后临走之时,她还与我灵山辩论佛法,她辩驳得我灵山那么多弟子哑口无言,她也将我辩驳得苦苦思索,可最后,她却还是离开了,连师尊的大法力也无法将她禁足了,我们也留不住她,她来之时,执念很深,她走之时,执念更深,她还烧了我灵山的藏经库。”

玉清菩萨惊骇道:“她、她居然还少了藏经库!?此人如此魔性,怎能轻易放她走!若是走了,那岂不是去祸害诸天万界,去祸害苍生么!师兄你们怎能放她归去!?”

几位佛陀面面相觑,唯有苦涩道:“我们也有难言之隐。”

达摩佛子也跟风厉声道:“摩诃师兄,你们怎能放过她,应该将这魔头镇压在我灵山大雷音,听佛法十万年才行!”

摩诃佛陀苦涩道:“我们拦了,但是没拦住。”

玉清菩萨道:“诶,师兄,这是何意?”

佛祖笑道:“她花了七万多年,修成九命神帝天婴境界大圆满了,那天我不在,她要走,我灵山上下,所有佛陀,所有佛子、尊者、菩萨、罗汉金刚,去拦她,都拦不住她。”

玉清菩萨失措道:“但…但摩诃师兄也是命轮天婴境界啊!”

“不行,神帝也打不过,她在我灵山七万八千年,其实她早已是神帝境界,但她知道,神帝也逃脱不出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