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496章

作者:柜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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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诗韵与念

念儿的修炼天赋亦是极高。

她是其父的独女。

誉虽然是帝君的转世分魂,但他们本质上是一个人,性格一样,记忆也可以共享,并且血脉在高等神魂的影响之下,与本体没有丝毫区别。

而且在年幼之时,念儿就已经开始在诗韵的教导之下,踏上了修行之路。念儿天生亲近大道,天生对道有着一股亲近之感,这修炼在天赋的影响下,进度自然是很快,根本是到达了一种令人根本无法置信的速度。

在未曾年满十岁之前,居然就已经修炼成七魄凡人境界!

只是念儿的性格其实是有点淡漠,那神情仿佛永远是那么冷静,从不会有波澜,也很少笑,她自小就是如此,从小个性就十分坚毅,连腰板都永远是那么挺直的,算是极其富有个人魅力。

念儿无论是遇到什么困境,她从来不会轻易言弃,总是自己默默一个人承受,总是试着自己一个人解决,并不会去求助别人。而且她特别喜欢自己一个人到处走,到处跑。

她们母女暂且定居的大河流域不远处,就是一片广袤的森林。念儿有时候进了这的密林,都能一整天不回来,所以在儿时期间,她也没少挨诗韵的打。

然而这孩子即使是挨揍,那也是从来不哭不闹,就是干脆一声不吭,躺在了诗韵的膝盖上,让她使劲打,最多太疼了就是轻轻哼哼了两声,噘一下小嘴,而且似乎她有时候似乎是想挑衅对其惩罚的娘亲,念儿受罚之时,甚至会在娘亲的膝盖上,有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边是高高翘起着小屁股,来显示自己的从容。所以这把诗韵也是气坏了,打得就更狠了。

只是念儿性格依旧是我行我素,很少听劝,而且这孩子从小就很乖僻,她喜欢养长发,把头发养得很长很长,就披散在后面,还喜欢迎风站在大河上。下雪天的时候,又喜欢光着脚丫子,到处在上头踩脚印,然后经常自己找个地方冥想,想着想着,就会自己自顾自悄悄笑起来。

但这种笑,并非是年少女孩的那种单纯,反而是带着一丝邪魅的那种笑,是带着一丝想法,一丝阴险的那种浅笑,是时不时,那么偶尔会表现出来,令身为娘亲的诗韵,对着倔强小姑娘是根本没有半点法子,太叛逆了,尤其是她从外面游历了两年回来,这孩子就变成了这样,完全就是个傲娇、任性的小丫头。

而且这姑娘还很奇怪,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小冰美人儿,但古怪的是,这模样就是不像她,除了偶尔喜欢喝茶,一个小姑娘,天天老气横秋品茶之外,感觉没有和誉的太多共同点。

所以偶尔,诗韵也觉得自己家姑娘其实也挺可怕的。

关键是身为娘亲,她都不知道这丫头是在想什么。

念儿小时候喜欢缠着她要爹爹,等到稍微大一点,就不曾提起了。

可诗韵记得很清楚,就是念儿跑出去,到了那森林深处没有归来,大概足足有七八天的那一次。

诗韵早就急坏了,那是到处找她,可就是见不到人影。

就连家里的两个老人都急坏了,他们从来都是把念儿视如己出,当做亲孙女来疼爱,来爱护,这家里的宝贝儿都不见了,二老怎能不急,他们都着急得掉眼泪,但可怜年迈,都无法出远门去找了,唯有在灶前祈求神祇保佑。

诗韵是又气又急,自己去森林里找了好久都没见着人,何况这森林还很危险,不仅是有妖族和兽类出没,还有不少她都不曾知道的遗迹。

有些早已破败了很久,都不知道是多久多久以前了。

那时候念儿才刚满十一岁没多久,说到底,她虽然已经是玄元之上,但到底是个孩子。

但后来,念儿还是回来了,大概在过了足足八天之后的傍晚。

这孩子一声不响,身上的衣衫还有些褴褛,好像是摔跤了才搞得这么狼狈,诗韵看到她是既然庆幸,却又生气到不得了,何况家里的爷爷奶奶也急得丢了魂儿。

但问念儿她到底干嘛去了,到底遇到了什么,她又不肯说,就是那么一声不吭。

所以诗韵是发了狠心,狠狠教训了这姑娘一顿。

打到最后,干脆是用柳枝在抽打,可不知道怎么的,打着打着,念儿却一下子肃然起来,她转头问了一句,是那么问道:“如果爹爹在,爹爹现在会不会护着念儿?”

从来没有这样过,念似乎是以十分认真的口吻在这么问。

诗韵闻言,她显示怔然了很久,久久说不出话来。

亦是那时候,诗韵隐隐约约知道,这孩子在消失的日子里,或许经历了什么,她所懂的,也或许远远比她想得多。

同样是在第二年,当年收留她们母女的二老,因为实在年迈,加上患病多年,也先后去世了。

念儿其实对二老的感情很深,她还是婴儿时期,就住在了这家里,从很多方面而言,二老对她就是犹如血亲般亲切,是真正的祖父祖母,诗韵与念儿皆是在伤感之下,厚葬了他们,念儿因此还哭了,这是她长大以来第一次哭,她哭得也很伤心。她们母女为二老守孝、立碑之后,这才离去。

而此时,外界早已经过了十几年,整个九界之内,已然没有人族自己所统领的皇国,所有人族地界,都遭受到了掠夺和进犯,人族成了其余种族的鱼肉对象,成了最为下等的智慧生灵,成了被奴役的一族。

诗韵那时候修为其实已经很高,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也不敢带着女儿到处闯荡,尤其这自家姑娘性格很怪,老是喜欢到处乱跑,加上念儿确实惹出过祸患。

在某个地方之时,念看到某个神族皇国,在街上有个神族少年在打死了一个奴隶孩童,结果念儿见状,她也当即故技重施,一拳捶在对方胸口,小拳拳直接把那家伙给捶死了,并且在之后,遭到了很久的追杀。

虽然她们是逃了出来,但诗韵还是考虑了很多。

首先她们母女两人没有依靠,其次是历史原因,她联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诗韵还是决定不在一个地方长住,何况那二老的长河边也呆不久了。

那儿的不远处,已经有神族皇国在开垦,或许迟早会延伸过来。

诗韵开始带着念儿踏上了旅程,她们母女走遍了许多地方,在九界,到处都有她们的足迹,她们经历了很多,虽然大多是避世而居,但也见证了九界历史的变迁。

但这么多年,其实诗韵一直是抱着某种期待,她依然是想寻找那个人。

不过,诗韵其实也知道,以念的性格,不可能永远跟随在自己身边,她就像是一只鸟儿,迟早从自己身边飞走,何况,她也长大了,也不能一直待在自己左右。

果然,在念十六岁那年,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和尚找上门来,要带走念,意思是要收为自己的弟子。

当时可是把诗韵给吓坏了。

自己这女儿可还没嫁人,怎么能出家呢。

可那念似乎是不以为意,并且表示自己很愿意跟这老秃驴走,老秃驴承诺不会以清规戒律来束缚,也可以不剃度,只要跟他走,那就行了。

这老和尚边说,还一边循循善诱道:“你去了就可以当个菩萨,以后当个佛这也是很容易的。”

最终,念还是跟那和尚走了,但到底去了哪里,连诗韵也不知道。

诗韵在这期间有很久很久,都没有她的音讯。

但诗韵,当她只是自己一人之后,她也开始在九界,在诸天万界到处游历,到处探访,最后找到了一座沉没在无尽之海里的遗迹古城,才出于一些原因,定居了下来。

她整理出了一个宅院出来,并且布置得和当年一模一样……

诗韵发现了许多天道符文,她也开始研习天道符文,钻研,并且开始不断修炼。

这个过程是极其漫长的,她记得,从那时候起,她就极少走出这遗迹了,只有等到约定之日的时候,才去当年的大河边,才去当年她与誉一起住过的那个小山村里去看一看。

而且,她也一直在等待念归来,她与念约定好了,她也在大河边、在那山村里留下了书信,试图告诉她,试图告诉或许还活着的他,自己是在何方,到底是在哪里,希望他们能来自己。

等到最后,连诗韵自己都记不清到底等待了多久,而且她在研习天道符文期间,她似乎对时间的流逝,感觉都变得十分单薄了,元神经常也不是很清晰。

她到底是在遗迹里多久,她也不曾知道了。

诗韵这段记忆是十分模糊的。

因此,天誉通过神魂在感知,在以诗韵的视角看着这些之时,同样是如此。

有时候诗韵会觉得自己的记忆状况糟糕,这些天道符文令她的记忆产生了紊乱,她经常会觉得,念儿就在她身边,而且还变回了小时候那样……年幼,但却十分可爱软糯,还带着一丝冷淡的感觉。

诗韵甚至还在替她印象中的念儿裁缝着衣裳……

而且,终于等到了某天,某时,她在家里缝制着念儿的小衣服之时,她忽然听见了有脚步声传来。

她先一怔,等低头看去,居然是一名女子的双脚。

诗韵立即大喜,万般心情顿时犹如洪水一样涌向了心头,她是喜极而泣地哽咽道:“念…念儿!我的念,你回来了,娘等了你好久,娘亲等得你好苦呀……”

但,当天誉看到此处之时,正当诗韵抬头,要看向那女子的脸孔之时,这影像也渐渐模糊了。

他根本没看清那来人是谁,这玉镯的记忆,就戛然而止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本体快到了

司言之前是潜伏在海泥里,装作是一条在里头的泥鳅一样,吐着泡泡。

只是当他发现了前面那座遗迹之后。

就试图偷偷进入到那座遗迹废墟里面去看看,当年上古天庭分裂,被打碎之后,他们这些天道修行者,主导了那次战役的至强者,都分别镇压了一些天庭碎片,压住那些仍旧不甘,仍旧是想恢复远古天庭往日荣耀的那些亡魂,令他们再也无法作乱,再也无法令远古天庭重生。

然而这年代实在太久远了,乃至是超过了天庭建立的纪元。

连司言自己也不清楚,这部分碎片到底是谁镇压、封印的。

然而,他才从那脏兮兮的海泥里出来之时,就被依旧在附近巡视的吴昕给找到了,公孙麟与灵染正好也感到,他们三人一起围攻司言,就把司言从这附近赶跑,并且是一路追杀。

司言自己也是叫苦不迭,只是好在他手段极多,哪怕对方是三面围攻,都无法对他造成致命伤害。

司言心里当即也冷哼了下,心想,等摆脱了他们,他再回来。

……

至于在另一面。

天誉是通过了这神魂才看到了一切。

他是以诗韵的视角目睹了这所有,诗韵所有的心情,她所有的经历,所有感受,诗韵在失去了他之时的痛苦煎熬,那种绝望和悲怆,以及在那山洞里居住,独自一个人怀着孩子,那孤独与空虚,甚至于是后来在海底遗迹之中的漫长等候,也都没有例外,全都传递给了天誉,他亦是能够切实感受到。

天誉能感觉到,诗韵对自己的感情和思念,他也能体会到,诗韵对女儿深沉的爱。诗韵在海底遗迹,研究那些天道符文之时,她对时间的流动感知已经变得极其糟糕,她根本就不知道岁月到底是走过了多久,到底是几个月,还是几百年,乃至于是更久,但她却一直在等待着念儿,一直在期盼她能回来,可以学成,然后回来找自己,与她亲昵。

也只因为,念儿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了。

她是如此深爱着念儿,她是多么希望女儿可以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是陪伴她一天也好,只有一天,那诗韵也满足了。

而就算这玉镯记忆的最后,诗韵仍旧是在给念儿缝制衣服。她的心中,又究竟是有多么想念,这些,天誉也全都知道,全都感觉到了。

但这些影像却此刻已经消失了,在此戛然而止,不复存在了。

所有的经过,也都到此结束。

天誉从这过程之中清醒过来之时,他的眼角早已湿润。

他的心情,乃至于是他的道心,都从未这么动摇过。

这些记忆,这些过往,诗韵与念儿所有的不幸,皆是他的罪孽。

天誉往这折叠好的被褥里面轻轻伸了下,随之就感觉摸到什么,他拿出来一瞧,赫然就是一件小姑娘的衣衫,这是诗韵替念儿做的,诗韵有时候会经常觉得,念儿就依然是在自己左右,所以她才在给念儿做衣裳。

天誉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诗韵后来经历的这些,都实在是太苦难了。

而天誉也是到了如今才知道,他与诗韵之间居然还有着一个孩子。

这才是他第一个孩子,一个真正的血亲嫡女。

那人偶少年是那么讶异地在看着天誉,然后才轻声道:“小道友,你没事吧,怎么忽然哭起来了,是老婆跟人家跑了,还在这里筑了爱巢吗?别在意呀,女人么,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当年我那娘子让我这头上……咳咳,道友,男人要心胸开阔些,你别在意这些细节呀。”

天誉手里捏着这衣裳,抬手示意自己无妨,也不是被绿了。

他这才起身来,在这屋子里翻看了更多地方。

天誉打开了衣柜,而这衣柜里,不仅是有着诗韵自己的衣裳,还有着许多,十来岁小姑娘所穿的尺寸,有些是旧的,也有些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