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304章

作者:柜柜

“还有那潜入我天域的人,到底是谁,他现今身在何处?”

对方赶忙道:“那人是天圣国的国师,也是当初天命阁的阁主,是前代天域之主,百凛庆和唐子虞的师尊……啊!不过殿下并不要过于担忧,那人如今的境界不全,最多只有到月凌境界而已,他的命轮上都是伤,根本无法超脱于月凌,并非是殿下您的对手。”

贺兰晓微微皱眉,先是‘嗯’了声,才道:“可他人究竟在何处呢。”

“这个…这我还不知,这件事或许只有太子妃知道,但太子妃即将与您完婚……”

贺兰晓轻轻挥动了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自言自语道:“这国师居然是百凛庆的师尊么,但我应该未曾见过他才是,苏太师他们都在,我也未曾见过什么国师。”

可就在他自我迟疑之时,却忽然听见外面有人通报。

外面的侍从道:“太子殿下,东海三位龙王求见,说是有要事启奏。”

贺兰晓迟疑了一下,这才挥挥手,示意那人下去,对外面传召道:“传三位龙王觐见。”

外面的侍从高声道:“传三位龙王觐见!”

三位龙王进了大殿之后,就很快把事情的经过都详细解说了一番,贺兰晓先是惊讶,然后才是有些释然起来,不断点头,并且还亲自送三位龙王出了大殿的门,与他们好生一番叙旧,并且还赏赐了他们不少的财物,令三位龙王颇为受宠若惊。

而在这之后,贺兰晓又派人去传召了欣令月过来。

欣令月心中仍旧是感觉不解,她固然知道上次云言遇袭,贺兰晓或许也有参与,但她也不想深究。因此这才先开口问道:“兄长你找我来是所为何事,是后天给太子妃当伴娘吗?”

贺兰晓只是摇头而已,他道:“并非是为了此事,令月为兄是想告诉你,那跟随在你身边的云言,他有些问题。”

欣令月失措道:“阿言他有何问题?”

提到这里,欣令月不禁是有些气恼起来,她道:“兄长,上次你帮阿楠支开我的侍卫,我未曾找你,你怎还要针对他,兄长你也未免太假仁假义了些!”

贺兰晓听了,起身道:“令月,跟在你身边那少年,并非是什么天圣国被驱逐的皇族,他是天圣国的国师,前代天域之主,百凛庆的老师,他一直都在欺骗你,他故意接近你,只是为了混进我们天域,来打听百凛庆的下落。”

欣令月怔然,不由冷笑道:“兄长你未免过分了,为了让我对他死心,你居然编了这么好笑的谎言来欺骗我!”

“欺骗你?令月,你真这样认为么,如果兄长所言都是谎言,那你如何解释袭击他的两人离奇失踪,你又如何解释,他一个炼气先天士的少年,能进入浮云禁地,他甚至在关键时刻,为你挡住了必杀的一击,一个少年,难道真能做到么!”

贺兰晓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了,他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喊那三位龙王来与你对质,三位龙王亲眼见到他布下了阵法,甚至用神功分裂出自己的分身!”

听着贺兰晓诉说着这些,欣令月顿时感觉骇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凉意,在从她心底缓缓升起来,就连表情也在变得逐渐僵硬起来。

贺兰晓对欣令月道:“你现在不信也没关系,但令月,你必须先稳住他,后天便是我与文心的大婚之日,到时候,我再与他们清算,在此之前,不可打草惊蛇,为兄希望你心里有数。”

……

至于此时的司言,他正安静地坐在自己的院落里,他虽然并不知道正在发生的这些,可他的直觉,却仿佛意识到了事态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不过他很冷静,至始至终,他的心境都未曾乱过。

空气里的味道变了,因为似乎在不久之后,就会迎来了一次腥风血雨。

但,司言他并不在乎。

曾经的他,是从无数的尸山血海之中走来,曾经的他,经历过数也数不清的惨烈战役。

他是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凭借自己人族的身份,在遥远的蛮荒时代,就留下了自己的名讳。

司言轻轻一笑,也并不在意,一切经历,皆是对自身的历练,在红尘中成长,在红尘中挣扎,在红尘中寻找超脱之道。

这才是真正的修神之道!

司言轻轻一抬手,开始召唤天命阁的到来。

他如今虽然炼化天道大部分,不过还有些相当部分,仍旧残留在天命阁。

天命阁的降临,对他自身实力,也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至于此时,在天圣国,许多人都目睹了在皇家园林的湖泊上,那座古阁的上升。

紫梓正在鸿胪寺处理一些官文,在她面前的是云梦公主,这位只知道诗情画意的公主殿下,前些时候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向永文帝恳求,也来鸿胪寺找了一份公差,换上了官府,成了兼顾外交的一名官员。

云梦好奇道:“这座古阁怎么又飞起来了。”

但紫梓只是轻轻微笑了下而已,也并未回答。

而在另一侧,正看着自己府邸就快建成的永宁,也默默注视着自己夫君的这座古阁,在渐渐远离京城的空域。

永文帝从后面走上来道:“前些日子朕接到了太师的信件,天域的事情,或许很快就会有个结果了,若是事情顺利,永福,你夫君也应该会很快回来,不过倘若是失败了,估计朕的天圣国,也应该要亡国了。”

永宁向永文帝见礼,这才道:“皇上喊小妹永宁就行,小妹如今还听不惯永福。”

永文帝哈哈大笑道:“好好,朕知道了。”

永宁望着那远去,在逐渐进入云雾之中的天命阁,神情显得很平静。

“永宁,你倒是冷静,你看起来怎不担心?”

这女子,轻轻笑了笑,然后才道:“陛下,永宁并不像你这样心系天下,永宁只是个小女子,一个最为单纯的女儿,心里只盼望着他回来,也相信他会安然回来。”

她道:“夫君是上天送给永宁的,也是永宁的天。永宁不过是贱命一条,倘若夫君他有个三长两短,永宁去下面陪他了就是,大不了,一死了之。”

永文帝闻言,错愕不已。

而她忽然神色有些暗淡地看向永文帝,道:“皇上,永宁想的,从来都很简单。”

第三百六十三章 败露

天空仿佛有着一丝阴沉。

从下午开始,就是灰蒙蒙的。

唐子虞和百清宁一起在街上走动,在路过一家青楼之时,却都不约而同驻足下来。

两人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都不约而同称赞道:“好空灵的声音!”

但是两人望着这门口,见着这些进进出出的客人,当然清楚这里是何地,所以又不由地摇头道:“这样的女子,为何在这烟花之地,实在是可惜了。”

唐子虞和百清宁似乎都感慨了一番,不过在走出了没多远之后,这叔叔和侄女,各自都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往回走了。

百清宁道:“闲着也是闲着,反正现在是男儿打扮,去听听曲子也无妨。”

唐子虞也认同道:“正是如此。”

这两人居然相继走进了里头。

嗯,叔叔和大侄女一起逛青楼。

至于在另外一边。

欣令月不由陷入了迷茫和沉吟之中,只因为今天这个真相,令她受到了太大的冲击。

云言实际上并非是什么天圣国的叛逃皇族,反而是天圣国的国师,甚至还是前代天域之主的师尊,而且,他也绝非是什么青春少年,甚至连妻子都已经有了。

至于当初云言会救下她,根本就完全是一出自导自演的戏剧,他接近自己,不过是为了潜入天域而已。

因此欣令月才感觉到迷茫了,她是如此喜欢这个男孩儿,她会对云言动心,难道不是因为当初云言救了她,才有了这个开端么?但如今呢,如今什么都是假的。

欣令月觉得心底有一股冰凉升起,那股寒意从她心中溢出,逐渐将她整个人所包裹起来。

她又想到了那个人死的时候,那个人为她挡住了一剑,这才是把命给丢了。直到,欣令月以为又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同样付出之时,她心中是有多动容,可现今这一切,她所有的期望,都在顷刻间破灭了。

她很想现在就这样冲进去,直接质问他,为何要欺骗自己,为何要如此玩弄她的感情。

可她犹豫了很久,也似乎因为十分害怕和恐惧那个真相,才放弃了。

欣令月缓缓地把手放在云言送给她的手链上,几度直接想把它给扯下来……

可当欣令月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却发现云言在那里坐着,似乎正在等待她回来。

欣令月有些失措,不过,她最终还是在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些笑颜,才坐在了他对面。

‘云言’当即有点慌张,问道:“令月,你怎么回事,为何看起来气色如此差?”

欣令月想到之前贺兰晓嘱咐过她的话,便是应声道:“没什么,可能今儿个起太早,伤口恢复不是太好,有点累了。”

司言主动把手放在她腰部,似乎是在查看有没有淤血化脓出来,感觉到没事,才算松了口气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可乱来。”

欣令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唯有点头而已。

司言唤秀儿去给她沏一杯参茶,接着才缓缓开口说道:“令月,我有事要与你讲讲,所以才在这里等你。”

欣令月抬头起来,有点木然地问道:“你…你有何事与我讲?”

这时候,秀儿和木儿也都过来了,也都竖起耳朵在听。

司言苦笑了一下,这才开口道:“令月,我以后无法与你在一起了,也无法跟你回九界,我刚才去了一趟苏太师那边,太师告诉我,皇帝已经愿意绕过我,也愿意让我返回天圣国。”

当初司言混入天域,最早就是为了打探百凛庆的下落,而在他知道百凛庆无事之后,其实就该从欣令月身边离开了。

但因为各种原因,他又留下来,所以如今也应该早点和她说清楚,即使不能都坦白,司言还希望用谎言给她一个心里准备。

木儿和秀儿随即大惊。

说到这里,司言仿佛有了片刻的犹豫,可还是道:“而我在母国,也还有一个未婚妻,从小就与我定下了婚约,我也不能负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子。”

欣令月听到这里,似乎已经明白过来,她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了好几次,都憋不出一个字来,唯有嘴唇在微微颤抖而已。

她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了,但她似乎已经隐约知道,之前贺兰晓告诫自己的某些真相,似乎正在慢慢得到验证。

只是这时候,欣令月才似乎真正害怕起来。她只感觉像是有刀子,在不断,一刀又一刀,这样割在自己的心脏上头。

而这下,反倒是秀儿和木儿两个丫头着急起来,赶忙摇着司言的肩膀,连忙道:“云言,你不要走啊,你走了,我们…我们小姐怎么办啊!你那个什么未婚妻,别管她不就好了嘛!”

“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也劝劝云言嘛,要不…把他关起来就算了!”

司言听见这个意见当即神情古怪。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欣令月却一直低着头,那无神的双眼,显得十分空洞。

“不…不要。”

可她才把这句话给说到嗓子眼,却又沉默了。

到这时候,欣令月的内心,仿佛还抱着一丝期望,她希望这是假的,是贺兰晓在欺骗她。

而如果想要知道真相,也就唯有后天了。

至少这时候,欣令月仍旧不愿意相信被骗的事实。

但如果是真相,她也只想亲自来见证。

司言见这女人忽然掉起了眼泪,也是顿时大感棘手,赶忙起身,来问询她的状况。

可欣令月也只顾着自己摇头,变得沉默不语,抽泣起来的时候,连肩膀都在颤抖。

司言内疚极了,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