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288章

作者:柜柜

那虬髯大汉笑道:“太师你以为呢,那些童男童女会如何?”

虬髯大汉道:“我倒是也接手过一些稚子,无论男女,都好卖得很,青楼富户,那都是抢着要呀,可比那些个壮劳力要好多了。”

苏太师沉默不语,反而轻轻一笑道:“这位道友,我观你气脉走向,应该也是有人族血脉,怎么对同族也是如此狠心,贩卖族人。”

那虬髯大汉勃然大怒道:“我有神族血脉,自然是神族,你怎能还可称呼我为人族!我既然成神,自然从人族之列脱胎!”

苏太师微微一笑,眼眸之内闪过了一丝杀气,但很快就被他隐藏。

贺兰晓示意那大汉坐下,缓声道:“太师,我知道你之所想,我也有上古人族的血脉,自然理解你的感受,但在九界,还是十分看中血统,人族在不同民族之间都要分个你死我活,我们这些混血神族,从上古时代起,就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也是神族的一部分了,这些是不可反驳,也是我们身份的印证,是地位的象征。”

贺兰晓又道:“这些人被送去九界,虽然会比较苦,但也没有泰安说的那么猪狗之流,人族有着智慧,是天地灵气所生,与神族的模子很像,自然不能与其余的生物所相比,方才是泰安他冒昧了。”

那泰安嘿嘿一笑,似乎又想出言调侃。

但贺兰晓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噤声。

曹公公的脸色同样铁青,他的城府没有苏太师这么深,直言道:“但贩卖人口,这岂不是把百姓当做牲口了么?把他们当做劳力给你们,即使有智慧,但难道他们就有地位了么,呵呵,这未免太可笑了,我们若是把这件事原本告知给永文皇帝,皇帝怕是会把咱家这奴才给砍了头!”

贺兰晓沉吟片刻,对苏太师道:“若是太师真有难处,我倒是也可以为太师你们拖延一二,但最多也就拖个几年,时间并不会太长,现在九界在大修工事,九界混血神族的数量也已经膨胀,对于人族,我们的需求依然很迫切。”

说着这些的贺兰晓,至始至终,神色都平淡依旧。

——————分割线

求月票~

这个月的票子挺少的。

各位有余票的读者朋友还请支持一下我。

第三百四十三章 你羞什么?

苏太师是个聪明人。

他自然从贺兰晓的言语之中读懂了许多。

从贺兰晓经营九界,再到方才那番话,当然在无形之中代表了他的态度。

在九界有很强烈的血统观念,而在九界,人族地位不高,甚至很低,如果没有皇国庇护,大多只能沦为低等人,乃至是奴隶,即使有人族的皇国,都仍然需要进贡自己的人口来换取和平。

这些事实,苏太师当然无法认同。

无论是他还是永文帝,都体会过平民生活,也都知道百姓的不宜。

尤其永文帝,对百姓十分仁慈和博爱,不仅薄税养民,还大力支持民间商贸,这种善意,乃至于都成为他的理念,令他都对自身皇权有了一定程度的削弱,还容许百姓议论自己,对他们管得十分宽,当初为了改善中州的贫瘠,他还不遗余力,花费了数十年之久,投进去了数不清的人力物力,挖掘出了贯通了整个横向天圣国的大运河。

苏太师不禁是苦笑,那神色之间颇有对自己的嘲讽之意。

之前他还对天域太子有所期待,但如此一来,他又如何去与皇帝讲,永文帝怕是第一个不同意,皇帝怎么会做出把自己的子民,当做牲口卖出去,这样的恶事。

永文帝嫉恶如仇,尤其对欺压和鱼肉百姓的官员,尤为痛恨。

当初在云州,有个当地刺史的儿子,强抢人妻,还打死了对方家里的父母,而那刺史为了掩盖自己儿子的罪行,居然派人一把火把苦主家里给烧了,最后将那男主人发配边疆当了苦劳役。

不过最后那家男主人,拼死从边境一直逃出来,一路沿途乞讨到了京城,跪在皇宫大门外,一纸血书,几乎是以死觐的方式,把冤案告到了金殿上。永文一向是以仁治示人,但在知道这冤案之后,却龙颜大怒,当即派人前去捉拿那刺史,不顾那刺史曾经追随自己征战,立下赫赫战功,也不顾诸多同期官员的求情,一道圣旨,第二天就把那刺史给砍头了。不仅如此,永文帝还命人把那刺史的皮扒下来,当做人皮灯笼,就挂在公衙前,以此泄民愤。

永文帝,即使他看起来有些仁爱,平易近人。

但却有着自己的底线。

人道,是以人在前。

但这些九界来客,差不多都有神族的血脉,把自己当做了神族的一部分,就连他们口中的上古人族,似乎都隐隐为之倨傲,就好像那上古人族,有多少高等是了。

这种感情,即使贺兰晓隐藏得很好,但苏太师依旧能多少看出个端倪来。

只是他又想不好了,到底怎样来面对这贺兰晓,以及他背后的九界,与九界相比,他们实在太弱小了,就好像是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

按照贺兰晓的说法,在得知诸天万界要回归九界之后,九界已经派出去不知道多少神将,去接受一些他们能够抵达的界域,等到以后万界归一,就必然是大争之世,他们将会去征服更多的界域,都归于九界,最终都归于九天统治。

因此青云界之中的小小天圣国,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们是否又有力量可以抵抗天域,抵抗九界呢。

苏太师想了想之后,就连自己都摇头苦笑。

如果以后没有选择,只能依附贺兰晓,他又有什么办法,或许到了那时候,永文帝也无计可施,唯有如此了。

当苏太师回到庭院,司言和苏桃儿两人,正好是把棋局下到了后头。

苏太师站在背后道:“阁主,你快输了呀。”

“输给弟子而已,不可耻,反正都是我的人。”

苏太师嘴巴动了动,似乎欲言又止。

“太师有事找我?”

苏太师依旧只是笑笑,他道:“阁主应该对九界颇有了解吧?”

“嗯,是比较熟悉。”

苏太师又道:“那阁主你可知道贺兰太子他们这些混血神族么。”

司言下了一个子,道:“晓得。”

“混血神族比起我们这些出生就粉嫩到一摔就死的人族,他们出生就有神族命轮刻印,身体也更强健,一辈子几乎不会有什么病痛,哪怕不修炼,寿命也更长,血统高一点的,活个几百年也正常,他们有气运缠身,日后修炼更容易,当初有人是称呼他们为混血人族,但似乎,他们更喜欢往神族上面靠拢,虽然他们并非是纯粹的神族,以至于他们口中的上古人族,都好像比如今的人族高贵,但实际上,就是普通的人族而已。”

司言转头看着苏太师,笑道:“这次会谈结束,看来太师你也是遇到些困扰了。”

他继续研究棋局,但发现已经无法再从苏桃儿这里占到便宜,就起身道:“太师,我司言当然左右你们的决定,我也不能,也不愿意这么做,不过我却有些句话,可以告诉你。”

苏太师连忙道:“愿闻其详,请阁主赐教。”

“你可以左右一个人的思想,可以用自己的一生,去影响很多人,我就有一个弟子,她曾经是神族,纯粹的神族,但她却视我为父兄,视师兄为哥哥,把我们当做家人,但这个前提是,从小我就影响她了,她从小,就被我在养,从而我改变了她的观念,但即使如此,她依然傲气。”司言往外面走去,“但你不能左右所有人的思想,何况他们的观念已经成型了,已经迂腐了,你除非拥有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去压迫他们,他们是绝不愿意去遵从。”

司言打了个哈欠,径直向门外走去,却忽然以凌厉的口吻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等到司言走了,苏太师依旧是怔然在原处。

足足过了好一会,他才释然一笑,又哼着曲儿,往回走了。

“老夫在烦恼什么。”他欣然道,“太子允许缓我们几年,我现在就在想破头,自作孽,现在与他们虚与委蛇,到关键时刻反水也不迟,现在就反水水,岂不是傻,不过倒是这司阁主,他秘密也不少呢,只是桃儿这丫头嘴巴像是被缝上线的荷包,都不与我这爹爹讲讲。”

苏太师捋着胡须哈哈一笑,心念一动,又想去套养女的口风,就拉着苏桃儿道:“走,女儿,爹爹再带你去挑选几件首饰,否则这些宝物运回了家里,你几个小妈,可都给抢光了,现在你先自己挑了……”

“怎么玄城和明玄都在这里。”苏太师发现道,“这几个人老东西坐在一起冥想,瞧起来真是怪恶心的。”

……

司言在返回了欣令月住处后,欣令月正在找他的人。

在见到司言回来,她才没好气道:“真是的,你又去哪里了。”

司言也不遮掩,就坦白回答了。

欣令月道:“他们虽然是你的同门,但你怎能不知是否还对你有加害之心,那皇帝之前都还在派人追杀你,你不能老是过去的。”

司言忙道:“知道,知道,我只是思念他们,与他们去聚聚。”

欣令月这才缓下了语气。

而木儿正在一边喂她喝汤,秀儿则是在替她修剪指甲。

秀儿见到司言进来,对他甜甜一笑,这个动作,正好被欣令月的眼角所捕捉。

不过欣令月并未明言,木儿在这里,她也不好老是刁难秀儿。

司言见到她床榻的另一侧有琴,出声道:“咦,令月姐,你还懂琴?”

欣令月大喜道:“阿言,你也懂么?”

“是学过的。”

欣令月赶忙道:“那你弹奏一首给我听听!”

司言看到那琴摆放在她床榻的内侧,如果去弹奏,就要爬上去,因此有点犹豫。

“你羞臊什么,让你去你便是去!”

司言经过她的同意,这才脱下鞋子,爬到了床榻上,盘腿坐下来,开始轻轻拨动琴弦。

也好在有侍女在,否则司言爬上她的床,加上欣令月身上也只穿着轻薄的便服,被外人见到两人这样,那可是不好了。

但司言一旦奏响了曲子,三女都为之惊艳。

尤其是欣令月,她原本就会抚琴,自然是听得有些痴醉。

她心道:“原来这弟弟本事这么多,连音律都是如此出色,是了,他是皇族,肯定被教育过许多,只是……”

“咦…等等,凤求凰?”欣令月心头忽然一跳,“他这是何意?为何奏此曲,是故意给我听的么?”

她脸色泛起了些红晕,但也很快压制住。

只是在这个当儿,欣令月忽然道:“阿言,你这身衣衫怎么有点脏了。”

“诶?”司言停下一瞧,“哦,之前在地上坐了会,肯能是沾到的吧。”

欣令月笑道:“你这身衣裳还是我给买的,你怎么穿了这么些日子,好啦,你现在脱下来,让秀儿给你去洗洗。”

司言颇为窘迫道:“啊…我这身脱掉,里面…”

欣令月道:“好啦,你下午又没事,让秀儿给你去洗,你弹琴给我听,我又不让你光着身子去外头,让你待在我屋子里,这又如何了。”

……

天域城外,一辆宝辇急匆匆停下来,上官楠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就赶忙往皇宫而去。

他心情洋溢,面带着春风般的微笑……

第三百四十四章 藏里头

司言先是把外衣给脱掉。

欣令月对他一笑道:“你这内衬也脱下来吧,估计也有点汗味,还是洗洗的好。”

司言怔然道:“这个…我、我上面就光着身子了。”

欣令月轻轻伸手扯了他一把,笑道:“难道我让你光着到外头去跑了?快,让你脱,你就脱,何来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