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裁下放
“两个都有。”灯莹目不转睛地看着方利大师，既然他说周围的妖怪是怎么出来的，就说明方利大师已经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他知道。
“我的规矩你知道的吧？”方利大师一边说着一边吃完了烧鸡，放下酒壶，坐直了身体。
“当然，我带来了足够的诚意。”灯莹当然不会空手而来，她从青行灯中拿出了一把金光闪闪的长柄兵器，光是拿出来时，就隐约能听见佛音唱响，看见七彩佛光。
“这是？”音叶惊讶地看着这把武器，她当然认得，这是和她现在用的祝铃一起送到正宗那里的，大国主所赠的神器之一，那把金刚杵，居然送出这么珍贵的礼物吗？
“不知道您还满意吗？”灯莹自信地笑问，这可是价值连城的神器，她说送就送了，灯莹相信当方利大师预见到这一幕时也是很惊讶的，这足够表现出她的诚意。
“佛门的圣器金刚杵？！”佛珠瞬间双眼就放出金光，盯着神器连眼睛都移不开了，甚至想伸手摸一下，他难以置信又迫不及待地问道：“灯莹，你从哪弄到的？而且怎么会把神器送人啊？”
“这是大国主送给主人的彩礼，金刚杵，我们没有佛门的弟子，所以也就没人会用它，于是便让我拿着了，我寻思它应该很适合方利大师，于是就借花献佛了。”灯莹得意地说道。
当然她没有说全，这金刚杵其实她们之中还是有人能用的，而且已经复制了好几件，这只是其中一件，临行前正宗硬塞进青行灯里的，因为金刚杵作为佛门神器与灯莹相性有点差，**得很难受。
神器这种东西，所蕴含的能量特别强大，即使是被装入青行灯里，也无法完全封印住它的佛力，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周围，即使它没有伤害灯莹的意思，也会让灯莹无时无刻不感觉体内有一根大棒，所以还是赶紧取出来送给方利大师好了。
至于他是不是提前算到灯莹要送这金刚杵，和这神器只是个复制品，那也没关系了，该懂的自然就懂，没必要刻意点破，反正神器的价值与威力是不会有一点降低的。
“咳咳，送出一件神器，这真是大手笔啊。”方利大师感叹了一下，但神态却非常平静，“可惜，这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诶？”灯莹大跌眼镜，她想到了已经预知的方利大师可能会很平静，但完全没想到他会拒绝。
“师父，这可是神器啊！”佛珠着急地说道，看得出来他很想要，如果方利大师收下的话，他也有机会摸摸用用。
“我知道，这金刚杵是无价之宝，可是并不是我想要的，规矩不可变，我这里只收钱，灯莹你是知道的。”方利大师淡淡地说道。
连羊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方利大师，有千金难求的宝物放在眼前，他却要那些黄白俗物？
“师父……”佛珠看起来还想再劝几句，方利大师却打断他说话：“你这么喜欢，干嘛不让灯莹女施主直接送给你就好了吗？”
“这？可是这是送给您的，我何德何能可以得赠神器啊？”佛珠一脸懵逼，不知道方利大师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我又不想要，而且也说不上何德何能，你和灯莹是朋友吧？既然当初有些交情，你让灯莹把这金刚杵送给你，也是可以的吧？”方利大师笑道。
“这……”佛珠完全就不明白方利大师的意思，大概是自己的修为还没到家，无法理解师父话中深意，虽然他和灯莹是有些旧交情，但这已经远远超过送件神器的范畴了啊。
“怎么样，灯莹女施主，我不需要这件东西，但我这不成器的徒儿却好像挺喜欢的样子，我就厚着脸皮为他求一件，您看怎么样？”方利大师笑道。
灯莹瞬间明白了，方利大师甚至都知道这是复制品了，她不会在乎价格，于是也笑道：“当然，即使是方利大师说的，那当然可以，来，佛珠，拿着。”
“？？？”佛珠拿着自己手中的金刚杵，感受着沉甸甸的重量和无边无际的佛力，他脑回路已经转不过来了，神器是说送就送的吗？才两年没见，灯莹到底遇到了什么？
“呵呵，这傻徒儿，和他说了万物皆是虚妄，他还是参不透本相，算了，灯莹女施主，虽然感谢你送我徒儿一件神器，不过规矩毕竟是规矩，咳咳。”方利大师一伸手，就仿佛是市面上的奸商要钱一样。
灯莹其实也看不懂他的用意，不过大师要钱给就是了，灯莹拿出几块辉灵石递过去。
“唉，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我要钱，钱你懂吧？我只收铜板，要这破石头干什么？”方利大师祥装生气，把辉灵石丢了回去。
“你这老和尚，在特使大人面前何等失礼！”羊愤怒地站起来骂道。
“羊，坐下！”灯莹喝止了她，苦恼地在青行灯里找了老半天，才在不知道哪的角落里搜到一袋铜币。
想起以前拜访时，方利大师也是只收铜板，给他真金白银都不要，灯莹都差点忘记这个莫名其妙的规矩了，没想到现在都没变。
“啧啧，还是这铜臭味舒服，当初我师父给我定法号就一个利字，看来我是这辈子过不去钱这一关了，偏偏我又只恋铜。”方利大师拿着铜板笑逐颜开。
第98章 是你
“咳咳，既然钱已经收了，那么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方利大师小心翼翼地收好铜板，仿佛这就是最珍贵的东西。
灯莹也不知道他这个奇怪的规矩是怎么来的，大概高人都是有一点怪癖的吧，于是她问道：“请问，会津周围出现的妖怪，是自然产生的吗？”
“不是，也不可能是，妖怪的出现，根源都是人，因为原本妖怪就是诞生于人心中的恐惧，这在以前我就告诉过你的。”方利大师说道。
“嗯。”灯莹点点头，方利大师确实是她在踏上修行之道上的引路人，很多妖道的知识与基础书籍都是方利大师帮她搞来的，因此对于灯莹来说，方利大师有大恩于她，即使是送神器也还不完的恩。
“那我换一个问题，这些妖怪是有人故意放到会津来的吗？”这次方利大师点了点头：“是的。”
果然，灯莹就知道，这种像网游里刷怪一样出现妖怪不可能是正常现象，“那是谁把妖怪们放到这里来的？”
方利大师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灯莹，指了指她，“是你。”
“什么？”灯莹一下愣住了，她预想到了前面的回答，这个答案却是完全没想到的。
“你这秃驴胡说八道些什么？”羊这次忍不了了，刚才就已经看这老和尚不顺眼了，居然还敢污蔑特使大人，她拔刀就冲了过去，用的还是灯莹缴获的那把名刀。
以羊的水平来看，这一刀已经挺有水准了，刀光只划向方利大师的脖子，快若闪电，但还没有砍中颈部，刀光就突兀的消失了。
“！”羊只感觉自己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就丢失了方利大师的身影，接着她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手脚都被捆住，挂在了天花板上。
“呜？呜呜呜！”羊还想求救，但她嘴里被塞了块破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音叶震惊了，她甚至没看见方利大师是怎么出手的，甚至他都没有动，羊就已经被挂上去了，也就是说他想挂自己也不费吹灰之力，自己甚至可能都没反应过来。
灯莹更是反应慢了半拍，她刚才一直在思考方利大师说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以至于都没来得及喝止冲动的羊，直到她被挂上去后才反应过来。
“方利大师，她不是故意要伤害您的，刚才她其实并不打算伤您。”灯莹苦笑着解释，这羊实力居然变强了一点点，这次出手自己都没来得及喝止。
“我知道。”方利大师说道，这句话不仅是在说他知道羊并没有想伤害他，只是想给个下马威，同时也是在说他知道羊会动手。
音叶松了一口气，如果大师他提前知道音叶会动手，那提前布置好陷阱，她看不清也是情有可原了，不然也太吓人了。
“那您可以把她放下来吗？我代她向您道歉了。”灯莹只能硬着头皮为羊求下情了，谁叫她是自己带来的忍者呢。
“不用，挂一下对她有好处，可以吸取教训，以后别这么冲动，等我们谈完会放她下来的。”方利大师笑道。
“呜呜呜！”听见方利大师这么说，羊拼命抗议着，身体摆来摆去像个摆钟。
“好吧。”灯莹没有理羊，就听方利大师的让她挂一会儿吧，灯莹继续请教道：“您说，撒播妖怪的人是我，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其他意思，你就是你，当然也可以说不是你做的。”方利大师说道。
“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干过这事啊，是我无意中造成的吗？”灯莹强迫自己理解思考，比如说，这些妖怪是自己百物语仪式留下的产物。
“有些人悟了，而有些人没悟，就是这样，您知道心魔吧？”方利大师有些答非所问的感觉。
“心魔？当然知道，难道说做下这一切的其实是我的心魔？”灯莹又问道，如果说是心魔的话，也许她还真的有，吸收了邪魔产生的那个让她抓狂的黑灯莹，绝对是她的心魔，是否完全消除了还很难说。
“这可不一定，也许对她来说，你才是心魔。”方利大师又说道：“人们都说镜中花，水中月，但谁又分得清楚，谁才是镜子谁才是水？”
一旦讲起这种佛学理论就让人头晕目眩了，灯莹也只是似懂非懂，感觉继续问下去方利大师也只会说这些玄而又玄的话了。
有些事不能讲得太明白，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讲得太清楚容易大幅度改变命运，从而让轨迹脱离他所预测的方向，造成不可测的后果。
这些灯莹都是明白的，当初方利大师给她留锦囊时也不会和她说明白，只会提点她需要注意的关键信息。
“那换个问题，那些妖怪是怎么诞生的？”灯莹问道，想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你不是应该已经猜到了吗？是百物语仪式啊。”方利大师说道，果然，正如灯莹所料，这是灯莹已知的仅有几种的大量制造妖怪的方式。
“大师，您知道灯神社吗？”灯莹又换了妖怪问题。
“知道啊，那个假神社最近风头正盛呢，搞得我这边连香火钱都少了许多呢。”方利大师说笑道。
“灯神社与出现的妖怪有联系吗？”灯莹问道。
“有一点，但关系不大。”方利大师回答道，这个倒是出乎灯莹的意料，原本她还以为这些妖怪就是灯神社通过百物语仪式召唤出来的呢，关系不大，也许召唤妖怪的另有其人。
“那她们的目的会是什么呢？对会津有害吗？”灯莹最关心的还是会不会影响铃木镇和铃筱家。
“目的？神社的目的是什么？传播信仰，增加影响力，她们虽然是个假神社，但目的也是一样的，要说有没有害，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无害的。”方利大师说道。
不仅无害，甚至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还是有利的，铃木镇变得更加繁华而富裕了。
“那，她们与半路袭击我的人有没有关系，那些袭击我的人，背后的黑手又是谁？”灯莹打算把所有不解之处都问清楚来。
“这你就太难为我了，太深的东西其实我也不懂，我只能告诉你，想再深入了解，去城里可能有线索。”
第99章 临别赠礼
之后无论灯莹怎么问，方利大师都不愿意透露更多东西了，灯莹也知道有一些东西他自己也说不清或者算不清，要不就是不能说的，所以也不强求，在拜了一炷香后就告辞了。
羊也终于得以解脱，被放下来时她怒视着方利大师，似乎想上去咬两口的样子，但是想起刚才被一瞬间挂起来的经历，她又不敢上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音叶偷偷凑到方利大师身边问道：“大师，那个，您说的朱印，可以保佑姻缘的，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哦，音叶女施主想要吗？”方利大师似笑非笑地问道。
“那个，请问要多少钱？”音叶心动了，心想反正只是试试看，没用也不亏嘛。
“我听见了哦。”灯莹在前面说道。
“呀！对，对不起，灯莹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只是好奇，好奇而已！”音叶结结巴巴地解释。
“呵呵，看在刚才的神器上面，这个朱印就免费附赠啦。”方利大师笑着拿出了一张朱印递过去。
音叶心想刚才的问答你都还要坚持收铜板，现在却说因为神器免费送朱印，谁信啊？
音叶接过朱印，这纸质相当特别，很结实且有韧性，耐折度很高，灯莹看着，觉得很像前世的钞票，那种抖一下会发出响声还能保持平整的纸。
上面还画着两个少女，音叶仔细一看，居然是灯莹和音叶的画像，她们一起面对外面比了一个爱心型的标志，中间还写了个囍，剩下的就是一堆佛门梵文，写明平賀寺住持方利，年月日等等，还盖了一个朱砂章印。
“诶？”音叶一脸懵逼，这画像栩栩如生，分明画的和自己一模一样，连表情都符合她和灯莹姐姐的常见表情，最关键的是衣服也是她今天穿的。
音叶确定她之前没见过方利大师，而且灯莹也是今天才见，这画像如此精美，绝对不会是一下子能画完的，也就是说方利大师不仅早就知道她们今天来，甚至连来时穿什么衣服都知道。
“我就说您为什么一直在向我们推销您的朱印，原来是早就做好了，如果我不要就浪费了，嘛，谢谢您的好意吧。”灯莹倒没有像音叶那样大惊小怪，对她来讲方利大师能预测未来已经完全接受了，很正常，不过语气里有一丝多管闲事的嗔怪。
“呵呵，女施主收好，一定有效的，如果没起作用的话，您说一句它无效它也就有效了。”方利大师笑道。
“您连这个都知道？”灯莹这次是有些惊讶了。
“阿弥陀佛，老衲只知道我该知道的事情。”方利大师谦虚地说道。
“这哪是该知道的事情，您也太厉害了吧？”音叶细思恐极，感觉这老和尚太厉害，自己在他面前就仿佛没有秘密一样，而且完全就看不透。
“呵呵，术业有专攻，老衲只是喜欢看多了，不知不觉就看见了太多的东西，说起来也没用，如果您现在要杀我，我肯定必死，因为我打不过您。”方利大师说道。
音叶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但她又感觉不服气，于是又问道：“如果是这样，那您就不怕知道得太多，我杀您灭口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您不想。”
“这……”面对方利大师的坦言，音叶无言以对，虽然他说的很对，但不知道为什么音叶好想打他啊。
“咳咳，不开玩笑了，再说下去音叶施主就要打我了，那么时候不早了，请三位下山去吧，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方利大师笑着为三人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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