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枫翎澪
不过用在战斗上，目前也算是足够了。
在感知范围中，虽然妖梦以及其他的各类事物依旧存在，但在李易的脑海中，只有着各类各式的物理公式与相关的运动数据。
独自重建了对世界的认知方法论，即使妖梦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如同波纹般席卷整个世界，李易也能在脑海中分析出所有可能性。
终有一日，当李易对生物的思维有了充足的理解后，主观思考和随机因素的阻碍将会彻底消散，而未来，也将被彻底固定。
在妖梦出手的那一刻，李易就完成了对其运行轨迹上一切可以动用的因素进行干扰。即使妖梦可以在斩击的过程中进行微调，也无法改变空大的结果。
对妖梦来说，这是一场从开始，就注定失败的战斗。
通过对周围气体进行施力，在牛顿第三定律的支持下，妖梦的身体被限制在脚下的几十平方厘米中。
“女孩子家家，玩什么刀，做个厨师多好。”
身体慢慢蹲下，李易平视着妖梦，随后解除束缚的同时在妖梦的额头上轻轻一弹。
“轰！！！”
音爆骤临，脑袋瓜子上的清脆回响伴随着附加在身上的数十吨力量，妖梦就像是被时速过百的大卡车撞上一般，在空中做出了至少720°的翻滚后，妖梦余势不减地撞到了地面，最后撞出了一个巨坑。
阿姆斯特朗回旋之下，白玉楼的台阶与石板惨遭严重破坏，按照李易的估计，本就是赤字的白玉楼债务很可能会再添一笔不少的数字。
在李易的弹指下，妖梦硬生生从竖着翻滚变到了侧身翻滚。保守估计，妖梦的脑袋至少挨了四十次的贴地重击。
不过，李易并不担心会出什么事。
在交手之前，李易就分析了妖梦的身体。在平常时刻，妖梦的确就像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最多是体质达到了人类的巅峰。但在那种莫名力量的加持下，妖梦的身体就诡异地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这种程度的攻击，最多会让妖梦受点不轻不重的伤势。缓缓走到坑中央，李易打算看看妖梦的情况。
但还没等在满天的灰尘中看到妖梦的身影，李易就感应到楼观剑轻飘飘地被丢向自己。
与之前气势十足的剑术相比，这次的攻击绵软无力地就像是置气一样。更何况，随意丢弃自己的武器可不是一个剑客的作风。
而且……
在李易的感知中，妖梦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内心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李易想到了某种可能，整张脸瞬间瘫了下来。
这种架势……完全想不到怎么办啊。
第162章.二断的线索
在量子掌控覆盖的区域中，李易可以实现对任何物质在分子级的全面分析。不，与其说是分析，倒不如说这本就是李易所看到的。
反而是宏观世界的表象，才需要李易通过微观世界粒子排布状态进行联想。
举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是一个人被蒙住眼睛，通过嗅觉、触觉，或者是他人的描述，在了解手中的这个圆滚滚的物质后，他就能想象出这个物质的模样。
在李易的感知中，不断有物质从妖梦的身体脱落。
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这种物质与大气接触的边缘地带不断地发生着自由表面流动，在空气阻力的影响下，速度逐渐趋于稳定，通过物理学微积分运用，李易粗略估计出物质稳定后的速度大概在3.03m/s。
在经历了一段匀速运动后，物质降落于地面后发生碰撞，无规则地分裂成数段小型物质，其物质在分裂前后始终保持着流体特征，随后在经历多次短暂上升与下降后，最终长期停留在地表。
在重力的影响下，物质的形状发生了符合物理学的变化。多份小型物质由中央从四周开始扩散，最终与物质流体张力形成平衡。在没有外力影响下，这个状态将会一直保持下去。
而物质的脱离与丧失，在经过了最初的酝酿后，顿时激烈起来，就像是一阵微风最终化身为席卷整个大陆的龙卷。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央被重创时内心保持着平静，在曙光号坠毁时依旧波澜不惊的李易罕见地有些不知所措。
貌似，刚刚他把妖梦打哭了……
“幽，幽幽子大人，对不起……妖梦，妖梦没能为您挡住敌人，是妖梦没用……”
从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李易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至于楼观剑，在李易的控制下，还在慢悠悠轻飘飘地飞在空中。
身为庭师，妖梦的存在意义与央相近，是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自己需要守护的人。剑对妖梦来说，其实也是为了守护而诞生的。
魂魄一脉，从魂魄妖忌开始，就用手中的剑守护着幽幽子，无论幽幽子需不需要。这是魂魄家存在的意义，正如同央存在的意义一般。
妖梦的确不是个合格的庭师，他还年轻，还不够成熟。原本，他还需要更长时间的磨炼，用岁月让自己变得更加纯粹。
但很遗憾，幻想乡的毁灭来的太早了。妖梦，已经没有这个时间去平稳成长了。
作为庭师，妖梦也许认为自己辜负了妖忌的期望，失去了守护幽幽子的资格。而这些想法，也导致了妖梦如今的状态。
面对再强的敌人，李易最多会感到无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手足无措。哄孩子，还是被自己打哭的女孩子，对于连妹子手都没有牵过的李易来说还是太难了。
“那么想要获得情报，也只有用点不寻常的方法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李易最终决定另辟蹊径。
楼观剑原先歪歪扭扭的飞行轨迹被李易用念力纠正，随后仿佛找到了方向，闪电般地刺出。称得上是无坚不摧的楼观剑，轻而易举地划过李易的右臂，甚至连半点血花都没有溅出。
“别哭了，乖，你这不是赢了吗？”
……
被李易令人智熄的操作暂时止住了哭泣，妖梦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李易阁下，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已经输了，您没必要这样做的。”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会愿意这么做啊？即使在虚拟空间中李易已经对疼痛有了极高的忍耐力，但该痛的还是要痛的。
不过此刻，李易显然不能这么说。
将滑落的右臂放在一旁，李易止住血液，和妖梦面对面就地坐下。
“妖梦，应该是你没必要否定自己。你是幽幽子的庭师，这并不意味着你必须为幽幽子挡下所以的敌人。有些人，是你无法抵挡的。”
看到妖梦暂时将注意力转移过来，李易缓缓说道。说实话，虽然妖梦重创了央，而李易也伤了妖梦，但实际上两者之间并没有多大的仇恨，这纯粹是立场的问题。
趁着休战的这段时间，李易必须要让妖梦明白庭师的意义，这样才有可能得到关于幽幽子和紫妈的消息。
“庭师的资格划定并不在你的行事，而在于你所守护的人是否认同你。”尝试将妖梦对自己身份有着进一步的认知，李易努力地想要解开妖梦的误解，“想想看，平时你都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得到幽幽子的认可？”
“我平时的职务？”妖梦饶有其事地想了想后说道，“买菜，做饭，借钱……“
听着妖梦的日常，李易的脸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如果没有理解错，庭师的本职工作是充当护卫，负责生活起居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能把自己干成女仆，妖梦也真是苦了你了。
“有没有得到幽幽子大人的认可我不太清楚，但貌似每次吃饭的时候幽幽子大人都很幸福的样子。”
终于，李易听到了自己需要的话。尽可能保持着声音的柔和，李易赞许地说道：“这就是了，能让你所守护的人感到幸福，作为庭师你就算得上合格了。”
“是，这样吗？”
情绪逐渐恢复正常，妖梦仔细思索了一下。一直以来，妖梦都不太清楚庭师的意义，只知道要守护好幽幽子大人。
据说，这样才能让心灵变得纯粹。
但就李易阁下所言，貌似也没有什么问题呢。
久久地思考了一下，妖梦最终还是接受了李易的说法。
毕竟，李易所说的似乎正是魂魄家一直以来的追求。隐隐记得自己小时候，妖梦听过爷爷的愿望。
“希望幽幽子大人能够永远快乐就好了……”
那么，让我也朝着爷爷的目标努力吧！
精神完全振奋了起来，妖梦重新鼓起了信心。而趁着这个时期，李易抓住机会向妖梦发问道：
“那么妖梦，幻想乡就要毁灭了，能让我去找一下幽幽子吗？“
整个人顿时僵住，妖梦不可置信地喊道。
“什么？幻想乡要毁灭了！可幽幽子大人之前已经和紫大人出去了啊！”
第163章.纸糊的非想天则
面无表情地将断掉的右手接了回去，催动着量子掌控，右手仿佛从来没有断掉一般灵活。只是，妖梦的回答，着实让李易有些无奈。
幽幽子跟着紫妈一起离开，紫妈现在处于失踪状态，简单的逻辑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幽幽子如今也不知所踪。
看妖梦这个样子，估计对于此事也是一无所知。
轻叹一声，李易明白：这次冥界，算是白来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联系零后，李易背后出现了陆地桥的通道口，“妖梦，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和我一起来找。如果幻想乡最终毁灭的话，冥界必然会受到波及，跟我一起还能保住安全。”
想了想，李易最终还是对妖梦发出了邀请。对于妖梦，李易其实很欣赏。不管是妖梦的实力还是其率真的性格，都值得李易发出一次邀请。
不过，妖梦最后还是拒绝了。
“还是算了，我相信幽幽子大人不会抛弃我的，况且就算是死，我也要留守到最后。我是白玉楼的庭师，怎么可以临阵脱逃？“
郑重其事地做出了回答后，妖梦将楼观剑交给了李易：“不过，如果阁下要去找紫大人，请务必留意一下幽幽子大人的踪迹，楼观剑我可以先借给阁下，也许能帮到阁下。”
沉默地接过楼观剑，李易隐隐猜到了妖梦的打算。作为庭师，妖梦必须和白玉楼同生共死，但如果幻想乡的毁灭真的蔓延到冥界，那么恐怕妖梦在不在都没有什么区别。
妖梦，这是在留下痕迹，证明自己的存在。
至于李易会不会欺骗自己，妖梦并不担心。楼观剑是魂魄家的剑，没有魂魄血脉除了锋利之外并没有什么特点，况且妖梦也相信李易的为人，绝不会拿了就跑。
虽然听上去很迷，但李易也只能认为是幻想乡民风淳朴。只是，接触了不到一个小时，妖梦就愿意将楼观剑借给自己……这的确出乎了李易的预料。
“既然这样，我会的。”
点了点头，李易持剑转身消失在陆地桥的涡流之中。
而妖梦怔怔地看着李易消失的地方，最终一言不发，朝着白玉楼的方向返回。
“希望，幽幽子大人没事吧……”
此刻，幻想乡毁灭倒计时：5:24:17
——分割线——
回到极光号上，央已经被送进了舰载医务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如果要恢复完全……在这个世界就别想了。
通过零在雾之湖附近所观测的情况，妖精们的状态都还好，但前提是不相互接触。
共存，这似乎是被禁止的。
而一旦出现共存的状态，妖精们的言语就会逐渐混乱，最终在到达某个临界点之后，妖精将会瞬间失去生命气息。
“目前这种状况似乎只在妖精种族之间发生，但不确定会不会波及人类。”
将手中的报告扔进回收站，李易内心的焦躁逐渐严重。幻想乡的毁灭倒计时已经不足五个小时，逝目前已经从守矢神社回归，但并没有获得多少有价值的情报。
唯一算得上收获的，也就是非想天则。虽然内部的系统和动力很落后，但对于这个高109米但重量只有2吨的机器人，其中还是有不少值得参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