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等one
霜星提醒道。
“你见识过我的力量了，似乎也对这股力量心生向往，你的眼神中有渴望，但并不是想解剖我大脑的渴望，你究竟在渴望些什么，凡人？”
星野如连珠带炮般地反问，并以凡人称呼她，表现出一种极端的高高在上，但实际上就算天穹游侠本体，也不过是因为颠沛流离而显得更加冷漠成熟而已，星野表现出的态度更接近于空之律者，那种孤高而自大的感觉，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但是，演员嘛。
演出来的东西必须有反差和戏剧性，才能给人带来强烈冲击感。
巨兽的身躯已经死亡，恶心的触手砸落在地，昭示着生命之火已离它远去，但心脏的跳动之音还在持续回荡，虽然已经被取出体外，但心脏似乎并不知道死亡的事实，还在徒劳地跳动着。
“这种生物，智商可真是低啊。”
星野吐槽，霜星试图发动能力将心脏冻上，飘雪飞舞，暗灰色的冰花覆盖在心脏上，后者似乎感觉到了警兆，跳动的频率不减反增。
噗嗤！
猛然间，星野眼前闪过一道飘忽的影子，紧接着便是一阵腥风，紧急避险发动，她瞬移至三米外的一块浮冰之上，定睛望去，触手从巨大心脏的顶端伸出，蓄势待发的模样如同蝎尾，刚才自己遭受到的攻击就是这根触手的杰作。
“好家伙，心脏都被剥离出来了，还能蛰伏起来攻击人？”
星野差点放松警惕。
她朝虚空伸手，一呼一吸之间，亚空之矛显现在星野身侧，她双手持矛，从容不迫地向前行走。
触手弯出凌厉的弧度，积蓄力量，像鞭子一样抽打而下。
啪！
那是肉块坠地的声音。
星野手中拿的明明是欧式战矛，修长的圆锥形，但她硬是将长矛用成了刀剑，亚空之矛在怪力的作用之下挥砍，触手破空袭来，并没有接触到尖端，反而被平滑的杆切断了。
那并不是【切断】。
霜星注意到，当触手与长矛接触之后，两段触手加起来的长度明显比原先更短，更像是怪物的一部分肉体直接被传送走了，撕碎肉体的不是长矛，而是那神鬼莫测的空间权能。
琪亚娜没有说谎。
这样的能力如果使用得当，确实拥有颠覆世界的力量。
她的眼神飘回到战场，白发披散的琪亚娜依旧在向前走，她抖出利落的枪花，将靠近的触手尽数斩灭，繁杂的攻击手段甚至没有影响到她的速度。
当身体只剩下残肢断臂时，怪物终于开始害怕了。
害怕的方式也十分简单，它挥动残缺不全的触手尽力朝反方向攀爬。星野似乎也懒得走了，举起亚空之矛向它投掷过去，圆锥形的长矛扎进肉身，换来激烈的颤抖，但它不敢停留，只能忍着疼痛继续爬，一路洒下漆黑的血。
星野向着亚空之矛伸手。
“虚界冲击。”
嗡~
那是空间震荡的波动，没有火光，心脏像是被巨大的野兽啃咬了，凹凸不平的表面出现可怖的空洞，刚才还在奋力挣扎的它，如今已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星野伸了个懒腰，不再多说话，光华闪烁，她又变回了圣女祈祷形态。
当然，为了配合演出，星野特地将两条工整的麻花辫拆散了，摇晃着头任凭雪白发丝挥洒，即便是在阴暗的下水道，琪亚娜也如同月之女神一般高贵优雅。
“看你们的眼神，应该已经结束了？”
她先左顾右盼确定了一下情况：“额……其实我是在开玩笑，我在回过神来的第一瞬间就启动了时停，就是害怕在大家面前出洋相。”
“你的能力，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
霜星突然发问，她对天穹游侠的能力表现出不合常理的兴趣，甚至有些急迫。
“如果我给你一个人的照片和姓名，你能在千里之外取出她的心脏吗？”
星野无声摇头，她大概明白霜星说的谁，应该是整合运动首领塔露拉，但即便是空之律者也无法进行这种级别的暗杀，霜星这一次注定要失望而归了。
“那你能隔空取出病人体内的结晶吗？”
这次换了一个充满希冀的愿望，两次提问都不是为了自己，这种紧急情况之下的本能流露，仿佛让星野的目光穿透了那层坚硬厚重的冰壳，见到了霜星的本质。
但很遗憾，天穹游侠对空间之力的掌握并不优秀，更多的是积蓄律者能量股脑放出来，十分粗浅，并不能做到如此精细化的操作。
但空之律者肯定可以，她是虚数空间的管理员，本身就拥有权能。
“这个倒是可以……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我救治过不少人，结晶在某种程度上与脏器是共生关系，长久的侵蚀之下，如果贸然拿掉脏器中的结晶，病人会立即大出血而死。”
“……”
霜星再也没有言语，三人在下水道里转悠了几圈，将剩下的牧群清理完成便分道扬镳了。虽然仍没能解锁勿忘，但星野心情非常好，因为霜星如今有求于自己，只要有需求，那就永远不缺碰面的机会，找个治疗的由头，难道还怕摸不到美少女的身体吗？
不要瞎想，都是为了解锁人物。
一切尘埃落定后，她们回到神社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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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也想摸肥宅美少女，应该不会冻死吧？
第133章：第二人格都是文盲
“回来了？”
卡莲与她打招呼，山门已经修复完毕，梅尔不愧是莱茵生命出来的机械师，她所制造的机器人，能力是数一数二的强大，修复完成之后，与往常几乎看不出区别。
但又绝非原封不动，而是隐藏着微妙的不同。
山门的开启关闭更平滑了，梅尔采用了新型的传动结构，使开关门更加静音，温泉也采用了全新的加热方式，升温更加迅速，还增添一套水循环系统，不用人工换水，钱箱也添了自动收取装置，等钱装满了就自动收取，不需要人一直盯着……
这些都写在手册中，只要照着手册来就能一步步做，堪称傻瓜都能学会的典范，但星野看完手册，却看不到梅尔本人，造出这样一座建筑，似乎并不能让她开心。
“大概是没找到机会塞炸弹吧？”
星野一边等水加热一边向ai问询详细的报告，ai的报告有些晦涩难懂，但星野一听就明白了，梅尔做事的时候卡莲一直在旁边看，心虚的她根本不敢把炸弹拿出来。
“那如果她安炸弹，你会阻止她吗？”
卡莲摇头。
事实上，ai的算力根本无法分清炸弹长什么样，但她们分得清敌意行为，要是梅尔真的敢在这里埋炸弹，怕是已经昏死在卡莲的大腿深处了。
一切正常，所以自己洗澡的地方没有安炸弹。
星野心情十分舒畅。
正好这时候温泉已经升腾起淡淡的水雾，寒意被驱散，星野第一次与别人一起洗澡，表现得倒是没那么拘谨，葛洛丽亚在大学时期显然也进过集体澡堂，此时比谁都渴望洗澡，下水下得那叫一个欢快，甚至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星野皱着眉头，感觉这个女孩……不像猫啊。
不怕水吗？
葛洛丽亚抬起头，好奇地看着星野，心想这个人是如何忍住不下水的。
星野也下了水，浴巾裹住胸脯，迟迟没有展开，此情此景让她有了些不好的联想。
记得在《崩坏3》逆熵起源的官方剧情里，伟大的奥托大人与第一律者阁下，就是在澡堂里阐明各自的政见，彻底敌对起来。
夜魔这么可爱，是异色瞳波斯猫，应该不会吧？
星野缓缓泡进水中，解开浴巾，将它扔到青石板搭建的台子上。
“有学到什么吗？”
葛洛丽亚有些沉默，过了半晌才醒悟过来，迟疑地问道：
“你和你的……半身，是如何相处的？”
半身这个词，对她来说还是太过陌生了，说出口也有种十分艰难的感觉，大概是对自己的令一个人格心生恐惧了，葛洛丽亚的评估报告也佐证了这一点，她对夜魔的恐惧感不可以常理计算，只能用猫薄荷才能稍微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相处模式……最开始是书信来往，我写好一份，然后被撕得粉碎，然后孜孜不倦地写，然后她会写回信，字很丑，还是个文盲，一封信拼音比字还多。”
“……”
见她没有回话，星野拍了拍葛洛丽亚的肩膀。
“懂吧？老傲娇了。”
原来，和第二意识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吗？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听心理医生说过？
“你是信亲历者，还是信没有任何亲身经历的心理医生。”
星野直接站起身捏住她的肩膀，“信我啊，和二重身就该这样交流，你们要相信你们是同一个人，而不是全然陌生的两人，你们的共通之处比你们想象中多。”
“为什么要说你们？”
这个词令葛洛丽亚意识到了夜魔应该也在旁听，突然的恐惧感袭击了她，葛洛丽亚本能地闭上眼睛，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星野的手被自己咬在嘴里。
“啊这……”
她赶紧吐出星野的手，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些什么。
“你看看，就像我说的，老傲娇了。”夜魔咬得十分用力，甚至有殷红的血液滴落在温泉中，但这都不是问题，圣女作为医疗干员的能力是极强的，区区流血状态，几秒就能解决了。
“”回去好好想想，找心理医生要纸笔，和她写信。”
葛洛丽亚迷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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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星野便挥挥手将夜魔赶走了，希望危险精神病人的出逃并不会让罗德岛鸡飞狗跳，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初雪应该不会被革职吧？
星野这么想，变回八重樱的她拍了拍脑袋，初雪的后台可是她哥，怎么可能被革职呢？
和她想的一样，初雪一点也不慌张，甚至还帮离家出走的夜魔打掩护。按照初雪的计划表，代号为夜魔的干员正在她手里进行为期一周的封闭式心里诊疗。这大概是同为离家出走者的共鸣，她们两个都是寻找心中的自由，甚至连归处都是神社，实在是太有共同话题了。
恩雅甚至想和葛洛丽亚开个女子茶话会。
夜魔的回来也得到了她的接应，没有惊动任何人，她表示自己没有见到巫女，倒是令初雪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大概是失望吧，但葛洛丽亚像是寻找到了什么的样子，找初雪索要了纸和笔。
“心里诊疗，不能让患者手握致命的东西。”
初雪背了一便手册上的内容，冷淡地说道：“我会在桌子上留下纸笔，然后出去找崖心谈话，中途发生什么事，就不是心理医生能管辖的了。”
葛洛丽亚像是习惯了，一点也不惊讶地点了点头。
她坐在空无一人的心理诊疗处，面对空白的纸张，稍加思索之后便埋头奋笔勤书，写出一封措辞严谨，维多利亚风格浓重的外交辞令，她的字形是古老的花体字，漂亮优雅，像个贵族少女。
然后就是等待了。
她忐忑地坐着，在某个瞬间之后，房间的陈设突然变了。
自己的信被撕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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