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八重樱 第103章

作者:林等one

  “你也是神社的人吗?”

  “是。”

  夜魔旁敲侧击地问:“既然以八重神社为名,那神社的门面也就是看板娘,应该是八重樱小姐,她自称逆神巫女,据我所知还杀了一位货真价实的神明,你的装束也像是神职人员,会不会有种很膈应的感觉啊?”

  “完全不会。”

  星野点了点头,拿地藏御魂四处诈骗的日子可太爽了,怎么可能会不舒服呢?

  这是她心中的答案,但星野指引了那么多女孩子,为迷途之人寻找归宿,重要的不是她想什么,而是夜魔希望听到什么。

  这是一门学问,很深很深的学问。

  “实际上你也误会了,我并不是神职人员,这身圣女袍,你可以将其视作cosplay的物品。”

  她晃了晃圣女服后方的两个挂坠,白丝勾勒少女纤细修长的大腿。

  “为什么要装成神职人员?”

  夜魔的问话得到星野一个促狭的微笑,她像发表宣言那样回答道:“因为我可以,因为我想,没人拦着我,这是我的自由。”

  听到这话,夜魔甚至有点想鼓掌。

  神社真是个好地方,比起全是心理医生的罗德岛,明显是后者有趣得多。

  “我可以加入八重神社吗?”

  星野上下扫了她两眼,金蓝二色的双瞳中闪烁着野性的光辉,那是个渴望自由的灵魂,与另一个软弱的灵魂还在无休止地缠斗着,如果无人点醒,必然会以一方死亡另一方重伤作为结局,她其实也并不需要多少帮助,只是需要轻轻推一把。

  不过,到底是往上推还是往下推,就要看星野的选择了。

  她当然选择往上推。

  “你?”

  她故意拖长音,表现出一副嘲讽的语气:“恕我直言,你目前还只是个半吊子,根本没弄清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自由的真正含义,只能活在无意义的争斗中罢了。”

  夜魔皱眉。

  星野接着说道:“你说你渴望自由,那你说说,在你的假设中,自由将会以何种形式实现?”

  这还用问吗?

  等她消灭葛洛丽亚那个软弱的灵魂,完全掌握这具躯壳,她才算是完全自由了。

  她将这些想法毫不避讳地告诉了星野,甚至迎来了一波主人格的激烈反扑,夜魔仍捂着脑袋微笑,由于尚处于面部神经的争夺之中,她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惨烈。

  “然后呢?”

  “你说什么?”

  “等到整合掉葛洛丽亚的人格,你想做些什么?你的追求是什么?自由从来都不是【结果】,自由是一个【过程】,你以为将两个人格整合之后就会得到自由,可实际上你所期待的一切并不会发生。”

  “你和你的观念都令我感到可笑。”

  星野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正好十分钟的时间也到了,她开始向下水道走去,路上随手敲晕了几个有清醒迹象的下水道工作人员,回过头喊道。

  “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

  星野踢了一脚金属门,巨大而沉闷的颤音将夜魔从思考中强行拉出来。

  “该出发了。”

  夜魔立即跟上,狂妄的双眼此时正闪烁着浓浓的疑惑,她不太清楚,但好像自己确实缺少以后的计划,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消灭那名为葛洛丽亚的软弱人格。

  完成一切之后……该做些什么?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星野十分满意,她感觉自己去了罗德岛心理医生管理处,大概能直接空降处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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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这章文戏较多……不知道有没有拖沓的感觉,有点忐忑。

  写书就像借角色之口说自己想说的东西,就算你们说我水,我也认了。

  等会还有一更。

第128章:拜托了,另一个我!(3更)

  就在星野与夜魔踏入下水道时,梅尔也来到了龙门。

  她当然不是听见了什么风声,而是带着任务来的,给八重樱维修神社大门就是她的任务,需要和以前的神社看上去完全相同,实在无趣得很,没有丝毫挑战性可言。

  但如果老老实实听话,那她就不叫梅尔了!

  等着吧!

  从山脚下到山门口那么多道鸟居,总有个可以塞炸弹的地方,除非能一刻不停地监视她的行为。梅尔不信监工会严苛到那种程度,如果真遭到了那样蛮横且无礼的对待,那她当场……就把自己带来的炸弹吃下去!

  “哼哼哼,让我看看神社的管理者在哪儿……”

  她熟练地踏过倾塌山门,并没有见到粉发巫女的身影,迎接她的是一个白发的少女,她盯着梅尔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分辨敌友。

  “我是……”

  “房屋修理工,友方,不可以出手。”

  梅尔有些惊讶,但随即便释怀了,巫女显然将自己要来的事通知了属下,由这位白发少女在此等待并监修,她自己则跑到其他别的什么地方玩去了,根据梅尔与巫女的几次简短交流,她推测巫女应当诱|拐了一名少女。

  虽然监工的人不同,但是没有关系,该塞炸弹还是一样地塞炸弹。

  梅尔踌躇满志地开始工作。

  修理型机械水獭熟练地搬运并切割木材,烘焙型机械水獭露出热风机,对富含水分的木材进行脱水处理,一切都是自动化的,而梅尔自己则在寻找机会。

  她要装炸弹。

  从一开始,卡莲便死死盯着她,那是毫不避讳的目光,正大光明到令梅尔有些惭愧。

  “你可以不用这样的。”

  “……”

  卡莲不为所动,继续用目光死死咬住梅尔,梅尔完全没机会掏出炸弹,而且这种目光最恐怖的地方不在这里,而在于完全看不到尽头,似乎只要不完成工作,她就会永远以这样的眼神盯住你。

  Big Kallenis watching you.

  主人的任务罢了。

  不过梅尔远远没有放弃,她还在寻找机会,给山门加上一些神奇的结构,比如带升降结构的鸟居,能自动弹出火炮的青石台阶,能发射出去并打击目标的观景树……

  诸如此类的东西。

  她将希望寄托在ai会在思维上开小差,注定只能悲剧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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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踏入下水道。

  切城还没有开过来,这里还没有那些令陈感到恶心的东西,它就是龙门这座泰坦尼克号的锅炉房,是最卑微的地方,比贫民窟更惨,终日见不到阳光,整个龙门的生活污水通过这里排出龙门,牧群就像巡回的鱼,逆着激荡的水流,回到了这里。

  有些人,她们会受到心中的感怀,向地面钻去,结晶化的身躯在污水管道中摩擦,带来巨大的痛苦,只为能回到思念的地方。但更多的感染者待在下水道的时期还是更长一些,他们仅存的智力也不足以让他们组织起来,只是孤单地徘徊着,不成建制。

  夜魔眼前就有一个。

  “回~~家~~”

  颤抖的声音分不清男女老幼,夜魔正陷入巨大的迷惘中,此时正在气头上,利落地挥动法杖,速攻法术将游荡的迷途羔羊吞噬,她的脸在阴影中交融变化,只有金蓝双色的瞳孔微微闪光。

  “什么是自由?”

  夜魔自言自语道。

  她以前明明知道的,自由在她眼中如燃烧的火炬一般清晰可见。可现在,夜魔却完全忘记了!

  从前追求的自由,难道都是假的?

  巨大的头痛感袭击了她,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反击,那个软弱的灵魂趁势入侵了,发动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反抗,夜魔正处于剧烈的情绪波动之中,一个照面便被破了防。

  葛洛丽亚接管了身体。

  “夜魔。”星野突然转过身问道,“或者我现在应该管你叫……葛洛丽亚小姐?”

  “琪亚娜小姐,谢谢你的帮助。”

  她的意识没有沉睡,以旁观者的姿态看遍了全程,自然也看见了星野对夜魔的一番教诲,理所当然地将其当成了某种助攻,协助她升起对抗的勇气。

  星野很不给面子地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那些话都是攻心计吗?其实并不是,我是真心希望你们两个能找到自己的方向,毕竟是你从小提线木偶般的生活,才诞生出了夜魔这一存在。好好思考一下吧,冲破枷锁之后打算做些什么,这才是自由最重要的东西。”

  “顺带一问……”

  星野还不忘最后调皮一下,转过身轻轻敲了敲葛洛丽亚的额头。

  “你有没有尝试过说出那句话?”

  “什么?”

  “拜托了,另一个我!”

  突如其来的表演腔令葛洛丽亚有些手足无措,那声音中饱含强烈的情感,葛洛丽亚愣住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星野已经开始了清理工作。她关上下水道的大门,双枪在手,子弹精准地穿透羔羊的眉心,终于不用盯着那双灰白色的双眸了,星野的心情好受不少。

  但这并不能改变梅菲斯特是个屑的事实。

  葛洛丽亚也举起法杖,法术光芒缓缓发动,光芒激射向其中一只羔羊,她的攻击少了夜魔那样的狂暴感,不再是饱和式火力倾泄,而是精准点射,四下必带走一条性命。

  只有在有人指挥的时候,牧群才称得上是麻烦,缺少了指挥,他们不过只是任人宰割的活靶子罢了。

  她们沉默着向前推进,动作间似乎暗藏着某种默契。

  走着走着,葛洛丽亚突然捂住脑袋痛苦地蹲下,她压抑着,将痛苦的叫喊压在喉咙深处,所展现出来的就是猫咪般的低吟声,她在温驯家猫与桀骜野猫之间来回转换,意识正在争夺主导权。

  “我要先吃掉你,再思考那些麻烦的东西!”

  这是夜魔。

  “好痛,不要!”

  这是葛洛丽亚。

  这两个不同意识还是挺好分辨的,星野看着她脸上豆大的汗珠,虽然同情,但这是葛洛丽亚自己的事,星野只能旁观,压根帮不上什么忙。

  她能做的,仅仅是在这段时间中保护她身体不受伤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