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澜
白面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这是为了让主人感到舒适的必要手段。”
“……算了，随你吧，但是既然我来了，以后这种垃圾食品就少吃。”
白面鸮反驳道：“我是医生，有没有问题我很清楚。”
德克萨斯“嗯？”了一声。
咕咕咕小姐沉默片刻，随后小声道：“每天吃两包。”
“不行。”
“一包……”
“不行。”
白面鸮便把薯片一扔，爬在德克萨斯胸口上，一口咬住了她的脖颈。
当然是没咬下去的，只是在慢慢地舔而已。
“我听主人的。”她颇为幽怨地叹了口气，“反正也不会有主人好吃。”
“我的血你也要节制。”德克萨斯按住白面鸮的脑袋，“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现在跟以前应该不一样了。”
就是在刚刚，德克萨斯在重新喂白面鸮血的时候，也许是那一刻的想法产生了作用，白面鸮在饮下德克萨斯的血之后，似乎从“离开德克萨斯的血”就活不下去的仆从……升格了。
起码现在，德克萨斯的血已经不是白面鸮的必需品，她可以离开德克萨斯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产生什么戒断反应。
德克萨斯的血现在对于白面鸮来说，应该算是，呃……极具营养同时美味一百倍的薯片，大概是这样吧。
好吃，但并不是不吃就会死的那种地步——虽然白面鸮小姐刚才和德克萨斯强调了好几次，在精神层面上，她不吃就一定会死，但德克萨斯不予理会。
这算是纯粹的意外之喜，德克萨斯并没有太在意，她现在倒是挺在意来之前想的那几个问题，不过鉴于白面鸮刚才的状态她就没问，至于现在……
鲁珀小姐看着枕在自己胸脯上，懒洋洋地看着电视的白面鸮，无声地叹了口气。
算是补偿补偿她吧，就不问那些煞风景的问题了。
不过，德克萨斯不问问题，白面鸮却突然先发制人了。
“主人。”
“嗯？”
她扭头看着德克萨斯，无机质的面庞上带上了些许质问的味道：
“我来到维多利亚已经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我已经用能用的所有方法来寻找主人你的踪迹，但不是监控，还是别的什么，都没有找到你的任何活动痕迹。最后我才不得不用最原始的方法让那些混混来打听你。”
白面鸮小姐面无表情地盯着德克萨斯：“你这段时间……真的在维多利亚吗？如果不在维多利亚，你又在哪？为什么突然改变了自己的行程？”
“我可以理解为……”德克萨斯捏住了白面鸮的下巴，“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白面鸮轻轻咬了咬德克萨斯的嘴唇：“还担心你被来路不明，意图不轨的人拐走。”
“也……”
她软软的头发垂落到德克萨斯光滑的肌肤上，枕着德克萨斯的肩膀，白面鸮低声说道：
“也怕你不要我了。”
“……不要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偷偷把牙齿埋进我脖子里。”
德克萨斯推开贪吃的猫头鹰小姐：“只是……出了些意外，一些小事需要处理。”
“我没有质问主人的意思。”没能得逞的白面鸮有些遗憾地把姿势重新变回了躺在德克萨斯怀里，“我就是想撒娇。”
她用一种很平淡，甚至有些趋于机械化的语气说出“我想撒娇”这种话，听起来反而有种别样的感觉。
“再撒娇也不会给你多喝。”
白面鸮只是翘了翘嘴角，不说话。
她很清楚她的主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在对待女孩子这件事上，她有时候也经常会口是心非，并不是因为傲娇，而是因为心软。
让人想要溺死在她怀里的那种心软。
“你这段日子……就用这些东西打发时间吗？”德克萨斯看着电视上的苦情剧，有些欣赏不来。
“只是偶尔换换口味而已。”白面鸮神色平静，“维多利亚可是个表面上看起来高洁又华贵的贵族小姐，实际上……”
她拿起遥控器，在德克萨斯看来毫无规律地乱按了一通。
结果，电视先是一黑，在一阵杂音之后……突然变成了，呃……不好用语言描述的画面。
“这是直播。”白面鸮一脸淡定地又向德克萨斯投喂了薯片，“贵族专用频道，一般人搜不到的。”
德克萨斯的表情有些微妙：“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平常看这个？”
“不可以吗？”白面鸮困惑地看着德克萨斯，“我又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看电视，每天一两个小时也没什么不好。”
“不然我把主人的内衣带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德克萨斯愣住了，她突然反应过来，在翻进白面鸮卧室的时候，好像确实有几件黑色蕾丝边的内衣看起来很眼熟……
“……你从哪偷来的？”
“这不是偷，这是和能天使小姐她们的友好交换。”白面鸮一脸认真地回答，“我用主人身上的敏感数据和偏好体位和她们达成了一个你情我愿的正当交易。”
“公平……交易？”德克萨斯按住了白面鸮的大腿。
白面鸮沉默片刻，在电视里传来的粗重喘息声中，逐渐将手往下游移。
“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主人的敏感数据和偏好体位好像也该更新了，我用旧的数据和她们做交易，确实不公平。”
猫头鹰小姐把脸埋在德克萨斯的发间，轻声低吟着：
“今天刚好是女女环节，主人……你觉得电视里的体位怎么样？”
德克萨斯翻了个身，把她压在沙发上，裹在两人身上的毯子滑落，晃人眼睛的细嫩奶白色肌肤紧贴在一起。
“好不容易洗完澡，你又不安分。”德克萨斯叹了口气。
“那就再洗一次……不，两次好了。”
贪吃的白面鸮小姐这样回答。
……
今晚。
猫儿叫了一整夜。
第372节 第三百四十八章——危险的塔露拉
德克萨斯醒得很早，她的作息比白面鸮规律起码一百倍，就算昨晚胡闹的有些久，她也早早就起来了。
虽然把自己的手从白面鸮的两团丰软加怀抱中拔出来有些困难，但德克萨斯还是没有惊醒白面鸮，大概是昨晚真的太累了。
往楼下走，德克萨斯一边想着早餐做什么，一边在想塔露拉的事。
她其实很犹豫，因为虽然只是去了解，去知晓那些凌驾于常理之上的神秘力量，但经历过汐斯塔事件的德克萨斯很清楚——对于祂们来说，即便只是认知，也足够杀人。
自己是否要做些准备？在那过程中会发生些什么？以及……她到现在为止，其实也还并没有信任整合运动。
整合运动给她的正面印象，都来源于霜星和爱国者，德克萨斯并非担心这次赴约是个陷阱，而是在警惕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毕竟她这么多年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既然还没找上我，那就先尽可能地做好准备好了。”
在厨房打鸡蛋的德克萨斯叹了口气：“好像……没什么立场可以去批评她了。”
有白面鸮，德克萨斯就能尽可能的在情报方面做好万全的准备，虽然让她一个医疗人员来做这种事挺过意不去的，毕竟这不是她的本职。
虽然不依靠白面鸮，德克萨斯也可以获得不少的情报——莫克利那个无名小卒都还记得她的存在，那么那些所谓的“帮派大佬”应该也还记得自己在德克萨斯的刀下瑟瑟发抖的模样。
不过这么做，麻烦也不小就是了。
上城区不在乎下城区如何混乱黑暗，但德克萨斯很清楚，一直有人在盯着伦蒂尼姆的底层街道，他们不会允许一个统合了整个下城区的帮派出现，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格拉斯哥帮在已经有了德克萨斯的情况下，并没有选择吞并扩张的原因。
一方面是推进之王的本意，格拉斯帮在她手中并不是获取权利的工具，而是左右平衡的标尺，而另一方面，就是她也在忌惮上城区的注视。
德克萨斯的重新出现也许会打破伦蒂尼姆底层街道现在的脆弱平衡，并且进入某些有心人的眼中，而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是她本人无法预料的。
当初那个找上德克萨斯的巫师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德克萨斯曾做过揣测，唯一得出的结论是……祂在伦蒂尼姆必然身居高位，就像德克萨斯早就察觉推进之王那掩盖与市井气息下的威严与高贵一样。
而现在，身为整合运动领袖的塔露拉之所以能在维多利亚待上这么久，绝对和她身为德拉克脱不开干系。
德克萨斯并不想在此行中牵扯到任何政治有关的东西，因为这是维多利亚，她一旦深陷某个政治漩涡，一定会给推进之王带来巨大的麻烦。
所以德克萨斯只是在那个微不足道的混混身前表露了自己的身份。因为他算不上什么人物，这种人在伦蒂尼姆底层街头遍地都是，他们说的话就算是实话也不会有人信——即便是德克萨斯还在维多利亚的时候，就有人打着她的名头招摇撞骗，在她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估计出现过无数次“格拉斯哥的饿狼回来了”这种谣言。
当德克萨斯把早饭做好的时候，白面鸮也揉着眼睛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不过看样子……似乎还没有洗漱。
“起码把内衣给穿好啊……”德克萨斯叹了口气，“刷牙洗脸了吗？”
“……没”
白面鸮小姐迷迷糊糊地回答。
于是德克萨斯把她拽到了洗手间，花了二十分钟帮白面鸮洗脸刷牙顺带整理头发，等回到餐桌上的时候，早饭都快凉了。
“在龙门的时候，你也没邋遢到这个地步才是。”
德克萨斯戳了戳白面鸮的额头：“明天我可不会再帮你洗脸了。”
白面鸮顶着德克萨斯的手指凑过来：“那主人给我喂早饭好不好。”
鲁珀小姐嫌弃地推开白面鸮：“你这样还好意思叫我主人。”
“不管主人要什么我都会答应。”白面鸮眨了眨眼睛，“所以才是主人。”
“这和我想要主人喂我吃饭又不冲突。”
“别闹了，有正事。”
德克萨斯很清楚那张平日里无机质的面庞下藏着怎样的坏心眼和有些病态的火热，不跟白面鸮讲清楚的话，她一定会把任何话题都插科打诨到十八禁话题，并且尝试从话题转移到实战。
虽然在外人面前，她绝对是一副矜持而冷淡的模样，但在面对德克萨斯的时候，是肯定会放纵到这个地步的。
——这一点也归功于某个嘴硬心软的鲁珀小姐从来很少强硬地拒绝就对了。
听到是正事，白面鸮显得有些失望，但好歹也认真了起来。
“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伦蒂尼姆，这座城市。”德克萨斯看着白面鸮，“到底涌入了多少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