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716章

作者:萧舒

  萧月生笑了笑,暗自感慨,如今的武林中人,拼命练功,是为了出人头地,赢得名利,很少有刘芹这般想法。

  “姐夫,我是不是太没志气了?”刘芹见他笑,挠了挠头,神色惭愧的问。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好罢,既然你这般想,姐夫便传你一套轻身法吧,见势不妙,溜之大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何?”

  “好啊好啊!”刘芹大喜过望,忙不迭的点头。

  萧月生一抬手,拍在他百会上,突兀之极。

  这一掌轻柔若无力,动作悠缓,刘芹却偏偏毫无动作,没有躲闪,他兴觉得身子被定住了一般。

  四五次呼吸过后,萧月生放下手,刘芹胖乎乎的白脸煞白一片,一点儿没有了血色。

  萧月生所用之法,与佛家的灌顶之术异曲同工,强行将一股意识注入对方脑海,霸道之极。

  虽然他已尽量柔和,刘芹仍觉脑袋似被针扎,阵阵刺疼,随即,仿佛一声炸响,顿时昏迷过去。

  萧月生摇头苦笑,甩手一拂,刘芹身子晃动了两下,似倒却没有倒,又醒了过来。

  “姐夫……”刘芹迷迷糊糊的望着他,心中不解。

  萧月生温声道:“芹儿,这套轻功身法名叫紫薇斗步,你想想看,能不能记得起来。”

  “紫……薇……斗……步?”刘芹喃喃道,随即精神一振,身形晃动,忽然砰的摔倒在地,嘴巴啃了一口沙子。

  见他苦着脸的模样,萧月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右手在空中一提,虚虚将他扶起。

  “姐夫!”刘芹挖着嘴上的沙子,愤愤的叫道。

  萧月生呵呵笑道:“这套身法深奥,你虽记得住,想要施展,却也得花大力气练习。”

第141章 调教

  刘芹不信邪,再次迈步,走出三步,左脚与右脚绞在一起,身子直挺挺的倒下,“砰”的一响,脸埋在了沙子里。

  好在沙子细腻松软,他摔在上面,并不觉疼痛,这一次仍旧啃了一嘴的沙子。

  他忙爬起来,呸呸的吐沙子,高声叫道:“姐夫,姐夫,这是怎么回事啊?!”

  萧月生呵呵笑道:“这套步法奥妙无穷,自然不同寻常,日后练熟了,自会明察其妙。”

  “是呀,厉害的武功,应该没那么容易练成!”刘芹点头,恍然大悟,胖乎乎的脸上露出热切。

  “就在这儿练吧,小心一些,莫把自己摔坏了。”萧月生指了指脚下,呵呵笑道。

  “嗯!”刘芹用力点头,胸脯高高挺着,神情振奋。

  萧月生往回走,由刘芹自己在这里练习,他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的屋子位于岛上的最东边,恰在高高耸立的巨石之下,出得屋子,便可仰视参天的巨石。

  他最喜欢之事,便是轻轻一纵,跃到巨石上,在这上面,视野宽阔,整个观云岛尽在脚下,郁郁葱葱,却被桃花林遮成一片,看不清树林掩映的房屋。

  海风吹拂,带着空气清新,心神俱爽。

  他这次回岛,身上带了数块儿玉符,利用玉符布下了两仪清微阵与颠倒五行阵。

  两仪清微阵位于最内层,海上的空气经过两仪清微阵之后,变得清新无比,没有一丝腥气,且也没有那般潮湿,对人的身体极好。

  清微之效,无与伦比,但更厉害之处,却是踏入此阵,顿时体内磁场倒置,浑身血气倒涌,苦不堪言,越是功力精深者,所受苦楚越大,陷入此阵中,再无还手之力。

  颠倒五行阵,则是迷惑人之法,踏入此阵,人的五官俱失作用,仿佛变成了聋哑盲之人,鼻子与舌头也失去了感觉,足以将人活活逼疯。

  这两阵俱是威力强大,远比洛阳城外的大阵厉害得多,若是老窝被人端了,那实在太过窝囊。

  他回到了屋中,换下了一身练功服,刘菁已经去跟母亲摆弄花圃中的那些花花草草。

  换了一身衣衫,他站在院中,直接脚尖一点,身子冉冉而起,宛如白云飘动,升到了高近十几丈的巨石上。

  巨石之巅一片平坦,乃是萧月生以脚掌所平削,上面放了一张石桌与石凳,还有一间小厅子。

  厅子不大,仅能容下七八个人,以石头砌成,简单却显得古朴,观之胸中顿生苍凉莽荒之气势。

  厅子中间并非石桌,而是铺着一张厚厚的地毯,还有几个厚软的垫子,可以躺在上面,坐在上面,他则用来打坐之用。

  面朝东方,迎着大海,沐浴紫气,呼吸清凉之气,吐纳日月之光华,这实是内功修习的极佳所在。

  萧月生冉冉升到巨石上,坐到小亭中,跏坐结印,双眼微阖,垂帘内视,开始入定静修。

  片刻的功夫,他脸庞渐渐泛起紫气,慢慢的,紫气越来越浓,氤氲如雾,最终,将他完全笼罩其中,身形若隐若现。

  紫气滚动,如沸如腾,在他身体周围翻腾,似是龙蛇舒卷,气势横强,令人心悸。

  平阔无垠的海面之上,蓦然之间,升起一股金光,太阳露出了一角。

  金光照到萧月生端坐的身体上,紫气顿时消散,宛如雪遇沸汤,消散无遗。

  一层淡淡的阳光自身体缓缓溢出,与太阳的金光略有区别,颜色更深湛一些,紫中带金,紫光形成一层薄薄的光膜,隔着五六寸,将他身体笼罩其中。

  金色阳光照在光膜上,似是被消融吞噬了一般,无法透过光膜照到他身上,颇显怪异。

  太阳慢慢升高,金色阳光越来越盛,他紫金色光膜则越来越贴近身体,最终完全敛入身体,肤下金光流转,若有若无。

  他缓缓睁眼,轻吁了口气,眼中金光迸射,宛如两柄纯金所铸长剑,令人目眩。

  眼中金光缓缓敛去,眸子恢复深邃澄净,萧月生嘴角微微翘起,心中颇是喜悦,自己进境极大,在这里练功,浊气少,元气充沛,事半功倍,远非洛阳城可比。

  他打量了一眼远处,沙滩个,刘芹慢乎乎的身子不停的扭动,似是踏着什么怪异的脚步,忽然之间,两脚一拌,身子直挺挺的倒下,样子活像一棵树被砍倒。

  萧月生呵呵微笑,点了点头,刘芹此时热情迸发,虽然摔倒了无数次,却毫不喊疼喊累,没有了平时的娇气,实是难得。

  萧月生双眼敏锐,有洞彻人心之能,对于因材施教,他极为拿手,刘芹此时,实是换了一人。

  观看片刻,他不住点头,刘芹对于轻功似有极高的悟性,深奥艰涩的紫薇斗步,这般短的功夫,三十六步他已能走完十步,进境之快,令人讶异。

  他忽然抬起头,双眼陡然一亮,似是有两道清光闪过,眸子顿时深邃许多,乃是运功看向远处。

  大海之上,一艘大船破风而来,看上去慢,却走得极快,转眼的功夫,已经靠近了许多。

  他笑了笑,这是长沙帮的船,微眯了眯眼,能够看到船头上衣襟飘飘的潘吼。

  一盏茶的功夫,大船破浪而来,冲到了观云岛不远处,隔着四十几余丈远,停了下来,礁石呈环形将观云岛绕了一圈,挡住了大船的靠近,乘一叶扁舟,却可钻进来。

  长沙帮的大船上放下一条小舟,潘吼独自一人,划着桨,游鱼一般在礁石间穿梭,转眼间来到了沙滩上。

  “芹儿,你姐夫可是来了?!”潘吼扬声问道,他穿着一身锦袍,脸庞方正,甚是气派。

  “潘伯伯,姐夫前几天便到了!”刘芹转身,抹一把胖乎乎的脸,乖巧的点头。

  潘吼见到他脸上身上全是沙子,不由呵呵笑道:“芹儿你这是在玩什么,这般出力?!”

  “潘伯伯,姐夫教了我一门极厉害的轻功,我正在练呢!”刘芹一挺胸脯,大声道。

  “你姐夫倒是大方!”潘吼笑呵呵点头,手指横画了个圈儿:“芹儿,让伯伯见识一下,走两步瞧瞧。”

  “我……我还练好呐。”刘芹迟疑,挠着脑袋,神情为难。

  “先走走看嘛。”潘吼兴趣大增,笑呵呵道。

  刘芹性子柔和,见潘吼执意要看,便没有拒绝,胖乎乎的脸庞沉下来,静下心,身子倏的一晃,迈步出脚。

  潘吼只觉眼前一花,刘芹便已换了方位,再要捕捉,再次一花,又变了位置,仿佛瞬间移动,不需时间。

  他心中暗叫厉害,刚要开口夸赞,刘芹身形蓦的一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跌的一声,再次啃了一嘴沙子。

  刘芹飞快的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抠嘴里的沙子,潘吼哈哈大笑,颇是无状,将刘芹笑得满脸通红。

  “大哥,莫要欺负芹儿了!”萧月生清朗的声音响起,身形蓦然出现在他们跟前。

  “哈哈,兄弟,你这个小舅子,可真有意思!”潘吼走上前,擂了一下萧月生的肩膀,大笑道。

  “大哥可是带了酒来了?!”萧月生看了一眼刘芹,抿嘴笑了笑,转头问潘吼。

  “那是自然!”潘吼一扬头,转身指了指大船:“这一次,我可是弄了好大的功夫,弄到了一坛巴山夜雨!”

  “巴山夜雨?”萧月生挑了挑眉头,摇头笑道:“却未听过。”

  “嘿,你一尝便知!”潘吼得意的笑道。

  “芹儿,你去帮忙将酒拿过来,放到我屋里。”萧月生转头,吩咐一声垂头丧气的刘芹。

  “是,姐夫!”刘芹忙答应一声,精神不由的一振,一溜小跑,跳上潘吼的小舟,翻桨如飞,在礁石间穿梭自如,一会儿的功夫便靠近了大船,接过别人递过来的一个大坛子。

  萧月生与潘吼二人则大步流星,转过桃树林,来到了里面,潘吼要先拜见刘正风他们。

  拜见之后,他们回到了萧月生的屋子。

  “兄弟,这一次,你可要帮帮哥哥!”甫一进来,潘吼上前拍开酒坛的封泥,大声道。

  “走,咱上面喝酒去!”萧月生指了指天空。

  潘吼的轻功颇为高明,虽然无法一下跃至,中间被萧月生轻提一下,便也跃上了巨石。

第142章 除奸

  两人上了巨石之巅,落坐石桌旁。

  南风呼呼而来,两人衣衫猎猎而动,萧月生拿起酒坛,将桌上的两只白玉杯斟满,两人喝了一大口,微眯眼睛,细细品味。

  “巴山夜雨……,好名字,好酒!”萧月生长呼一口气,轻轻点头,赞叹不已。

  “哈哈,那是自然!”潘吼得意的大笑,轻轻抿了一小口,摇摆着脑袋,得意道:“这坛好酒,可是一家酿酒世家的传家之宝,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买了过来!”

  “大哥莫不是强抢而来的吧?!”萧月生似笑非笑的望向潘吼。

  潘吼一摆手,重重哼道:“你把哥哥看成什么人了?!……来,罚你一杯酒!”

  “好吧!”萧月生微微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这个小家伙,性子太软,可不像个能闯荡武林的人物。”潘吼指了指下面沙滩上的刘芹。

  他们坐于此处,尽览全岛上下,桃树林掩映,看不清岛内的情形,但沙滩却没有桃树,看得一清二楚。

  刘芹正在沙滩上练习身法,胖乎乎的身子扭动不已,看上去说不出的滑稽,他却练得异常认真,神情专注,动辄直挺挺的摔倒,马上又爬起来,继续习练,然后再摔倒,再爬起来。

  潘吼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小家伙还不错嘛!不怕摔倒,难得难得!”

  萧月生笑了笑,将玉杯斟满,不置可否。

  他轻轻喝了一口,笑道:“大哥有何事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