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650章

作者:萧舒

  她情不自禁,偷瞄了里面一眼,只能见到月白的帏帐,看不清里面,却也秀脸发烫,不敢直视萧月生。

  “何时进城的,有几个人?”萧月生披着睡袍,站在窗口,带着几分慵懒,淡淡问道。

  “共有五人,乐厚与丁勉带头,其余三个是二代弟子。”江南云虽然羞涩,正事却毫不耽搁。

  “唔……,乐厚,丁勉,……一个号称大阴阳手,另一个号称托塔手吧?”萧月生沉吟着问。

  “正是,”江南云点头,黛眉微蹙,缓缓说道:“两人的武功仅在左冷禅之下,依徒儿估计,左冷禅应该也来了,只是暗中行事罢了。”

  萧月生点头,自己杀了费彬与陆柏,嵩山派损失了两大高手,乐厚与丁勉的武功并不强过那两人,若是来了,也是送死,左冷禅自然会暗中跟来。

  萧月生略一沉吟,缓缓道:“先让你那些手下们歇下来,莫要去惹他们。”

  “师父,左冷禅能查得到咱们吗?”江南云笑问。

  萧月生点头,抬头望天,嘴角带了一丝笑意:“若查不到,他就不是左冷禅了。”

  他从未低估过任何人,知道如左冷禅这般枭雄人物,可及人不可及之事,费彬与陆柏之色,留下的痕迹太多,左冷禅定能轻易的寻过来。

  他如今武功小成,对于左冷禅自是毫不畏惧,反而跃跃欲试,想过一过招,活动一番筋骨。

  “那咱们如何应对?”江南云忙问。

  对于左冷禅的厉害,她消息灵通,收集了不少,故感受更深,心中微微紧张。

  萧月生转头望她,温润的目光停在她玉脸,直到她玉脸绯红,方才移开,忽然一笑:“你放手施为便是。”

  “我——?!”江南云轻叫一声,明眸圆睁。

第74章 晨起

  萧月生摆了摆手,道:“有为师作主,你放心行事便是。”

  “那左冷禅武功高强,弟子可否是其对手?”江南云轻声问道,这是她最为关切之事。

  萧月生摇头:“左冷禅的武功,为师并未见识过,但五岳剑派的掌门,武功应是相差仿佛,否则,左冷禅早就一统五岳剑派了,……岳掌门的武功如何,你可曾瞧得出来?”

  江南云臻首微点:“比弟子略高一筹吧?”

  “嗯。”萧月生微微一笑,露出嘉许之色,显然江南云眼光不差,点点头,道:“那左冷禅的武功比岳掌门也略高一筹。”

  江南云示意明白,瞄了萧月生身后一眼,玉脸微微一红,忙告辞退下,其状艳若桃李,令人怦然心动。

  萧月生望着她袅袅而去的背影,摇头失笑,不知道造就出这么一个绝代妖娆出来,究竟是对是错。

  “大哥……”刘菁温柔的声音自帷幔中传来。

  萧月生答应一声,关上轩窗,转身挑开帷幔,回到榻上,重新搂着刘菁温香软玉的玉体,大手摸上玉乳,继续赖床。

  自从紫丹结成,九转易筋诀进展缓慢,他便渐渐恢复旧状,加之又收了一个能干的徒弟,万事皆有人代劳,他又开始了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慵懒生活。

  刘菁本想早些起床,开始做正事,但被萧月生缠住,无法脱身,只好躺在床上,与他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待快到正午,萧月生方才躺得够了,起床洗漱,此时,他方被告知,任姑娘早就到了,一直在后花园中。

  萧月生摇头苦笑,对于这位任姑娘,颇是头疼,知道自己已经隐隐动心,有了歪念。

  任盈盈容貌绝美,矜持而沉静,男人见了,很难不动心,萧月生也难例外,只是他却是被其清冷的气质所动,因为这股气质,实在太像水云派的掌门温玉冰。

  上一世,萧月生用情最深者,便是温玉冰,只是最终未能来得及有什么进展,便已经转入此世,他回想起来,便觉遗憾。

  任盈盈的清冷气质,宛如是温玉冰的化身,偶尔在一举手一投足间,极为相肖,令萧月生泛起熟悉之感。

  “大哥,还是快去看看了吧,莫要怠慢了任姑娘。”刘菁一边帮他穿着衣裳,一边柔声劝道。

  她自己仅着月白丝袍,丝带轻系,蛮腰纤细,玉峰怒茁,身形惹火之极,秀脸绯红,眉梢之间春意盎然,显然昨夜经历了风雨。

  “嗯。”萧月生的大手不自觉探入,摸揉着坚挺的玉乳,笑道:“定是来接竹翁的。”

  “没想到竹翁那般人物,喝起酒来,却仿佛小孩子似的。”刘菁不由抿嘴低笑,被大手揉摸,玉脸绯红,轻轻白了他一眼。

  萧月生也笑起来:“越是严肃的人物,喝醉之后,往往越相反,竹翁这般,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刘菁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弯腰轻轻蹲下,帮他整理衣襟,玉背呈一个优美弧形,极是动人。

  待她都整理好,萧月生亲了亲她诱人的红唇,走出帏幔,小荷则端水站在房门外等候。

  萧月生伸手一拂,房门被打开,小荷便红着小脸,轻盈进入,手上端着一只大木盆,胳膊上搭着毛巾。

  萧月生洗漱之时,她便拿着毛巾,站在一旁伺候。

  小荷也是命苦之人,虽家境贫寒,却也平平安安,日子过得平静,但天有不测风云,她父母骤亡,成了孤儿,叔父却是个赌徒,有一日输红了眼,将她输了出去,卖给了青楼。

  她姿色秀丽,卖了不少钱,她拼命挣扎,瞅准机会,跑了出来,但她一个弱女子,又能跑得多快,很快,青楼的人追上来,堵在大街上,要将她捉回去。

  这样的情形,常见得很,她向周围的人求救,却无人出手,因为能开得了青楼,皆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轻易得罪不得,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小女子而惹祸上身。

  她正绝望之际,已经放弃了挣扎,只等寻个机会自尽而亡,刘菁恰好路过,眼见不平,便替她还了债,将她赎回府中。

  小荷心中感激,自愿为婢,以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她性子乖巧,聪明伶俐,颇得刘菁的喜欢,对她也是放心得很,隐隐当成了通房丫环,将来替夫君纳其为妾,否则,自己一个人,实在难以承受。

  刘菁出身富裕大家,对于这样的事,自是毫不为异,故即使夫妻之事,刘菁也并不避讳小荷,小荷常常面红耳赤,娇羞不堪。

  小荷聪明伶俐,自是隐隐知道夫人的心意,每次见到萧月生,总觉得羞涩无比。

  萧月生洗漱完后,对小荷笑了笑,小荷顿时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端起木盆,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萧月生摇头,脸上的笑意缓缓漾了开去,只觉逗小荷玩,也是一件其乐无穷的妙事。

  后花园中,一位绝色女子正坐在一间水榭之中,手前摆着琴案,案上一张幽褐瑶琴,阳光正照在瑶琴上,散发着幽幽的光泽,透着一股无形的神秘气息。

  她手上正拿着一册琴谱,细细翻看,极是入神,琴谱反射的光泽中,映出她雪白无瑕,绝美无俦的脸庞,黛眉入鬓,凤眸修鼻,既显端庄,又显冷淡,似是坐在云端的仙子,可望而不可及。

  她正是任盈盈,看着手中的琴谱,她心中波澜起伏,汹涌如涛,这琴谱上的曲子,她多是没有见过,却是精妙无双,有数首已然失传的曲子,却堂而皇之的录在其上。

  对于武功秘笈,她淡然以对,身为日月神教的圣姑,什么武功见识不到,但她对于琴艺一道,极是入迷,凭着天资绝禀,造诣极深,当世罕有人及。

  自从听过萧月生抚琴,在浩浩洛阳城上空飘荡,她便有了一见之念,故让绿竹翁搜集关于萧月生的消息,见面之面越来越迫切。

  终于忍耐不住,去了谪仙楼,想要亲眼见一见萧月生。

  绿竹翁知晓圣姑的心思,自是有了成全之念,制造了一个机会,结果,终于结识。

  但任盈盈矜持异常,内心更是羞涩,比刘菁更胜一分,对于萧月生这个男子,至今仅是说了两三句话,随后,便故意不跟他说话,以示冷淡。

  江南云在她面前自豪无比,兼之江南云风情万种,倾国倾城,任盈盈不知自己忽然怎么了,竟然傲气一生,脱口而出,要跟萧一寒比较一番琴艺。

  事后想来,她颇觉后悔,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与孟浪,但事已至此,话已出口,便不能再改,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没想到,这个萧一寒,竟然没有起床,实在难以想象,如此慵懒之人,何来一身绝顶的武功。

  但这般一来,她却是心下一松,看到后花园这边的风景极是优美,雅致无比,心中喜欢,小荷微笑着说,这几间水榭,姑娘可以任意进入,她来到了这间水榭,见到了瑶琴,便坐了下来。

  坐到瑶琴旁,又不能抚琴,生怕琴声打扰了萧月生的好眠,便信手抽出一张琴谱。

  没想到,一看到这册琴谱,她便再也拔不开眼睛,心神完全浸入其中,不知不觉间,手指微动,轻轻按上琴弦。

  她手指修长,却又圆润,宛如葱白微水嫩,轻轻一抚,琮琮声顿时飘出,将她惊醒。

  她忙放下手,往左右看了看,却见水榭房门口正站在一人,青衫飘扬,磊磊落落,正是萧月生。

  任盈盈揭下了面纱,萧月生毫不惊慌,双手抱拳,微微一笑:“任姑娘,久候了,在下来得晚了些,恕罪恕罪!”

  见到他这般微笑,任盈盈不知自己为何,腾的冲起一把火来,在胸口燃烧。

  她强忍怒火,抿抿红唇,摇头淡淡说道:“贵人事忙,却是小女子叨扰了!”

  此话出口,她也颇觉意外,没想到自己也会这般挖苦人。

  萧月生呵呵一笑,抚了抚粗重的眉毛,迈步进入,来到任盈盈身前,坐到绣墩上,亦正对着琴案。

  瞥了一眼琴谱,萧月生抬头笑道:“任姑娘也雅好琴艺?”

  任盈盈淡淡扫他一眼,拿起琴谱,点头道:“小女子略知一二罢,与萧先生相比,却是自愧不如了。”

  萧月生笑了笑,将瑶琴转过来,信手一挥,“嗡”的一声,宛如万音齐鸣,声势惊人。

  任盈盈吓了一跳,琴谱抖了抖,差点儿掉下来,心中更恼,狠狠的瞪向他。

  萧月生摇头一笑,道:“容在下抚琴一首,也算是让姑娘久候的陪罪吧!”

  任盈盈瞥了他一眼,淡淡点头:“小女子洗耳恭听!”

  萧月生微微一笑,他的手颇为宽大,看起来并不适合抚琴这般精细的功夫,拿刀拿剑,倒是适合。

第75章 比试

  琴声响起,铮铮高鸣,宛如鹤唳长空,激越清亮。

  任盈盈心绪一震,大觉不凡,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萧月生抚琴已达浑然自如之境,轻捻慢抚,皆是清音,无不悦耳。

  随即,声音转为琮琮,如轻风拂柳,又如清泉溅石,幽幽山谷,浅浅流水,一株幽兰在水旁傲然而立,倒映在河水中,却无人欣赏,只有孤自花开花落。

  琴声琮琮,一幅图卷缓缓在任盈盈眼前展开,她仿佛也看到了那株空谷幽兰,在风中傲然而立,孤芳自赏,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

  不知不觉中,她怔怔然,目光朦胧,焦距似到了遥远之处,一颗心陷入其中,随着琴声的悲欢离合而心绪起伏不定。

  绝美的脸庞,随着琴音的起承转合而变幻神情,但欢愉少,悲苦多,明眸湿润,已渐渐蓄满了泪水,似要随时溢出眼眶。

  渐渐的,琴声越来越弱,仿佛后世的麦克风渐渐调小音量,终于化为虚无,缥缈不见。

  萧月生双手慢慢离开琴弦,放了下来,温润的目光望向任盈盈,见到她仍旧一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目光朦胧而恍惚,似乎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萧月生没有将她惊醒,而是轻轻起身,无声无息的飘出了水榭,消失不见。

  半晌过后,任盈盈方才转醒,目光由朦胧变得清晰,脸上的丰富神情为之一收,换回了那幅冷淡矜持的神情。

  她转头四望,身前的瑶琴仍在,抚琴之人已不见了踪影。

  任盈盈长长叹息一声,伸手轻抚琴弦,感受着熟悉的琴弦感觉,神情怔然,陷入了思索。

  刚才亲耳听到萧一寒的琴声,方知世上之大,藏龙卧虎,俊杰无数,不能小觑了天下人。

  本以为,这萧一寒是个武夫,一心只想着练功,只会练功,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这世间的武林高手,多是如此,故她对于武林人物,向来不屑一顾。

  刚才一曲之下,方知此人却是这般不同,内心丰富充裕,琴声如心曲,自己眼前所呈的画卷,自然是他内心的写照。

  看到这幅画卷,看到那株空谷兰花,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琴断有谁听,古有伯牙子期,一曲高山流水,流传于世,却说明了知晓自己琴声之人如何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