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924章

作者:萧舒

  游驹坐在马上,笑问:“大哥,这少年的拳法古怪,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

  “看不出来。”游骥摇头,叹道:“但观这少年,火候尚浅,却已有大家风范,定非寻常人物。”

  “唉……”游驹摇摇头,叹道:“可惜了,这汉子古道热肠,怕有大麻烦!”

  游骥摇头,叹道:“武林中事,武功为尊,他武功不济,却要架梁子,怕是下场不会好。”

  游坦之这时回过神来,双眼炯炯,紧盯着场中。

  他们坐在马上,隔着十几丈远,中间是一层一层的人群,都在看热闹,挡住了他们的路。

  游驹道:“大哥,咱们要不要帮一把?”

  游骥摇头,叹道:“这样的人物,咱们也惹不起。”

  游坦之转头看了一眼父亲与大伯,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又扭头过去,盯着那边瞧。

  这一会儿,大汉已经中了十来拳,招式渐渐有些凌乱,好像没有了力气。

  这少年的拳劲古怪,冲进身体里,凝而不散,这一会儿功夫,大汉只觉寒气直冒,身体已经大不灵活了。

  他不灵活,那少年却越发来劲儿,招式越发的怪异狠辣,每过三拳,必击中他一下,打得他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少年双眼放光,兴奋莫名,旁边的白衫青年嘿嘿冷笑:“真是好笑,没见过你这般不自量力的蠢货!”

  他又喝道:“三子,狠狠的打,打死了干净!”

  少年兴奋的喝道:“是,少爷,您就放心吧,我定要打死他!”

  周围的人们纷纷不忍,但又没胆子上前,不会武功的不敢,会武功的,也看出这少年拳法精妙,不是寻常人家的,也不敢惹祸上身,一个不好,因为一念之差,不但送了自己性命,还要累及家人,不能不忍。

  大汉踉跄几步,再也站不住,此时,脸色发青,牙齿咯咯作响,像是没穿衣服落入冰窖里。

  少年一拳击到他胸口,大汉再也支持不住,仰面倒地,想爬起来,却有心无力,挣扎了几下,躺在那里呼呼喘着粗气。

  白衫青年走上前,伸出雪白的靴子,踩在他脸上,低头冷笑:“怎么样?”

  “有种的杀了老子!”大汉咬着牙,死死瞪着他。

  白衫青年靴子用力,踩得大汉脸变形,冷笑:“以为我不敢杀你?!”

  大汉兀自硬气:“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

  “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算了罢。”人们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纷纷转头瞧去,却是一位骑在马上的少爷。

  游骥与游驹脸色变了,转头低叱一声:“坦之!”

  游坦之脸色沉肃,双眼炯炯,大声道:“你们欺负弱小在先,又要杀无辜之人,实在让人心寒!”

  “坦之,你住口!”游驹忙喝道,沉下脸来。

  游坦之看了父亲一眼,扬声道:“在下学得一身武功,就是为了锄强扶弱,爹,这般情形,难道冷眼旁观?!”

  “凡事量力而行!”游驹咬着牙,恨恨说道。

  游坦之摇头,这一阵子切磋,十来招功夫,游驹便落败,游坦之信心大涨,有了自己的主张。

  “你要多管闲事?!”白衫青年踩着大汉的脸,仰头望过来,阴森森问道。

  游坦之手一撑,自马上掠下,越过人群,落到圈内:“不错!”

第661章 游龙

  游骥摇头叹了口气,满脸苦笑,转头望四周,却忽然一怔,失声道:“萧先生?!”

  游驹正紧盯着游坦之,闻言转身,看到了萧月生正在他们身后。

  萧月生一袭青衫,点点头:“游庄主,二庄主,这是怎么回事?”

  游骥忙道:“唉……,是坦之年轻气盛,见不得不平事。”

  他看了一眼萧月生身边的方雪晴,眼神忙移开了,不敢直视。

  方雪晴一袭白衫,一尘不染,加之她雪白的脸庞,整个人散发着圣洁气息,仿佛天山之巅一雪莲。

  她雪白脸庞如一块上好美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容光逼人,让人不敢直视,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游驹叹道:“我拦也没拦住,真是!”

  萧月生笑了笑:“游少侠心性良善,并非坏事,不过救人也需量力而行,或是运用手段,他这一次会记住教训的。”

  “是。”游骥与游驹点头,神情拘谨。

  ……

  他们成立聚贤庄,见过不少武林高手,不乏武林大家,都能谈笑自若,但在萧月生跟前,他们却莫名的拘谨。

  这并非来源于认知,而是一种莫名的直觉,就像是一头羊面对雄狮一般,滔天的压力扑面而来,即便心志坚定,也难以消除。

  这时,场中白衫青年冷笑:“又一个找死的,三子,去收拾了他!”

  “是,少爷!”少年兴奋的应一声。

  那大汉身材魁梧,高大雄壮,每一拳都带着风,刚猛无比,看着吓人,他打倒了,给了他无穷的信心。

  而游坦之,身形中等,相貌平平,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厉害的人物,少年心下暗忖,不用十招,三两下就能打他个落风流水!

  他扭头过来,吆喝一声:“喂,你这厮忒不开眼,没看到那家伙的下场?!”

  白衫青年靴子一用力,大汉的脸更扁,偏偏浑身寒气溢满,将身子冻僵了,根本动弹不得。

  他脸涨红,成了猪肝色,恼怒得几乎要发狂,呼呼的喘着粗气,若是能脱身,定要将他们这两个小宰子千刀万剐。

  那边的老者,已经没人理会了,他抱着小男孩,担忧的望向这边。

  但他没什么本事,想要救人,有心无力,只能呆呆看着,又望望众人,露出企求神色。

  ……

  但周围的人们却个个避开他眼神,他们也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这个白衫青年的下人却这般厉害,想必他更厉害,岂能招惹。

  况且,年纪轻轻,就这般厉害,显然身世不凡,名师出高徒嘛,惹下这么一个大麻烦,岂不是找死?!

  为了一个无关之人,就送死,除非是傻子!

  游坦之冷冷看一眼少年:“要战便战,休在废话!”

  他信心十足,这少年的拳法虽古怪,但自己的拳法也不差,孰强孰弱,要比试一下才知道。

  他历练甚少,眼光有限,还摸不清自己的强弱。

  “好,你既找死,莫怪我不客气啦!”少爷恶狠狠的骂道,挥拳扑了上来,当胸击来。

  待到他胸口前,忽然一晃,击向他脸面,变招迅捷,防不胜防。

  游坦之脸色沉肃,凝神以对,不慌不忙,待他拳头到脸前,才蹬步上冲,扭头击出,避开拳头,击向对方胸口。

  少爷“咦”了一声,左掌格挡,护住胸口。

  一招之下他便发觉,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非是等闲,起码沉着,出拳也快,不能大意。

  两人拳来掌往,打得难分难解,周围的人们兴奋起来,纷纷赞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小伙子看着平常,却有这般本事,应付得来!

  他们个个竖起拇指,赞叹不已,游骥与游驹紧盯场中,脸露笑容,自己侄子与儿子争光,比自己出风头更高兴。

  “砰”两人对了一拳,各退一步,少年露出古怪的笑容,颇是得意,上前一步,又一拳捣出,逼游坦之硬接。

  游坦之退一步,脸色寻常,冷笑一声,没有闪避,也一拳捣出,两人拳头相撞,又退一步。

  少年皱了皱眉,跟着踏上捣拳,游坦之毫不示弱,也硬接下来,两人又退一步,随即又往前。

  两人都打出了火气,弃精妙的招式不用,你一拳,我一拳,以拳对拳,以硬碰硬,每对一拳,都震得后退。

  游骥摇头苦笑:“唉……,坦之还是欠缺经验,弃长用短,一时意气,根本没有理智了!”

  他领教过游坦之的拳法,用在精妙,而非内力,而这少年古怪,怕是内功也有独到之处,与其硬拼,实在不智。

  ……

  此时,那少年脸色变了,血色渐渐褪下,露出惊异的目光,死死盯着游坦之,仿佛要看透什么。

  又一拳碰撞,两人退后,少年晃了晃,踉跄了一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在他白皙的脸庞上显得要外醒目。

  他狠狠瞪着游坦之,一抹嘴角:“你是什么人?!”

  游坦之哼道:“一个过路人,见不得你们这般欺负人!”

  他心下自有计较,这两个家伙来历不凡,自然不能通报姓名,给聚贤庄惹下大祸,救下人就是了。

  “好!好!”少年恶狠狠的瞪着他,忽然转身过来,哭丧着脸:“少爷,小的无能,降不住他!”

  “真是没用!”白衫青年一脚把大汉踹飞,拍拍手,慢慢走到少年身边,懒洋洋打量着游坦之,笑了:“你这家伙,倒有几分真本事!”

  “不劳你夸奖!”游坦之绷着脸,不假辞色。

  白衫青年笑眯眯的点点头:“好,好!我这人,没别的特点,就是喜欢有本事的人,这次的事就算了,你走吧!”

  游坦之紧绷着脸,转身走到大汉身边,在他身上拍了几下,大汉登时能动了,缓缓起身,抱拳道:“多谢少侠!”

  游坦之摇摇头,低声问:“你不要紧吧?”

  “无妨!”大汉摇头,转向白衫青年,扬声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今日所赐,来日必当厚报!”

  白衫青年撇一下嘴:“凭你的本事,再练十年八年,也没什么希望报仇,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大汉脸色涨得发紫,牙咬得吱吱作响,快要咬碎。

  见他快要发作了,游坦之忙劝道:“兄台,还是暂且算了,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

  大汉深吸一口气,把眼睛从那白衫青年身上转开,望向天空,哈哈大笑。

  游坦之转身望向白衫青年:“你这人,学得一身本事,却欺负弱小,确实让人不耻,还是快走吧!”

  白衫青年皱一下眉毛,抚着下颌,玩味的看着游坦之:“少爷我给你面子,你倒好,登鼻子上脸呀!”

  游坦之凛然道:“请领教高招!”

  “你这厮,真是不知死活!”白衫青年身边的少年叫道,神情鄙夷。

  “请——!”游坦之不理会他,只是望着白衫青年。

  白衫青年一挥手,止住了少年的叫嚷,点点头:“好吧,那就比划比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