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359章

作者:萧舒

  而且,他忽然灵光闪现,奔行之时,几处经脉内力流动,他已然记清,平时时候,纵使不奔行,只要驱使这几处经脉的内力,便如奔行一般,也可达到增强经络之效。

  自己元神强大,可以一心多用,分出一份心神来,不停的催动这几处经脉内的真气,时时刻刻的增强经络,其效果定然极巨。

  他恨不得仰天大笑,纵使没有易筋经,却也挡不住自己前进之路,他握了握拳,神情傲然,自信大增。

  想到便做,他直接找了一片树林,盘膝坐到一棵树叉上,心神入内,开始研制这套心法。

  ……

  日月转动,聚精会神时,时间过得格外快,当他自树叉落下来时,打量一下天色,已然是清晨时分。

  他看看湿了的衣衫,知道是被露水打湿的,这一沉思,竟是一天过去了,委实奇快。

  转头一打量四周,却是空空无人,颇是荒凉,也不知此处到底是哪里,距离云南多远。

  他打开包袱,拿出一些干粮吃了,然后继续上路,先是慢行,脚下缓缓,是怕影响血气运行,有碍消化。

  待过了一刻钟,学得胃已经消化完毕,不必供血,他方开始施展凌波微步,疾行奔腾。

  他所创的心法,名曰神行诀,并非仅增强经络,还有提升速度之效,腿部几条经络的内力极速运行,既能强化经络,又能提升轻功之速,一举两得。

  此时,他运行神行诀,比起施展凌波微步的速度又增一倍,人们只能见到一道影子闪过,瞬间即已消失不见。

  他此时之速,比那黑衣姑娘的骏马更快几分,速度太快,几乎肉眼看不清眼前景物,若非萧月生的元神强大,思维远逾常人,早就反应不及。

  一边疾行,他偶尔放声大笑,心中愉悦。

  这一次少林之行,虽然没有看到易筋经,颇是遗憾,却也松了口气,若真的看了易筋经,武功大增,反而心有挂碍,欠了少林的人情,人情债最重,心里不自在,于修道有碍。

  而如今,却是不必如此,既有了增强经络之法,又不欠少林的债,实是美满之极!

  ……

  这一日傍晚,暮色初漫,他路过一处小镇,停了下来,想住上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如今有神行诀,赶路反而成了一件美妙之事,他极喜欢,反而不再心急赶路,一日神行,足抵得上骑马三日。

  这座小镇气候宜人,不冷不热,又在云南通往外面的大道旁,故甚是繁华,有了几处酒楼。

  萧月生寻了最大的一间,上了二楼,找了间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下来,要了一坛最好的酒,一边欣赏着夜色,一边慢慢品尝美酒。

  这里的酒虽然不如现代,但胜在醇厚绵绵,口感极佳,非是现代的美酒可及,萧月生喝着极好。

  原本在现代社会,他不是嗜酒之人,因为应酬,喝了大量的酒,对酒反而有莫名反感。

  但到了这个世界,开始时,他便是借酒浇愁,想找一找似真似幻的感觉,喝了一阵子,却是喜欢上了。

  喝了两碗下去,血气开始浮动,他便停下来,不再急着喝,而是放下一会儿,待血气不再浮动,再开始喝。

  他探察精妙,深深明白,若是血气浮动,便是于身体有害,不能再喝下去。

  忽然,他耳朵一竖,听到了无量剑三个字。

  转身一瞧,却是一张桌子两个人,一个年老无须,颌下光洁,容貌清癯,有几分仙风道骨,另一人则是个中年男子,甚是儒雅,像是个读书人,二人都不像是武林中人。

  萧月生起身,提着一坛酒,坐到二人桌边,抱拳一笑,道:“在下姓萧,听两位前辈说到无量剑,是不是?”

  两人抬头打量萧月生一眼,他气质温煦,令人如沐春风,着实不像坏人,反而令人大生好感。

  那老者抱拳一礼,点头道:“正是,少侠莫不是与无量剑派有什么渊源吗?”

  萧月生点点头:“不错,在下乃无量剑弟子。”

  “你是无量剑弟子?!”老者惊问,与那中年男子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怜悯之色。

  萧月生眉头一皱,觉得不妙。

  ……

  “唉……,萧少侠节哀罢。”老者摇头叹息一声,目光躲闪,不想与萧月生相触。

  萧月生眉头紧皱,沉吟片刻,仍想不出来,司空玄已经被自己解诀掉了,况且还中了小貂的毒,即使解开了毒,也要元气大伤,动不了手,自然不会再纠缠。

  他沉吟片刻,抬头道:“前辈何不直言相告?……在下感激不尽!”

  “唉……”老者摇头叹息一声,看了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抱拳,叹道:“萧少侠,还是我来说罢!”

  萧月生打量他一眼,斯文有理,忙道:“快快请先生说罢,在下洗耳恭听!”

  中年男子看了看他脸色,叹道:“不是什么好消息,萧少侠有所准备才是!”

  萧月生点头:“是,我已有预感,先生但说无妨!”

  “好罢!”中年男子叹息一声,苦笑道:“据我听闻,好像无量派已经被……被灭了派。”

  “什么?灭了……派?!”萧月生一惊,随即笑了起来,摇摇头,不以为然的笑道:“不可能,剑湖宫内有机关,怎么可能被人灭了一派?!”

  “好像是被神农帮灭的。”中年男子说完这一句,便不再多说一句话,看着萧月生。

  萧月生怔怔而言,眉头皱起,看了二人一眼,他们不像是说谎。

  只是此事委实有些荒谬,很难令他相信,看左子穆自信满满的模样,宫内的机关应该很是厉害,神农帮根本侵不进来,纵使进来了,也无法施展拳脚,怕是很快被捉住。

  他想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却是相信了,他心神敏锐,真话假话能够清晰分辨。

  想到此,便再也坐不住了,扔下一小块儿银子,扬声叫道:“小二,结帐!”

  说罢,转身冲着老者与中年男子一抱拳,笑了笑,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出了小镇,他不顾夜色已深,施展起了神行诀,宛如一阵风刮过,奇快无伦。

  ……

  第二天中午,他赶到了剑湖宫,乍一登上小山,便觉得不妙,但见周围处处残枝断叶,场面狼藉不甘,四处还散有一块一块儿的殷红,显然是被血所染。

  站在这里,他能清晰的感应出,这一战是如何的惨烈,定是死了很多的人,仿佛周围飘荡着幽魂。

  此时的他,已然隐隐清楚,那二人说得不错,剑湖宫真的好像已经换了主人,不复是无量剑之地。

  “喂,小子,你是什么人?!”此时,自门内走出两个青年男子,身形壮实,腰间佩着剑,大咧咧的问萧月生。

  萧月生皱了皱眉:“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无量剑派吗?”

  “嘿嘿,你找无量剑派的人?”一个青年嘿嘿笑问,与同伴对望一笑,手按上长剑:“你找他们做什么?”

  “你们是神农帮的?”萧月生淡淡问。

  “哟,小子知道得不少嘛!”那青年嘿嘿笑着,点点头:“不错,咱们正是神农帮的!”

  说着话,里面忽然传来脚步声,似是一群人赶过来。

  萧月生眉头一皱,知道这两个人定是发了讯号,暗中通知,所以说话拖延时间。

第13章 灭杀

  他嘴角翘起,微微一笑,身形忽然前纵,一团银芒出现在他胸前,随即暴裂开来,像是烟花在空中绽放,漫天光雨笼罩神农帮两人。

  “你……”两人大惊失色,来不及说话,只觉眼前遍是点点寒星,都是要命的剑尖。

  他们慌忙后退,挥舞长剑,且战且退,几步便退进宫门内。

  剑湖宫虽然宽阔,宫门却狭小,仅能容两人通过,当初建造时,想必防备了有人攻打,两旁高墙危立,纵是轻功好手也难越过,宫门狭窄,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萧月生剑光如雨,紧追在后,也踏进了宫门。

  踏入了熟悉的剑湖宫内,他收剑而立,入目所见,一群人正站在斜坡上空地,约有二十余个。

  他们个个手持兵刃,一言不发,眈眈虎视,一道道目光被手上兵刃的寒光映亮,闪着嘲讽之色。

  萧月生手持长剑,微微一笑,满不在乎,清亮目光一掠众人,尽是陌生之人呐,有几个见过,正是神农帮的。

  他眉头忽然一动,却见到了两个熟人,正躲在人群中,缩头缩脚,想要避开自己。

  ……

  萧月生目光一亮,眼睛缩一下,微微笑道:“赵师兄,程师兄,两位安然无恙,可喜可贺!”

  两人见状,也不再缩避,昂身站出来,一个俊秀青年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小师弟,你不是投了少林,何苦还要回来?”

  “少林派大,我高攀不起。”萧月生笑了笑,一团和气,看了看众人,道:“赵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呢?”

  他心下甚明,这赵师兄与程师兄,必是叛徒内应,但世事无常,总非自己所料,还是小心一点儿为好,莫杀错了人。

  赵师兄登时眼睛发红,眼眶温润,哽咽道:“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已经归天了!”

  萧月生眉头皱起:“师父已经死了?”

  他朝旁边另一人——程师兄看了看,见他不自然的点点头,目光躲闪,不敢与自己相对。

  萧月生心头一片淡漠,这般情形早已料到,他虽难过,却强行压下去,沉到心底,不让它浮出来。

  “师父是如何死的?”萧月生淡淡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讶异,没想到萧月生竟是平静如常,并非自己想象的暴怒,失去冷静。

  “是……是师父想不开,自刎而亡!”赵师兄朝前头一瞥,那是一个粗壮老者,几乎正方形的身子,脸庞短阔,小眼炯炯。

  “是神农帮的人逼的罢?”萧月生语气越发的轻淡,缥缥缈缈,似自天边传来。

  赵师兄与程师兄皆低下头,默然不语,无疑默认。

  萧月生挑了挑眉毛,目光在四周一打量,淡淡道:“我有一点儿不明白,……剑湖宫机关重重,小小的神农帮怎能攻进来?”

  “哈哈……”那老者忽然仰头大笑,震得周围树木簌簌抖动。

  萧月生已非吴下阿蒙,内力颇厚,淡淡瞥一眼他,又转回赵程二人,似笑非笑。

  老者摇头大笑:“你这小子忒笨了点儿!……不是明摆着嘛,若不是有他们两个做咱们内应,咱们也不会这般容易得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果真如此?”萧月生笑了笑,望向程赵二人。

  两人满脸羞惭,低着头,默然不语。

  萧月生不理会那大笑的老者,笑着打量着二人,道:“赵师兄,程师兄,你们是被逼的罢,……神农帮使了什么手段逼你们?”

  “神农帮捉了我们父母……”赵师兄抬头看萧月生一眼,满脸羞惭,目光躲闪,声音极低。

  “怪不得……”萧月生恍然点头,随即问道:“咱们无量剑的人还剩下多少?”

  “只剩了十几个……”赵师兄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