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西亚
“白，石！”
第59节 第五十九章：缓存好的记忆
今天的宋疏影，又没有来学校。
或许是因为请假太频繁，老师在课上发了脾气，不过到底不是最顶尖的班级，老师并没有太多的底气说什么，发了发脾气后，一切还是照常。
时雨昨天收到了宋疏影的信息，她的司机去接她的途中被天平骑士袭击，被送进了医院。
早上的时候发消息过来，由于急救措施做的还算及时，大晚上，救护车和急诊室都是一路通行，没有耽误时间，最后可算是保下了一条命。
但也仅仅是保下了一条命，双手的伤势导致医生回天乏力，手腕上的两个血洞，已经完全差不多将双手和胳膊完全分离开了，只能坐截肢处理。虽然脚背上也有伤，但好在轻了许多，腹部被不知名的锐物捅穿，没有伤到要害，挽救了回来。
下半生，似乎只能待在轮椅上了。
宋疏影给的消息零零散散，这边也不太清楚具体状况，时雨也只能期待着还能有所转机，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还有挽救的余地吧？比如说用义肢什么的。
想起了那位司机在雨天特意去给她们买饭，迟到后还被宋疏影责怪的事情。
犯人犯了事后，立刻离开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警察连夜寻找却无功而返，无疑让许多人心生不满。
在记者们的报道中，江海市的警察们成为了不尽职，没用的代名词，市政府那边虽然下达了封锁报社的命令，但记者们在网络上大肆曝光政府的无能和黑暗，大举言论自由大旗，获得了大批的拥趸者。
这件事甚至惊动了中央那边，江海市市政府在大会上被点名批评，不过因为涉及超自然现象，也并没有过多苛责，只是北部的超自然事件管理部门被调遣过来，开始对白石这位利用超自然力量作恶的杀人犯进行全面的围剿。
不为人知的是，因为三名主力队长的战败，还有多次的行动失误，西部超自然事件管理部门的最高领导人被调职，由北部的副部长顶上了管理者的位置。
当然，这些事情都和时雨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唯一有关系的，就是北部超自然事件管理部门的队员们，让时雨和宋疏影的行动开始受限了。
宋疏影家里即使在政府里有些关系，但还不至于能扯到超自然事件管理部门上，更何况这个部门虽然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但知道的人也确实不多，如果没有遇到超自然现象，那一辈子都不知情也很正常。
在这方面，国家采取的是完全高压的政策，决不允许有任何风声走漏，凡是接触过的人，都会签署保密协议，违反协议的人，哪怕没有造成影响，也必然会受到惩罚，而这个部门的人做事很是霸道，向来是杜绝一切曝光的可能性。
以前也有记者秉着搞个大新闻的心理想要接触相关事件，最后不仅失去了工作，还被囚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导致出来后和现在的社会脱节，找不到什么工作，不得不接受政府的安排，在超自然现象部门干点杂活养活自己。
诸如此类的事情繁多，如果位居高位，或者和位居高位的有些关系的人，多多少少会有点耳闻，但大多数人都是选择闭口不言。
而完全没听过这个部门的宋家自然也是搭不上什么关系，反而是宋疏影因为一直接触反转世界，借由一些人知道了这个部门，也萌生了以后要不要加入的念头。
这些是以前无聊的时候，宋疏影告诉时雨的，不过由于保密很严，宋疏影也只是和警察一样，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部门，详细情况一概不知。
中午的时候，司若晨向自己询问了关于宋疏影的事情，时雨便说是司机除了车祸，宋疏影忙着处理司机的事情。
事实上也挺魔幻的，在都是高中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家庭，遇到这种事情去处理的都是家里的父母，然而宋疏影她们家，无论出了什么事情，好像都是宋疏影去处理。
即使知道她家的父母都不在，但这样连一个出面处理的麻烦的人都没有，无疑让人有点好奇宋疏影的成长环境。
总不可能一直都是这样吧？
这种想问的问题，在一天没有见到宋疏影情况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己忘了。
下午回去的时候，时雨没来由的去公园看了一眼，那位流浪汉大叔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公园里没有找到他的身影，但离开的时候，却在昨天遇到怪兽的地方，看见了陈树警官。
本来并不想打招呼的，结果陈树警官也看到了她，热情的小跑过来打了个招呼。
“呦，昨天你们两个抓到那个东西了吗？”
“没有。”时雨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他的身后，“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过来看看情况，毕竟这么漫无目的的乱找也不是个事，这边之前出现过一次，说不定还会再出现。”
这么想倒也没什么错，但总觉得这个老油条警察好像在摸鱼。
“宋疏影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当然。我昨天晚上出的警。”陈树笑了笑，点了根烟，看到时雨捂着鼻子，刚抽了一口便掐掉了，“我回局里屁股还没做热呢就被叫出去了。”
“辛苦了。”
“哪里，为人民服务嘛。”笑眯眯的样子大约是在调侃，又或者是平常说的顺口了，随后稍微正色，语气也稳重了点，“这次是宋疏影家的司机，下一次可能就是你们家里的人了。”
“我并不是想吓唬你，而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义务警察是没有任何保障的，我知道你们两个很厉害。”陈树转了转自己的帽子，“但是再厉害，也不如有国家作保障。你们总有顾不到家里人的时候，但是国家时时刻刻都能保护你们的家里人。”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嗨，你们这群小屁孩就喜欢每天嘲讽政府，但是到头来，也只有你嘲讽的政府能帮到你。仔细考虑下吧。”陈树叹了口气，“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还有超自然现象这种东西，你知道上头第一次叫我，给我说这个的时候，我怎么想的吗？”
“那家伙终于疯了，老子的好日子要来了。哈哈。”说着自己笑了起来，陈树伸出手想摸摸时雨的脑袋，却被避了过去，“北方的超自然现象处理部门，哦，对了，他们部门的正式称呼好像是叫石碑，这个知道的人不多，你可不要出去乱说。”
“北方石碑过两天可能会派人过来，他们虽然隶属于军方，但是很多方面都相当自由，比如说收人之类的事情，除了会选拔军队里的佼佼者外，他们队外界拥有特别力量的人也很欢迎，咱们局里好多小伙子都跃跃欲试，想要参加呢。”
“我觉得你们可以试试。”陈树认真的说道，“加入石碑，你们就有了保障。”
“我会考虑的。”
对方随意敷衍了一句，陈树言尽于此，再多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时雨敷衍的态度让他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笑着点头，他要继续观察这边的情况，而时雨也要回家，两人就没有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想了很多，陈树说的并没有什么错，她和宋疏影现在的身份不过是普通的学生而已，哪怕宋疏影掌握了很多的资金和人脉，可以让安保公司来保护身边的人，但说到底，那些人也不过是普通人，真的遇到怪兽或者变身者，自身都难保。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雨闭上眼睛，轻轻扭动着时针和分针，半变身的状态让她就算闭上眼睛也可以自若的朝着家里的方向前进。
没有任何的异常，她们家本身住的就偏僻，适合怪物和变身者们穿梭的大镜子并不算多。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异常的平静，或许一号的心态给予自己了太多影响，怎么处理事情，那个逻辑思维自成一套系统的一号，让时雨受益良多，乃至于现在，她的脑海里全是寻找和处理白石的方案。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思议，无法理解的人，脑海里全是一号的记忆，那些杀掉的，各色各样的人，奇怪的，普通的，超常的，形形色 色的性格数不胜数，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缺点，而单纯为了满足自己的人，这群人的缺点，也最为明显。
努力忍着恶心把一号杀人的记忆翻看了一遍，那些临死前的哀嚎和惨叫，扭曲的表情和四溅血液，让她心头翻涌，连同着胃部也开始有些不舒服。
睁开了眼睛，时雨停下脚步缓了缓。
甚至感觉现在鼻尖处都有着血腥味，深深呼吸了几口，让冷空气穿过肺部，冷意遍布全身后，恶心和头晕目眩的感觉才终于消散。
所以说，杀人就是这样吗？
承受对方一切的丑陋，并且抱着将对方的未来切断，断绝一个存在任何可能性的冰冷想法，她想自己可能做不到像一号那样平静。
一号可以面无表情的杀掉恶人，也能平平淡淡的杀了好人，会毫无波动的杀掉普通人，而对于位居高位的存在，也同样如此。
有些怪异的一视同仁。
想了想，时雨觉得自己做不到，做不到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毫无知觉，无法思考的尸体，自己没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也没有那样的觉悟。
但是，如果是白石的话，她想，自己可以做到的。
她无法把那个存在看作是一个人类。
第60节 第六十章：加大力度
江海的天气并没有北方的城市冷。
施思是第二次来到这座城市，上一次是因为怪物暴走事件，导致江海市的前任守护者消失，而这次，就是因为利用铠甲的力量为非作歹的杀人犯了。
作为北方石碑资格最老的队长之一，施思虽然做足了准备工作，但心底实际上并不算太过重视这个杀人犯，这些年来见过的怪物太多，他对于这种存在已经彻底麻木了。
说到底就是披了层铠甲的普通人而已，一旦破开铠甲，各式各样的丑态，他都可以预见到，而从各个地方搜索而来的消息已经让他差不多了解对方铠甲的能力了。
和南方石碑不同，北方石碑不光拥有变身者，对铠甲和卡片力量的研究已经有些眉目了。据说南方石碑的上任管理者，到最后被调职都没能知道铠甲力量的存在，说实在的，有点搞笑，已经不是无能可以形容的了。
不过说来他们北方石碑得到铠甲也是因为三年前的怪物暴走事件，其中许多变身者死在了对抗怪物的途中，这才让他们得以拿到三个变身器，南方这边没有接触倒也不奇怪。
这三年来，上面始终压着这件事情，甚至有着不明的阻力让他们放弃这三块手表。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打入了上面想要隐瞒变身者的事情，但北方石碑的管理者，也就是他们的老大，作为一个老将军，无论魄力还是脾气都不小，硬是顶着上面的压力留下了三块表，甚至想要量产化给军队装备。
可惜手表的构造完全超出了如今的科技水平，在一次实验失败中导致一块手表被破坏后，老将军也不得不终止了量产化手表的实验，只能将手表的力量当做压箱底的宝贝。
事实上老将军也做过寻找变身者搜刮手表的举动，但是被上面严厉禁止，甚至还扣了薪水，虽然没有降老将军的职位，但几个和老将军关系颇深的年轻人都被调离了政治中心，逼迫的老将军不得不放弃这样的举动。
其实变身者们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他们石碑本身就有保密协议在身，没有上面的允许——比如说这次围捕杀人犯白石，是不能随便接触行政单位的。拿到了批示文件后，才可以和当地警局和军方接触，获取协助。除此之外的主动暴露都算是违法事件。
有着这么多的掣肘，加上石碑本身就人手不够，老将军背地里的搜寻其实就算进行再久那都是白费功夫。
上面的态度也算是给了一个警告，对于变身者的事情，上面怕是也有人知道，但是态度实在是模糊，石碑这边也只能试探着前进，不管怎么说，既然把他们北方的副部长调入南方石碑，上面的意思也就明显了，并不是不允许使用变身者的力量。
调入南方石碑的人他自然也是认识，以前还做过一段时间的队友，三年前的怪物暴走事件中，两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不过这几年他任职队长，那位则是去了后勤方面，来往少了很多。
前两天去蹭饭的时候，明显生疏了很多，竟然还跟他客气起来，好在交情还在，拿到了不少的有用的资料。
抬头看了一眼医院，施思伸了个懒腰，找了这么久，可算让他找到了。
按照老队友给的资料，在一处偏远的病房找到了南方石碑之前抓捕白石的主力队员，一位名叫石长青的女孩。
按照老队友的猜测，这个女孩大概率就是南方石碑唯一的一位变身者了。
敲了敲门，正在和护士笑着说什么的石长青转过头看了一眼，大约是说了让护士离开的话，小护士抱着记录板和施思打了个招呼，便去了下一个病房。。
“你好。”
“你好，是施思同志吧，请坐请坐，哎呀，不好意思哈，我这腿伤到了，没法站起来迎接你。”
施思忍不住失笑，“你跟我搞这一套是什么意思，下马威吗？”
“哪里的话。”石长青憨憨的笑道，“我这不是听说北方石碑比较正经嘛。”
“正经又不是在这种地方。”随便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施思单刀直入，拿出自己的手表，“这个东西，你也有吧？”
“挺好看的。”
“别给我打含糊，”施思瞪了她一眼，“这东西哪里好看了？我路边地摊随便淘一个都比这好看。”
“该生气的地方是这里吗……”石长青低声嘀咕了一句，随后无奈的摆了摆右手，手腕上的手表露了出来，“好吧，既然你们都发现了，那我也就不藏着了，我也确实有这个。”
“按照我们队内的推测，你是专注于力量型的吧？”
“啊？你们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
施思淡淡的笑了下，“和你们这种个人英雄主义不一样，我们石碑可是主打团队的，这些年一直从军队挑选适合变身的人才，其中自然也有专门用来侦测骑士能力的存在。哦，对了，顺便一提，我们也知道那个杀人犯白石可以使用重力。”
“这都能知道啊？”
“我们特别观察了你和白石战斗的地方，通过我方一位队员的卡片能力大抵还原了你们战斗的过程，对方的武器是可以进行重力分配的特殊武器，分配原理暂且不明，你们两个初交手的情况下，是你占据了优势，转折点在于对方重新分配了两人的基础能力。”
“当然，即使如此你也可以和他平分秋色，甚至慢慢稳压他一头，最后多层强化配加速，准备一决胜负的时候，被对方的重力给阴到，导致一败涂地。”
说完施思看着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这边鬓角已经有了冷汗，刚刚自己还抱着侥幸心理，还好坦白了，没想到自己的底都被人看光了，如此想着，石长青连连摇头，“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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