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可...已经来不及了。
游戏毕竟是游戏，一切不过只是算法的模拟。
惊鸿一瞥的...季禾已经看到了投射在「手镜」中的那张面孔。
那张...她很熟悉，见过很多很多次的面孔。
辉夜。
四宫辉夜。
铛——
好像是把一座大钟塞到了季禾的心里面，然后竭尽全身力气这么敲了一下一样。
辉夜就是「辉夜」。
曾经预见过很多次，却又被一次次否定的结果。
可以置信。
但...无法接受。
明明已经和面前的「辉夜」和好了，但是季禾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很难看很难看。
就像塞了一大把黄连粉到嘴巴里一样，女孩子的神情扭曲着。
“怎么了？”四宫辉夜看着季禾，心里面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嗬嗬——”喘着气，季禾没办法回答。
她只能竭尽全力地闭上眼睛。
起码...起码，辉夜还不知道「伦戈米尼亚德」就是自己。
亚丝娜她们显然也意识到了好像有哪里不对，慢慢靠了过来。
这时候，季禾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都已经失去了神采。
她的声音近乎喑哑，“没事。”
然后——
下线。
第198节 part.98 无法接受的现实【三更】
控制不住。
按捺不了。
一瞬间...季禾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傻*。
不知道该怎么说啊，看着面前的「辉夜」，季禾的嘴角好像都抽筋了，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辉夜」就是辉夜。
魔幻而又并不离奇的现实铺展在季禾面前。
她甚至想狠狠地给自己脸上来一巴掌。
其实...其实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的。
从第一次，在秀知院的时候。
看到四宫辉夜备弓上箭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
整个秀知院的弓道部，所有学生都是正面上箭，只有辉夜...只有四宫辉夜和她刀剑神域的那个冤家一样，是斜面上箭的。
明明从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起了疑心的。
包括后来也是——
发现四宫辉夜其实也进入了「刀剑神域」。
发现「辉夜」上线的时间点和辉夜是那么地重合。当辉夜有空进入游戏时，「辉夜」才会在线。
辉夜要期末考了，「辉夜」就会消失。
发现「辉夜」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用近乎夸张的氪金幅度追等级。
自己早该想到的。
四宫辉夜对于「刀剑神域」并没有那么陌生。
甚至是...自己看到两个人重合的身影。
在某些方面，「辉夜」给自己的感觉和辉夜是那么的一致。
到最后...「辉夜」还和自己说，她其实喜欢女孩子。
自己甚至还鼓励她去把女孩子抢回来。
而且...而且昨天木绵季对自己说...「辉夜」姐姐的背影和辉夜一样什么的。
季禾整个人僵硬地站在那里，感觉一大堆一大堆的东西都在脑袋里一瞬间爆炸开。
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了的。
没办法接受。
季禾深呼吸着，艾恩葛朗特也在圣诞夜刷新了合适的天气。
天空徐徐飘落着雪花，落在女孩子的肩头。
干冷的空气排挤尽身体的温度。
在季禾周围，女孩子们还在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季禾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好像都被冻僵了。
「好过分。」
女孩子的视野好像都在天旋地转，只有「辉夜」一个人站在那。
亏自己还想，四宫辉夜那么骄傲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因为现实里的欲求不得，就在游戏里给自己把身材拉到Max。
结果...还真的是辉夜。
季禾呆在那里，只是嗬嗬地喘息。
最后，她像是坏掉了的玩偶一样，抬起右手。
明明...明明自己都已经和「辉夜」要达成和解了。
甚至刚刚自己还和那个家伙一起战斗。
明明...自己和辉夜的关系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自己甚至特地去恳求了茅场晶彦，让那场发布会的时间敲定在12月23号，委托他以「RECT」集团的名义，邀请了四宫家。
这才把四宫辉夜带出来。
甚至...甚至为了能让四宫辉夜拥有一点点自己的空间，为了让四宫辉夜和四条真妃的关系能稍稍缓和。
季禾还拜托结城明日奈找来了四条真妃。
这才上演了一出真假辉夜，才把四宫辉夜带到了实验室。
季禾没办法带辉夜去看盛夏祭，没办法带着辉夜去看跨年的烟火大会。
但是她可以陪着四宫家一起，提前去看那场烟花。
她甚至都已经做好打算了。
准备好礼物，在新年的那一天，也是四宫辉夜生日的那一天，想办法给四宫辉夜送过去。
既是新年礼物，又是生日礼物。
可这一切，轰然破碎。
季禾觉得自己眩晕极了。
「明年春天的时候...要一起去大阪看樱花哦。」忐忑不安的辉夜。
「伦戈米尼亚德！！！你又来坏我的好事。」愤怒的「辉夜」。
「自己把衣服掀起来。」秀知院里，稍稍带着点命令口吻的女孩子。
「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很期待啊。」刀剑神域里，欺负着纯白骑士的黑色公主。
除了名字以外应该没有关系的两人，在季禾的面前重叠。
“伦戈米尼亚德？”站在季禾面前，四宫辉夜又挥了挥手，看着木讷在那里的女孩子。
季禾终于反应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内心的崩溃，又或者...只是因为「歼灭」时间结束之后的虚弱。
女孩子一下子跪倒在了雪地中。
没有给任何人搀扶的机会。
她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下划。
没有去看呼出的菜单。季禾驾轻就熟的，肌肉记忆地，直接找到了「强制下线」。
光从雪地上向上升起，季禾的身影消失了。
只剩下面面相觑的女孩子。
「NERvGear」的指示灯跳到了待机状态，季禾坐起身子摘下头盔，默默地甩了甩头发，然后潜行装置放到一旁。
客厅里，红坂朱音正在为明天属于她和季禾的二人世界而准备忙碌着。
她想带季禾去玩。
去很多很多地方玩。
最后...她想带着季禾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