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第619章

作者:关关公子

  小桃花十分窘迫,和许不令一起时还好,面对半熟不熟的陈思凝却是不知该怎么打交道了,干脆闭上眼睛,让陈思凝摆弄。

  因为没穿衣裳,许不令也不好凑在跟前旁边,退到露台上,把门关了起来。

  崔小婉靠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偏头瞄了一下,哼哼道:

  “老许,你这次回去,母后和红鸾肯定不让你再出门了。”

  “小丫头罢了,别瞎想。”

  “你骗得了婶婶?”

  崔小婉往躺椅旁边移了些,让开一个位置:“带回来的姑娘,哪有再撵出的道理,咱家又不缺一双筷子,是吧?”

  “……”

  许不令眼神无奈,微微摊开手,在躺椅上坐下,把崔小婉抱起来放在了腿上:

  “今天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没?”

  “好多了。”

  崔小婉靠在许不令怀里,用望远镜瞧着天边半轮落日,片刻后,轻嗔道:

  “里面忙着呢,别摸婶婶的良心。”

  “哦,没注意。”

  “都伸衣服里面了,还没注意……”

  ……

  落日西斜,晚霞如火,在天边徐徐燃起……

第四十二章 老弱病残?

  华灯初上。

  奢华马车驶出皇城宫墙,走过京城最繁华的街道。

  太子姜凯坐在车厢里,紧握双拳,从窗口看着外面的行行色色。

  亭台曲巷、飞檐楼宇,美轮美奂的建筑连忙成片,街上骏马骄嘶、士子如云,豪门大户的小姐乘坐小轿含羞侧目,青楼酒肆里的舞女巧笑嫣然。

  这里是天下间,除开长安城最美最繁华的地方。

  而姜笃是这个地方,唯一的继承人。

  试问天下间有那个男人,看到这样宛若天宫的美景后,不想把这一切握在自己的手中,成为这里唯一的王?

  姜笃很想得到这一切,更想在有生之年,去整个中原的首府长安城看看。

  但可惜的是,他现在连一点无关紧要的私心都没法满足,连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保不住,因为他还不是这里的主人。

  姜笃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他杀柳无叶,一个商贾之子,完全干涉不到大局,顶多后世风评上差一些,只要他能认真把朝堂打理好,为什么不能容忍这点瑕疵?

  这些问题,他不敢问,父皇也不会回答,他只能尽全力按照父皇的意思照做,不敢出丝毫纰漏,从小就是如此。

  为了未来的皇位,他必须狠下心肠,斩断一切阻碍,哪怕是他曾经最在乎的人!

  姜笃攥紧拳头,心中百转千回,想这些,无非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给自己找个‘无毒不丈夫’的理由。

  马车穿过街巷,在一间宅院外停下。

  姜笃没有掀开车帘,只是安静等待,手忍不住的张合。

  很快,王锦从宅子里跑了进来,脸色发白,低着头不敢说话。

  姜笃等待了片刻,察觉不对,心中的纠结、愧疚,一瞬间变成了脸上的愤怒,挑开车帘怒声道:

  “失手了?”

  王锦面白如纸,低着头吞吞吐吐道:

  “太子殿下,巴蒙等人在杨树湖伏击,一直未曾折返。小的派人前去打探,发现地上有交战痕迹,但尸体不知所踪,应该被沉入了水底。”

  “柳无叶死了没有?”

  王锦摇了摇头:“能事后清理战场,应该没死,不过现场遗留有染血的铁爪,当是受了重伤。”

  姜笃脸色阴沉,隐隐有些发白。这事办砸了,父皇必然怀疑他暗中徇私放走了柳无叶,即便没寻私,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当个什么皇帝?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柳无叶又不是当代武魁,顶多和左战旗鼓相当,怎么可能失手?”

  王锦面色为难:“以现场足迹来看,绝不止一人,兰宝斋那边也人去楼空,应该是有人从兰宝斋得了消息,去杨树湖救了那姓柳的……”

  “他就一个人,根本没朋友,谁会去救他?”

  “……”

  王锦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姜笃眼神怒火中烧,却也难掩焦急,思索了下,冷声道:

  “去查,死活都要见尸,绝不能让柳无叶再现世。在没找到人之前,把消息封死,若是传入父皇耳中,我诛你九族!”

  王锦一个哆嗦,作为牵线搭桥的江湖人,哪里惹得起北齐的统治者,急急忙忙躬身称是。

  姜笃心乱如麻,满腔情绪无处发泄,抓去茶杯砸在了王锦身上,才怒然放下了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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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之中,风平浪静。

  小桃花受了内伤,进过医治调理,气息已经顺了很多,靠在床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许不令把小婉送回了自己房间后,刚在门口瞄了几眼,陈思凝和满枝便走了出来,把门关上了。

  祝满枝眼中带着些醋味,嘟着嘴拉了许不令一下,轻声道:

  “这丫头片子没穿衣裳呢,公子别乱看,看出事儿了咋办?”

  许不令在杨树湖畔都看干净了,芳草稀疏,白里透粉,还不小心碰了两下。不过这种事儿,肯定是没脸皮说出口,他拉着满枝走向隔壁房间,询问道:

  “陈姑娘,小桃花的伤势如何?”

  陈思凝处事风格十分稳健,保命的本事层出不穷,寻常疗伤不可能不会。她含笑道:

  “不用担心,这小姑娘虽然是女子,但体格和公子差不多硬朗,挨了两锤子都没伤筋动骨,只需休息几天就恢复了。方才摸了下骨,这小姑娘天资好的吓人,未来成就恐怕不在我之下。”

  许不令放心了些,轻轻点头:“那就好。”

  祝满枝倒是有点不服气,拉着许不令的手,嘀咕道:

  “天赋不能决定未来成就。老贾说过,习武一道,三分看天命,七分靠打拼,天赋再好,不下苦功夫也难成大器。就和我一样,天赋虽然不错,但从摸鱼遛鸟泡馆子,还不是比老陈差了一丢丢。”

  一丢丢?

  陈思凝桃花美眸中显出几分自傲,打趣道:

  “照你这么说,我和许不公子,也只差了一丢丢了。”

  “嘿——我和你的差距,比你和许公子的差距小多了,不信咱们比比?许公子作证。”

  许不令在跟前,怎么可能看着满枝挨打,摇了摇头打圆场:

  “好了,早点睡吧,过几天事儿办完就得回去,路上车马劳顿个半月,得提前养好体力。”

  祝满枝轻轻哼了声,推开房门走进了屋里。

  陈思凝紧随其后,关门的时候,却稍微迟疑了下。

  许不令站在门外正准备转身回去舔小婉,见此又停住了脚步,回头道:

  “还有事吗?”

  “哦……”

  陈思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犹豫一下,眨了眨动人的眸子,还没想好说什么,背后的祝满枝便机灵的开口:

  “思凝有话对你说,憋了一整天了,许公子你和她单独聊聊。”

  许不令微微点头,抬手示意:“走吧。”

  “……”

  陈思凝张了张嘴,鬼使神差的就点了头,走出了把门关上,跟着许不令走道了窗户旁边。

  夜色幽幽,窗外街道人来人往,垂下的灯笼在客栈里倒印出迷乱光影。

  许不令在窗前站定,看着外面的景色,含笑道:

  “这几天多谢姑娘帮忙照顾小婉和满枝,你我也算老相识了,有话直说即可,不用憋在心里。”

  我能有什么话……

  陈思凝稍显局促,完全不知道自己大晚上跑过来是为了什么。她轻声道:

  “嗯……就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昨晚没睡好,做了个梦,梦见许公子出事儿了,担忧公子的安全。”

  我出事了?

  许不令眉头一皱,他昨晚可是听的清清楚楚,陈思凝哼哼唧唧、嗯嗯啊啊,这他能出什么事?

  力气太大把腰闪了?

  “呃,是嘛,具体是什么梦?”

  陈思凝现场乱编,心里有点慌,迟疑了下,才严肃道:

  “梦见我和许公子一起进入山洞,公子被藤蔓缠住了,我用力砍藤蔓,都救不出许公子。梦由心生,我武艺确实差公子太远,若公子真陷入险境,恐怕也是那样的情况,所以才会做这种梦。特别是现在,公子身边带着一帮老弱病残,要注意安全才是。”

  “老弱病残?”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陈思凝脸色一僵,连忙解释:

  “满枝随口瞎说的,老陈、弱枝、病婉、残花,顺口就说出来了。”

  “……”

  许不令仔细一想,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