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凛羽之拥
下一场战斗，自己能够面对已经达到最强的和也么？
还是说要与一个永远没有达到极限的和也战斗？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没法不去期待啊！
……
时间啊……
时间不够了。
和也此时很清醒，每一块肌肉的运动，每一次呼吸的起伏，每一滴血液的流动，乃至是大脑中那玄妙的感受都无比清晰地映在他的意识中，这种状态之下，他没法不清醒。
因此，无论看起来多么疯狂，他依旧把握着这场战斗的全局。
时间不够，并非他的体能无法支持他变强，也不是因为过度发力导致了身体的损伤，而是……
对面的烈海王，已经灯枯油尽了——换做是别人，此时大概已经是一具残破的尸体，而正是这样一具千疮百孔的肉体，其中却藏着钻石一般璀璨的意志！
没有这样强一个不断地变强，不断地向他展示新的风景的对手，他没办法在战斗中做到变得更强。
至于去追逐那个想象中的自己，那将是一段漫长而又崎岖的旅程。
眼前，是烈海王再度发起的攻势，这是一记冲刺之后的肘击，然而和也却仿佛泄了气一般撇了撇嘴。
他的背后，狰狞的鬼面因为逐渐闭上了眼睛而变得祥和，但也定格在了这个状态之下。
而烈海王的攻击也就此结束了，他倒在了地上，就在肘尖距离和也的胸口不过几厘米的时候。
无论有多么坚定的意志，无论名为烈永周的男人拥有多么强大的武，他的身体也已经没法承载这些东西了。
如此状况之下，这场战斗自然已经分出了胜负，在前往地上最强的道路上，烈海王不得不暂时停歇，而和也……无论他本意如何，都再度接近了顶点！
……
“姐姐，曜子……我赢了。”
和也笑得很轻松，就好像每次他在运动会上拿下了借物赛跑冠军是一样。
“我们回去吧。”
“嗯。”
没有类似“你现在还好么”的关心，也没有“打得不错”之类的称赞，因为曜子与和纱都很清楚，和也不想要这些。
他想休息一下，待到这场有些漫长的淘汰赛结束之后，回家好好休息。
……
当烈海王睁开眼睛，视线里炽白色的光线让他本就恍惚的意识变得更加游离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解下和也第一拳之前的时候，绝望，沮丧，恐惧……这些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自己输掉了，已相当难看的方式……
比起身体内外无处不在的疼痛，这样耻辱般的败北才是他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只不过……疼痛……么？
每一份痛苦都被身体以伤痕的方式记录了下来，当这些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烈海王失神了。
那是……自己么？
是那个未战先溃的自己么？
那么的坚韧，那么的强大，那么的令人神往……
“烈……”
“老师？”
现在的烈海王，就连转头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没法完成，他只能尽力地偏转自己的眼球，让郭海皇的身影尽量进入视线之内。
“做得不错。”
“……”
自己没法当得起这份称赞，无论战况如何，烈海王都认为自己已经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输掉了。
他的武得到了锤炼，但他没有与之匹配的心灵。
“好好参悟自己的收获吧，这也许会是一场漫长的修行，但等到完成的那一天，你一定已经超越了我。”
“但是……还不够啊。”
击败了自己的人依旧在变强，自己却只能驻足不前……
不甘心，极度的不甘心……
烈海王想要握紧拳头，再度感受一次那涌泉一般的力量感，然而这一次，他没能成功。
也需要等到许久之后，他才能再度握紧拳头了。
第491节 第一百一十八章 闲时细语
因为场地严重损毁，拳愿绝命休战一天。
如果说这次之前还流传着“Ogre的战斗缺乏统治力”的说法，那么在这暂歇地二十四小时开始的瞬间，这种无异于自寻死路的轻视便从所有人的脑海中消失了。
毕竟，所谓的“严重损毁”，与被导弹轰炸过没有区别。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的感受。
包括和也在内，武道家们都在并不会将时间浪费这种无用的情绪上。
……
又是……坐禅么？
当一支钢琴曲落下尾音，曜子不经意的抬头。
不远处的床上，本来趴在那里的和也不知何时已经盘腿坐下。反倒是和纱，一直乖乖的躺着，大概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自己弹琴的时间，但这没法让她知道和也进入了这个状态多久。
合上琴盖后，曜子放轻了步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和也面前蹲下。
就在她想要细细端详眼前的这张脸时，和也睁开了一只眼睛，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完全是装睡被发现后调皮而又无奈的模样。
“吓我一跳……”
算不上被吓到，但在突然松了口气的情况下，一些情绪波动还是难以避免的。
曜子慢慢地跪坐下来，枕到和也的腿上，当和也的手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精神，没关系么？”
“我只是在尝试身体的控制罢了，并不需要稳定情绪。”
曜子的皮肤，似乎比姐姐柔软一些，身体也是……
最近，和也的脑子里总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念头。
“毕竟，我也第一次能够以之前的状态打架……就像曜子看着曲谱第一次弹某一首曲子一样。”
“这样么？”
那样的破坏力，居然只是“练习”的程度么？
说实话，曜子其实理解不了“强大”这一概念，就算亲眼目睹过，她的认知也会随着与和也的交谈变得模糊。
“那假如你认真起来的话……”
“之前就已经认真了呀。”
“唔……是就算是练习，也需要竭尽全力的意思？”
目光的交汇之间，曜子与和也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点点疑惑，但这很快又不约而同的变成了舒缓的笑意。
“与其说是认真，不如说……是怀着杀掉对方的心思吧。不过这种心态，对于打架来说，在我看来才算是认真。”
“真是的，一不小心就聊到这些东西……”
抬起手理了理被和也弄乱了的短发，曜子轻轻地叹着气。
当她的视线扫过和纱的睡脸时，脸上的笑意也柔和了几分。
“也不怕和纱做噩梦么？”
“是我之前的样子太吓人了么？”
和也歪着脑袋，双眼微微阖上之后神色间少了那么几分坚硬。
“其实啊……完全没问题的，我能够掌控住自己的情绪，就像我掌控自己的身体一样，所以我不会突然发疯的，也不会突然倒下去。”
“正因为需要和君说这样的话，我才没法不去担心。”
只有不正常的东西才需要去控制，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曜子倒不是害怕自己会被和也伤害，而是在面对着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东西时没法克制住去多想一些东西。
“就算现在你就在身边，能够触碰到你……也有些放心不下呢。”
“明明曜子很久之前才对我说过，就算天各一方，没法见面，但只要心里怀着思念就足够了。”
这是两年前——不，应该是三年前——曜子说的话，当时他正送即将离开日本的曜子上飞机，曜子也许有感而发。
不仅是在告别，也是在宽慰他不要沉湎于阳子的悲伤，当然，还是为了回应他偶尔提及和纱的言语。
虽然与眼下的场景不太搭，但和也还是说了出来。
“所以，曜子最近是变得粘人了一点么？”
“欺负人……”
这句话说出来时，曜子自己先苦笑了起来。
自己变得粘人了，这一点也没错，而且也不那么聪明了，被欺负的时候也只是小小的抱怨一下……就像和纱一样。
“这说明，我在和君身边能够安心一些了。”
“所以啊，和君可一定不能突然间跑掉呀……也不能……”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