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凛羽之拥
“和也君的打扮总是太朴素了，明明不缺钱的……”
“我觉得……还不错吧？”
和也耸了耸肩，对于自己的衣品他还是有所自信的，只不过范围并不包括正装，但现在鞘香所说的，自然是在正装范围内的朴素。
“关键是，我不太懂这些，打火机，腕表，袖钉之类的东西。”
“这些可是基础的东西哦！”
鞘香一本正经地指正道，虽然这些知识其实可以归结到礼仪中，但事关衣饰打扮，说起这些东西时她自然变得兴致勃勃了起来。
“如果和也君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哦！”
“说起来，我的衣服都是鞘香姐给我搭配的么？”
这个问题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和也还是希望从鞘香口中亲口得到回答。
比起心照不宣的默契，这些藏在生活中的东西在双方确认后才能够享受到其所代表的那一份纤细的心思。
“总而言之我不认为这是和也君自己发现的就是了……”
与其说是在失落，此时鞘香有些低沉的语调更像是在撒娇，在此时的氛围之下，这种点到为止的感情表达其实刚刚好。
“肯定是别的什么人告诉和也君的，想到自己在男人身上花的心思需要其他女人提醒才能被察觉到，完全没有开心起来的感觉呢！”
“是四宫辉夜告诉我的。”
说起这个名字时，和也稍有动容，只不过心中的那些复杂情绪纠集在一起让他没来得及将感情表达到脸上思绪便已经一掠而过。
“不是辉夜小姐了么？”
鞘香微微眯着眼睛，细细观察着和也在这个恶作剧之下的反应。
“这么说的话，被她提醒这一点，确实是让人感到遗憾呢。”
和也的思绪依旧延续着刚才的东西，并没有给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看起来学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得多花点心思才行……就当这是我的道歉吧。”
“和也君是不是只会说一些让人不开心的话？如果是因为道歉的话，那么和也君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就想着别的女人了么？”
鞘香拒绝道，这一次，她的眉宇间确实多了一些郁结的神色。
“平时的时候，和也君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是没办法的事情，就算想欺负我一下我也只能接受了……但是，我果然还是不想，和也君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别的女孩子。”
鞘香这是在为先前自己跟麻衣在一起时的恶作剧介怀么？
虽然猜到鞘香大概会因为这些事情而闹脾气，但是和也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还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四宫辉夜不算是女人。”
和也只能以这样避重就轻的方式来回答，现在的他情绪其实算得上稳定，因此没有能够压制住心中的那些暴虐情绪。
最重要的是，对于鞘香，和也并没有过太多针对她的恶念。
“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嘛……不过这份血缘关系对于和也君来说不是并不是值得珍视的东西就是了。”
对于和也与四宫家的关系，鞘香一直是忌讳莫深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出现和也连辉夜都不认识的状况。
不过现在，当一切都放在了明面上，原本不能说的东西自然都能宣之于口。
“说起来，之前在跟茂吉战斗的篝火晚会上，鞘香姐是有意的让我远离四宫辉夜的吧？”
虽然说这是极为隐秘的细节，但是其实只要回忆一下便不难注意到，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同样充满了违和感。
“还有，在鞘香姐家里的宴会上遇到千花的时候，烈堂对四宫辉夜的称呼……本来想用的是四宫小姐而不是辉夜小姐吧？”
“被发现了么？那个时候的和也君，应该还没有做好去直面四宫家的准备……”
这些东西也只有在未被察觉时才有隐瞒的必要，既然和也已经发现了，那么鞘香自然就坦诚了出来。
“不过，明明只过了一小段时间，和也君的力量就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是让我完全没想到的呢！说起来，在秀知学院的这段时间，和也君有什么具体的计划么？”
“四宫辉夜大概把我当成了什么迟钝的笨蛋了吧？”
对于鞘香的感慨与称赞，和也直接忽略掉了，因为他知道，鞘香所在意的，只是她最后问出的的问题。
“那我就陪她玩玩过家家好了，而且……我好像抓住了她的弱点，四宫家的温柔呢，想想就有趣。”
“和也君起了坏心思的时候，意外的可怕呢……”
虽然跟那位四宫家的小姐只算得上点头之交，但是鞘香忍不住在心中为她默哀。
“不过，挺让人期待的就是了。”
第176节 第九章 计划性与随性
“这附近，是昨天和也君跟冬马小姐散步的地方么？”
漫步在新宿的街头，对于鞘香来说算得上是久违的体验，上一次有这样经历得追溯到她的学生时代。
倒不是说没有时间，而是生活所处的阶层让她自然而然地远离了这些过于平民化的生活方式。
“说起来，和也君似乎很喜欢在街上晃荡呢。”
“有么？”
在脑海中回顾了一番自己的日常生活之后，和也不太认同鞘香的评价。
“闲着无聊就在街上溜达的，应该是八十年代时候的小混混。”
“可是……和也君在街上溜达的时候遇到了来日本的死刑犯，而且还是两次，昨天遇到了皮可。”
掰着手指头细数着和也在街上瞎溜达时遇到的事件，鞘香的视线在周围攒动的人群中打量着。
“还有，和也君跟女孩子一起的时候，也总是在街上。”
“后一句话才是鞘香姐想说的吧？”
和也笑了笑，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鞘香的脸上，比起人群以及绚烂的夜景，自然是鞘香的脸要更加值得欣赏。
“不过约会的话，不就是这样么？挽着手闲逛，看到有趣的店铺就进去看看，有想要的小东西就买下来，本来就不是什么需要太多计划性的东西。”
“像是小孩子一样……”
鞘香回避了和也的视线，少有的低下了头。
“而且，想要的东西不是只要吩咐下去就行了嘛，缺乏计划性的话可是会浪费掉很多时间的。”
“在这方面，鞘香姐……意外地笨拙呢……”
和也抬起手在鞘香的头上摸了摸，将鞘香因为这个跟自己形象不符的评价而生的幽怨安抚下去后，他给了鞘香一个笑容。
“计划性这种东西，用在约会这样的事情上，本来就太过于严肃了。而且……把一切都安排到时间表里的话，这样是不是有些缺乏惊喜了？”
“明明我是为了想让和也君玩得开心一点的……”
这算是……把约会弄得一团糟之后被指责了吧？
鞘香的心情低落了起来，事实上现在两个人的行动已经偏离了她原本的计划。
“抱歉，和也君。”
“为什么鞘香姐要道歉？”
和也明知故问着，不过在看到鞘香眸子里微微颤动着的光芒时，他并没有等她给出答案。
“倒不如说，现在的鞘香姐是在陪我做我想做的事情，我可是很开心的。”
“会开心么？只是这样闲逛而已……”
“那鞘香姐不开心？”
在相互提问的同时，两个人的眼神始终是对上的，这也让答案以无声的方式传达到了他们彼此的心中。
“没有的，因为是跟和也君在一起……和也君说过的，重要的是陪伴着自己的人，我现在大概能够体会到和也君的意思了。”
自己体会到了些什么东西，鞘香没办法用语言具体表达出来，但是她知道，自己确实明白了和也告诉自己的东西。
“我说啊，鞘香姐……”
和也的叹息中多了一些让鞘香在意的东西，因此在被和也注视着时，她看起来有些怯生生的。
而她的这幅样子，也让和也的叹息沉重了几分。
“我认识的那个帅气的，英姿飒爽的鞘香姐到哪里去了？”
“欸……”
一时之间，鞘香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完全没想到和也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就算和也君这么说，帅气什么的……”
“我可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鞘香姐的场景呢，在拳愿绝命的决斗场中央，被聚光灯的光芒笼罩着的模样，很帅气！”
和也微笑着，似乎眼前的场景在转瞬间变成了人声鼎沸的的绝命赛场上，只不过当初站在汇聚着的光芒中央的姑娘，站在他的身边。
“和也君是喜欢那种风格么？明明在跟女孩子相处的时候总是霸道的占据主导地位的。”
鞘香的困扰愈发多了，自从决定将自己的感情交付给和也，她与和也一贯的相处节奏便被破坏掉了。
为了好好经营这份感情，她花了很多心思，但是在现在看来，在事关感性的一切上，她都处理得一塌糊涂。
“倒不如说，那是我喜欢的鞘香姐的样子。”
和也自然知道鞘香在自己面前表现得乖顺而患得患失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样到了卑微程度的迁就不仅会让人积累起极为沉重的疲惫，更会让一个人失去自己原本的光芒。
这些年来，鞘香照顾了自己很多，虽然不清楚这其中是有多少出于利益性的目的，但是现在……他知道鞘香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单纯的感情。
自己大概是不能像鞘香期待的那样给予回应，那么……让她的感情以最绚烂的方式绽放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鞘香姐不是说过的么，我们是站在一起的。所以……就像以前那样抬头挺胸得跟我站在一起吧。”
“真的么？”
鞘香眼中的光芒绽开了，闪耀着霓虹的街道在这一瞬间因此黯然失色。她松开了挽着和也的双臂，小跑着走出几步，回过头来向和也伸出了手。
此时此刻，比她扬起的衣角飞的更高的，是她划过了天际的思绪。
“那么……和也君，今后的战斗，就请站在我的身边吧！”
两年前，鞘香以同样的姿态像自己发出了这份邀请，只不过那个时候，自己的回应是伸出拳头，在双方都短暂的错愕了一下后用撞拳的方式结下了约定。
当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只不过现在，和也打算用另一种方式给予鞘香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