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巫的诱惑 第342章

作者:霍老大

但接下来的两天,蛊王不吃不喝,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看书,时不时伤心落泪,精神越发的憔悴起来。

疫小牛和威震天看着都十分怜悯,沙琪玛却是揶揄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祝疯子,若他能真正拥有你,此生不再遗憾,也许便不会这么彷徨了。”

众人齐齐鄙视她。

祝云台望天想了想,着小二哥去借了一把琵琶回来,便在屋檐下叮叮咚咚地试弹起来。

威震天奇道:“祝主持还通音律?”

疫小牛嘻嘻笑道:“不好说,我们婆婆是精通音律的,最喜弹琵琶,猪猪小时候也时常哼唱小曲,但大多被婆婆贬得一无是处,久而久之他便不唱了,但看婆婆弹琵琶看得多了,便连我也能弹上几手,猪猪那么聪明,弹一些简单的曲子肯定是没问题的。”

威震天夫妇均颇为期待的样子,看天下第一巫女弹唱曲子着实新鲜得很,总觉得很赚。

屋檐下的巫女摆弄了琵琶近半个时辰才入屋,坐在蛊王面前说道:“你看了这么多书,可知道人们为何喜欢唱歌?”

蛊王也不抬头,答道:“歌,长引其声以诵之也,放声高歌,引吭高歌,比咏叹衷情更加激烈,人类通过歌唱抒展胸臆。”

巫女微笑点头,“我唱首歌给你听。”言罢将琵琶竖在膝上,便叮叮咚咚弹起来。

旋律很简单,悠扬,不片刻沙琪玛便小声评论道:“难怪巫珂珂要骂,这水平连贩夫走卒随口编的一些散调都比不上。”

远处弹琵琶的巫女脸颊一红,乱了两处琴音。

威震天更卖弄道:“那些我也会,比如有个《一枝花?不服老》,且听我唱来: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槌不匾、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

忽闻疫小牛插口道:“哟哟哟,切克闹!”

威震天大奇,“啥意思?”

疫小牛:“不知道,猪猪小时候在哀牢镇上听你这《一枝花》时便是这样穿插的。”

远处那巫女有点绷不住了,横了小牛一眼,后者连忙呡嘴,满脸肃然。

巫女又弹了片刻,自觉酝酿充分,气氛也有了,便浅吟低唱起来。

唱的是家乡世界里那个王菲的《人间》。

“风雨过後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所以你一脸无辜,不代表你懵懂。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孤独尽头不一定惶恐,可生命总免不了——最初的一阵痛。

但愿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但愿你流下每一滴泪,都让人感动,但愿你以后每一个梦,不会一场空。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也是因为有你,才会变得闹哄哄。

天大地大,世界比你想像中朦胧,我不忍心再欺哄,但愿你听得懂……”

起初几句略显拘谨,带着丝丝颤音,但之后便自然起来,不见激烈或者悠扬,严格而言其实未能成曲,更像是自说自话,但也有轻重缓急,朗朗上口,声音空灵,便也有了几分优美。

唱了一遍又一遍。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也是因为有你……但愿你听得懂。”

“但愿你会懂,该何去何从。”

歌声悠悠落下,威震天等人俱都收敛了轻浮的神色,因为深深感受到了巫女的祝福与期盼。

真挚的感情值得歌颂!

蛊王翻书的动作早已停止,但也一动不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半响后却闻门外传来小二哥的声音,“祝先生,奉恩伯前来拜访。”

云台放下琵琶,欲言又止,还是决定给他时间独处,便默默起身出门去了。

PS:大家新年快乐啦啦啦

第297章 再向虎山行

奉恩伯廖英睿是穿便服来的,只带五六个心腹,但客栈掌柜也是他的人,便暂时关上了大门,他和小二哥等人上了几个素菜和一壶热酒之后便已回避,只留廖英睿与祝先生谈话。

廖总兵起身行礼道:“在下河西廖英睿见过圣师。”

祝云台:“廖总兵客气,所谓何来?”

廖英睿苦笑一声,“圣师何必明知故问?劳烦圣师检查。”说完便将左手搭在桌面上。

云台也不废话,便给他搭脉,好半响后又翻起他的眼皮看了看,淡然道:“你的情形比夏启好一些,费一番功夫也许还能拔除元神之内的煞气,但肯定也会令元神之力大损,轻则跌落境界,重则变成白痴。”

奉恩伯却不惊慌,叹息道:“我还能活多久?”

云台眼睫微颤,“你不打算治疗?”

廖英睿:“确实如此,但在下想知道还能活多久,好能赶在大限之前回家去见见寡母幼弟,做些安排。”

祝云台沉吟道:“目前情形,大概还能活一年,以后你会时常头痛,那时便也能大概猜到大限之日了。”

廖英睿郑重点头,道了声谢,威震天却于心不忍,劝道:“廖总兵枪法如神,即便跌落境界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将来大有可为,何以留恋这邪道之力?”他虽被廖总兵三枪击败,此时却十分佩服其临危不乱的风度气概。

廖英睿无声笑了笑,“金轮国十万大军正步步逼近,稍后我便要率队去天水城驻防,哪有时间治疗?更何况,那金轮国大军之中同样多出好几个化神至尊,若我此时跌落境界,得多死多少兄弟才能弥补这一份力量差距?这是为公,为私,都督待我如师如父,这次或者好心办了坏事,但也是担心过安全问题,着我仔细思量,是我自己同意了的,而还神丹和化神机遇也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我不能辜负他。”

廖总兵此言重情重义,声音虽轻,语气却是坚定,自有一股豪气喷薄而出,叫人敬佩。

祝云台半响才问道:“你所言代价,是指何事物?”

廖英睿目露一丝挣扎,半响才低头道:“都督对此讳莫如深,但我至少知道一点,便是他将金轮国俘虏全都献给了那个红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