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穿steam游戏库 第399章

作者:岚德鲞

这是一座废弃的建筑了。

代表死亡的瓦尔奇哈终于也面对了自己的死亡!

瑟拉娜冲进圣杯密室,这里存放着瓦尔奇哈一脉最伟大的神物——血石圣杯,圣杯之血可以代替鲜血让吸血鬼充满活力,快速补充体力、魔能。

现在圣杯已经不再,台上只余下一个残损的基座。

自然是鹿正康把这个什么血石圣杯打碎的。以他的眼光评判,这东西真不如血犼教的血池,而且对他毫无用处,充其量只是一个血液精粹机器罢了,人家血池可是号称血河不枯,血神不死的。

瑟拉娜无力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不言不语。

鹿正康走到一边,倚靠着栏杆,默默等待。

“他们去哪了?”

“他们死了。”

“怎么死的?”

“被我杀的。”

瑟拉娜站起来,就像蹲久了要活动活动一样,随即她手里射出一道幽蓝的冰矛,直直飞向鹿正康。

巨魔人抬手抓住冰矛,一把捏碎。

“杀我族亲,还敢站在我的面前,你做好死亡的准备了吗?”

“你似乎没有认清我们之间的差距。”鹿正康语气平淡,“知道吗,出于某种曾经记忆的代入感,我对你的印象不差,所以我也没有要杀你的打算。”

瑟拉娜推开一段距离,轻轻念诵咒语,随即一挥手,一道紫色的湮灭之门开启,身披黑红甲胄的魔人战士走了出来。

“应伟大主人的召唤,吾必将撕碎来敌!”这个迪德拉魔人来自梅鲁涅斯的领域,有着乌沉沉的皮肤以及岩浆般灼热刺红的战纹,手持狞恶的魔族巨剑,锋锐的锯齿可以将对手的肉壳轻松扯碎。

巨魔人抬手抓住剑刃,衣袍下的符文剧烈闪烁,厚重的剑刃甚至没能磕破他的皮肤。

“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弃你的敌对行为,冷港之女!”

“好呀,你也是为了我的血而来的吗?好极了。”瑟拉娜微微低下头,眼睛里仿佛在滴血。

“我需要你的血来开启传送门,”鹿正康一掌将魔人战士打地头昏脑胀,步步后退,“你的母亲贝蕾莉卡研制出了通向灵魂石冢的仪式,”劈手夺下巨剑,鹿正康闪电般横斩,魔人的头颅高高飞起,下一刻他的尸体化作细细的闪电流消失在空中,“而我需要进去。”

“你为什么杀我的父亲,杀我的长辈和朋友?”接连不断的冰矛刺向鹿正康。

“这样简单的道理也需要解释吗?”鹿正康将冰矛拍开,“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吸血鬼为什么杀人呢。”

瑟拉娜停手了。

“我的父亲死在你手里,他罪有应得,但我会为他报仇的。”

鹿正康叹了一口气,“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是的,时间会证明一切。有些事情早已有了结局。

第三百〇四章 永生之诅

鹿正康带着瑟拉娜从高墙走廊来到贝蕾莉卡的书房,原先这些道路都是坍塌堵塞的,那些吸血鬼也从没有修葺的想法,任由其日渐凋敝。

瑟拉娜轻轻抚摸书房内的物件,实实在在的触感,给了她某种亲切的安慰,对她来说,这是一个代表亲情的隐秘所在,自此母亲与父亲决裂后,贝蕾莉卡便消失在瑟拉娜的生活,现在看来,她一直没有离开,一直都在城堡里,也似乎一直都在关注孩子的成长。

这些家具用品的摆放方式折射出曾经此地主人的性格,似乎还是熟悉的模样,不多不少,就如母亲昨日还在此处——但终究不是了。

一想起往事,破碎的家庭让瑟拉娜倍感痛苦,她夹在父母中间,既不受长辈认同,也不能理解他们。

现在可好,父亲哈孔已经被人所杀,而她要带着仇人去找自己的母亲。

鹿正康逗留于城堡照顾受害者的那段日子里,曾仔细清理过这个房间,他初到此地时,看到遍地都是厚重的灰尘,蛛网纵横。比之城堡其余地方也未有什么区别,就如那些地下墓穴一般。

好在书架与橱柜都曾被法术阵保护,虽然核心的灵魂石早已经没了能量,但也支撑了相当的岁月,不至于让那些书籍、材料彻底腐烂枯朽。

开启传送门需要三样材料以及一种钥匙。

材料是精研的骨粉、净化的虚无盐、灵魂石裂片。

钥匙是冷港之女的血液。

这些都记在贝蕾莉卡的日记中,在日记开头,她明确表示对哈孔计划的失望,在日记末尾,则说了要与瑟拉娜分享计划,并带她前往暗洞墓穴。

再根据瑟拉娜所说,在她未封印前,人类的权力中心还在天际,彼时也不曾有所谓的阿莱西亚帝国,差不多是第一纪元诺德第一帝国时期。

数千年了,贝蕾莉卡一直被困在灵魂石冢里,而哈孔还在做着永夜的美梦,整个吸血鬼势力裹足不前,死气沉沉。

不仅是瑟拉娜有种时光错落的惊愕感,连鹿正康都不由得感慨,岁月对永生者来说是多么不值当的东西。

吸血鬼如今的下场倒是给鹿正康提了个醒,将来他若转化成巫妖,可不能庸庸碌碌过活,否则做一个守尸鬼,倒不如一了百了。

将材料搭配好,置入祭品盆中,瑟拉娜一言不发地上前,取一把精灵匕首划开手腕,血液缓缓滴落在盆里,刹那间燃起幽蓝的大火,将盆中的物什融成黑沉沉的液体,一点点蒸发,地面上的仪式阵震动起来,条石旋转上升组成下行的台阶,露出底下一个紫焰燎燎的阴暗世界。

“这就是灵魂石冢了。”鹿正康怅然地叹气,“你是去寻找自己的母亲,我又何尝不是为了母亲而奔波呢?”

一直都冷冷注视着巨魔人的大小姐闻言,顿时便踟蹰了,她抿着嘴唇,并不说话。

鹿正康深深凝望着通道,那一汪沸腾的光焰,虽然是向上灼烧,可却有一种向内的吸引力,见到那幽暗世界的一刹那,他感觉到心力的震颤,魂魄都为之低鸣。

恍惚间,又有奇妙的幻听响起——低吟浅唱的钢琴曲调子冷若寒霜,一个年轻女人在断断续续哼唱着轻柔的调子,以及相隔许久才有一声愀然的空灵鼓声似风鸣——这些音乐让鹿正康莫名联想到黑白的相片里,灰暗的城市街头,穿着宽松长裤的年轻人走在风与塑料飞舞的人行道上,徒留一个背影寂寥,破烂的肮脏轿车在身旁的道路上无声驶过,梧桐树将叶片一点点褪下,世界除了在陷入寒冬外,还在陷入绝望的黑夜。

有一个伟大的模糊意志在同鹿正康对视,但这样说不准确,是鹿正康很努力想看到祂的形体与轮廓,但不能。这种感觉就像:他的头颅被死死压低,只能看着深渊,而那个高远的存在,在不可注视的天穹上,盯着他的脊背。

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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