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必须救 第525章

作者:古水月

“陛下,除了命你接我之外,有没有交待其他的事情?”

“没有。”她平静的回复道。

“真的没有?”

“一有时间便如家宠赖在秦王宫,以你对陛下的了解,有必要问我吗?”

她更为平静的阐述着这个事实,指尖蘸着药膏均匀涂抹在少年手臂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动作熟稔许多。

“说到交待,策殿下不如考虑该如何躲过陛下的审问,依照我对陛下的了解,能迅速指派禁卫军意味着已经猜测得差不多,不再需要我进行汇报。”

“还真是个难得好消息。”燕策叹道。

“还有更好的,扶苏殿下那一边可是对公子策的行动秉持最大程度的不满。”见燕策脸色骤变,她露出似有似无的微笑,补充道:“扶苏公子很少见的认真发脾气。”

“我已经预感到一入秦境立即被扣押到死的未来了。”

燕策有些绝望,看着这一身伤,陛下和扶苏应不会再折腾他吧。

随即,一身崭新的黑色深衣从衣柜里拿出,丢在燕策面前,她淡淡说道:

“活该。”

第四百一十五章 成为好孩子(一)

燕国,三都之一蓟城。

“江河日下……昔日燕昭王的辉煌竟会落寞着这般境遇,不得不令人唏嘘。”

齐王踏进国都区域时,回望着略显萧条的街市,只剩下黄金台的残迹证明过燕人的荣光,也曾繁荣过的天域再不复过去,列国的停滞已经了延续上百年,以百年为单位,没有出现过如商君般扭转世界的天才,人才凋零也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遥想当初,楚王和他谈及刺客从娃娃抓起的“国殇养成计划”项目,项目负责人是贼靠谱的燕王叔燕宣,意图培育出能够刺秦的高精尖人才。

楚王是准备找齐国拉一波投资,齐王看这项目最初也想投来着,但被曾家的家主曾冉谏言拒绝,项目也就成了楚国的独家赞助,齐国只是人道主义赠与些许物资。

从回忆中渐渐恢复过来的齐王,眼神变换数次,却只是感慨的叹息一声,没有再有什么举动。

事实上证明了这项目贼不靠谱了,刺秦在某种意义上讲也算得上是成功了。

燕太子丹将王叔燕宣挑选出的头脑最好,身手最棒,最听话的顶尖刺客送到王宫,然后朝着怀孕的精准方向刺,还是个刺完还想再蹭蹭,反正死活不出来的好孩子……赶脚着燕策就是准备将众筹培养他长大的列国按照排序艹上一次,齐王无论如何也不想让齐国再当第二个楚国。

NND,楚国太惨了,被乌泱泱的大秦骑军碾过去,现在就剩个项燕扶植的新傀儡在齐国不远的边境线上像根棍儿杵着。

项家从老及幼全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项燕乘着“秦国小渔船”出海猎鲲去了,儿子项梁在秦国工地兢兢业业,大秦十佳杰出青年榜上前三,孙女“羽”落入魔掌已经好几个月了。

此时的齐王,一脸的衰败相。

亡国之君都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然而他挺想做个有政绩的王,奈何祖宗把家业毁得差不多,到这一代只能慢慢发育,与其在毁灭中期待重生,还是继续苟着吧。

不远处,衣冠楚楚的黑发少年和一位衣衫淡素的冷淡女人出现在齐王的面前,一个温和阳光,另一个冷如深冬天。

不出意料,这是齐王要等的少年。

“策儿,论起辈分,你还是我的侄子呢,可还记得幼年时,我还抱过你呢。”齐王走上前去,胡扯道。

据国殇的高级作战记录,历代少云令都没有出差到齐国的痕迹,记得个鬼,上来就拉亲戚,不是借钱,就是苟命。

燕策微笑没有变化,从容不迫道:“齐王叔叔,这自然记得的。”

一并赶来的国殇向燕策行了一礼,去安排齐国臣子的贵宾级住宿,看板娘鸿则是被缚豕伏亥千秋锁(捆猪扣)拴在马尾巴上,一路跟着马屁股跑回了国都,善良的国殇刺客姬在体罚完毕后便原谅了鸿在外交上的失礼,然后将其搬回岗位,继续工作。

一旁,齐王见状舒了口气,见燕策挺好说话,提起的心便放回到了腹中,如长辈般亲昵拉扯着少年的手臂。

“来,你我叔侄游逛一番才好。”

令事小姐微微皱眉,从她的视线能清楚看到他手指不经意的颤动,抬手准备行礼刚要说什么,燕策立马钳住她的手腕,冲她摇了摇头。

燕策继续微笑道:“齐王叔叔想去哪游逛呢?”

“黄金台。”齐王说道。

“好。”

黄金台,青玉案,死骨千金……只是少了如燕昭王那般惊才艳艳的豪杰,一路上令事小姐作为保镖,也作为随行女官陪同,齐王此时只顾着拉家常,没有履行受降仪式的念头,而燕策则是也闭口不谈的受降一事,表现出完全健康的模样,左臂自然地或抬起,或行礼。

“听闻策儿近来去北境闹得挺大?”

“没有的事,总有人喜欢编排些我的假消息,我也很苦恼。”

“策儿啊,若想有所作为,你得好好活着。”

“……我知道。”

直到游逛到了幕间,晚云渐收,初春的天晚得很快,少年像对待长辈般将齐王送到了贵宾间,这才准备慢步走回国殇的根据地。

“疼就别忍着了。”

令事小姐并肩和少年走着,瞥见他脸上那幅强撑着的神情。

“不疼。”

燕策右手扶着她肩膀,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左臂自然垂下,一动不动。

令事小姐啧了一声,看向燕策:“真的?”

“假的,肩膀借我一下,那孙贼只拉扯我左臂,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燕策把头抵在女人肩膀,大口大口呼着气,呼吸明显粗重许多。

令事小姐擦去胸上的水渍,顺手把头发撩到另一侧:“注意点儿,涎水都滴到我身上了。既然如此,为何还阻止我,还真不像是肆意妄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