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猎人与怪物虐人 第95章

老人知道直接和这懵懂的小家伙说对方骗了你的钱是没有用的，她都不一定能够理解金钱的意义，而如此直观的对比，就能充分的让小家伙理解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从而可以理解“诈骗”这种恶行。

“这种行为就是所谓的诈骗，用不正当的手段，以极为廉价的东西来交换你宝贵的财物”

“嗯，是诈骗吗？所以呢？”慧慧歪着头，她现在记得这个是叫诈骗了，可是然后呢？所以呢？幼龙女一脸茫然，“这就是一种恶行，现在，我们折返回去找昨天那个商人吧”

“这是恶吗？”慧慧不理解，她看来这些石头并不宝贵啊，虽然好像对方拿的食物对应的小圆片比石头对应的小圆片少，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幼龙女简单的思维不是很能理解这个问题，她倒是清楚的理解了宝石可以换更多的小圆片，小圆片可以换更多的食物，也就是宝石可以换更多的食物，而那些家伙拿出来的食物并没有那么多，所以呢？慧慧觉得那么下次就来这个地方交换食物好了，嗯，整条街的食物！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当然是一种恶啊”如果是两位商人间利用这种信息不对等进行的交易，无双斋并不会管，因为双方都是商人，知道这种风险，知道这些概念，而慧慧不同，她是完全的不懂，用这种手段在这种小家伙身上就很难用只是一些“不光彩手段”可以遮掩过去的事情了。

“嗯，所以，慧慧要咬他们？可是他们给了慧慧吃的也没有打慧慧呀~”幼龙女越来越迷糊了，这些双足兽的世界好奇怪啊~完全无法理解~

第一零二章

第一零二章

慧慧用了很长时间才搞明白无双斋的意思，那就是原本让慧慧可以吃饱三顿的破石头，然后这些人用慧慧只能塞牙缝的东西换走了，但慧慧本身却不认为这些破石头有什么价值，作为一头龙，她很难理解正常人类社会经济学当中的盈亏问题，在她看来，就好像一个人从地上抓了把土就换到了钱一样。

区别是人类会理解一个“假如”的问题，也就是说人类会把自己可能得到但是没有得到的东西视为自己不可侵犯的应有权利，简单说，这把土可能换到100也可能只有1块，而人类会本能的在这个问题当中将“假如我换到一百”这个事情视为已经发生并且属于自己不可侵犯的未来，尤其是这个100块的概率十分巨大而且约定俗成的时候更是会如此笃定。

这是一个仅仅属于只有人类才能理解的复杂的思想概念：人类会根据环境信息给自己的行为制定一个预期收益，并且这个预期收益会随着信息量增加而变化而非不变，而问题就在于，如果出现了人类根据新的信息量导致预期收益改变之后，而发现自己的实际收益不如预期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十分麻烦的仅属于人类的心态——

他们会认为这个预期收益就是实际收益，而自己的实际收益低于这个新预期的情况下，那么就视为“亏损”，而人类的商业和经济秩序也就是基于这种人类特有的思维模式来制定的，但是，慧慧却不是人类，她有部分人类的记忆，但是并没有人类的思维，与其说是她拥有人的灵魂不如说是看了一场关于人类的纪录片电影的高智力野兽，并记住了电影里面的画面而已。

而野兽是不会有这种思维模式的，他们从来不会把自己“本来应该”抓到的猎物视为“已经”抓到的猎物，从而如果没有抓到的话，就将这种情况理解为“亏损”并感到自己的利益和权利受到了损伤，所以，喜欢趁火打劫的鬣狗之类的生物才活到现在没灭绝的，如果掠食者也有这种人类心态的话......

就好像慧慧也从来不会把自己没有留下味道的地域视为领地，然后把抢先进去的人类视为偷窃自己领地的小偷来看，而是选择在一定程度上避开——除非那个领地上有慧慧喜欢吃的东西，那么幼龙就会发起堂堂正正的领地挑战战斗了——想要什么就去抢，抢不到或者抢不够就是自己蔡，这才是野兽的思维。

所以幼龙女在挠了半天脑袋，苍蓝色长发变成了一个乱糟糟的鸡窝的时候才纠结的表示“那么慧慧下次拿到这边来换食物好了。”这个答案让无双斋楞了一下，“你不认为他们是在谋取你的本来应该得到的食物吗？”

“嗯~”慧慧有些苦恼的抓着耳发，“可是慧慧没有换到食物啊~”

这个问题在她理解这个事情的同类场景就是：

今天，慧慧打算去抓一只火龙来恰，但是由于和脾气不好的浑身是刺的硬皮玩意儿打了一架，于是慧慧今天只抓了菌猪，等去抓火龙的时候，火龙已经不见了被那个硬皮尖刺玩意儿恰了的事情，而这种事情在慧慧看来就是一个很正常的猎食事故，而处理办法就是下次抓火龙恰的时候，先去把硬皮玩意儿打一顿，然后去抓火龙恰~

而不会理解为因为慧慧本来可以恰到火龙，因为你的关系没有恰到，只恰到了菌猪，所以，这个火龙和菌猪的差别就是硬皮玩意儿偷窃了慧慧的食物这种关系，嗯，如果是人类的话，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账算到灭尽龙头上去，但是慧慧并不会，她只会在下一次狩猎时多加观察，并且她认为自己已经恰到了菌猪所以木有亏。

当然，这是建立在慧慧没有抓到火龙这个事实发生的前提下，如果是慧慧已经在恰火龙，然后你把火龙抢去恰了......那么场面就会变成——“西德A梦，有没有什么慧慧可以用的会发出很多火焰和光又很响的道具啊？”“有啊”“那慧慧拿走了”“轰！”XXX→XXX酱达成！

而这个逻辑体系也让无双斋理解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露出一丝不知道是欣慰还是苦涩的笑容，“嗯，没错，从这个角度来看，你确实没有受到损失”

因为在慧慧看来，用宝石换食物本身就是一个对她来说是有利的事情，而利多利少只关乎下一次选择什么手段和目标交换而已，而不会把因为自己选择了利少的途径而认为自己损失了利多的一方而感到忧郁和愤怒，并且将这个责任丢到对方头上去。

“本来今天老夫打算给你上一课的，没想到你倒过来给老夫上了一课，虽然以人类社会的法律和道德而言这是一个十分恶劣的行为，给你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是这个损失却只是老夫的一厢情愿......”无双斋沉默了一下，“但是，终究通过这种手段来欺骗的话，依然是一种恶行。”

“嗯~？”幼龙女苦恼的不明所以，“这是基于老夫的善恶与价值观念的判断，而不是慧慧，你不用太过于在意”无双斋对于这个预备弟子越发的满意了，之前还害怕这样的野孩子会不会让她的正义变得十分的偏激和极端。

现在看来，她的心态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不会为了没有到手的东西而苦恼，不会为自己没有得到而被别人夺走的事物而忧伤，同时又会坚决的捍卫自己已有的事物——作为武者来说，这种心态已经十分足够了。

“不过，接下来老夫就需要单独行动一段时间了。”无双斋不想带着慧慧去找茬，因为这很容易让心智不成熟的慧慧误以为是自己想要什么就可以用武力去抢夺这种歪路，所以，他决定自己去找那个商人把本来属于慧慧的食物要回来，然后再稍微教训一下他。

“嗯，不请慧慧吃东西了吗？”幼龙女看向旁边的摊位，露出了没吃饱的表情，“额~”无双斋突然感到了某种恐怖的怪物在自己背后呼气时的那种汗毛炸立的恐怖感，这是属于顶尖武者的第六感，也是来自于怀里钱包的高度预警.......

沙之家，幼龙女又拖着一贝壳的乱七八糟的石头过来了，只是这一次就没上一次那么好说话了，幼龙女浑身鳞片炸立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塔塔露，她一定要求可以与之匹配的食物量，而这也导致塔塔露的利润基本上被削到没有，好吧，其实还是有的，因为慧慧是根据零售的价格来估算的这些石头可以换多少食物。

虽然幼龙女不会把之前的事情视为欺诈，但是不代表她第二次还会选择交换更少的食物的途径，对于野兽来说就是如此，她只会选择眼前最为直接的更多的部分，而绝对不会如同人类一样考虑包括社会关系在内的一系列的复杂事情，就好像上一次狩猎失败没有抓到猎物，不代表第二次狩猎还会因为同样的原因放走猎物。

而如果按照批发价来的话，理论上来讲，塔塔露还是有一定的利润的，只是，这样一来，原本的还款周期就势必被拉长，而这个贸易里面还存在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慧慧交换的基础是她需要食物，相比狩猎来说，直接交换主食来得省力气，而这一贝壳如果严格按照市价交换的话......慧慧可以吃好几天，也就意味着，她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不会有动力去采集更多来交换。

对于她来说，在满足自己之余并不会产生太多的别的需求，也不会因为这些冗余的资源堆积富余而感到兴奋，当然，考虑到必要的储备问题，她会感到一定程度的欣喜但是绝对不会如同人类一样热衷于此，不管自己能否消费那么多都热衷于看着仓库越来越满的过程——幼龙在这个过程不会如人类一样感到成就感。

但是，本来就相当于是在骗幼女打工的塔塔露也很难坚持原本的交换比例，而且十分不满意的慧慧还根本油盐不进，无法用语言来交涉的存在，所以，最后幼龙满意的趴在堆积如山的鱼堆上，她并未要求鱼类的种类，所以塔塔露去海都进口的最便宜的鱼类，然后找了一个伊修加德的机工工房订购了一个魔动力的磨制搅拌一体装置。

扣除给慧慧的食物，零食，饮品和甜点的批发购物价格外，塔塔露盘算了一下，所得刚刚够把外债连同利息还完，简单说，足够拂晓从负数存款的破产危机当中走出来，但是原本以为可以获得运转一段时间的经费就得另想办法了，而且短时间出售太多的宝石也会导致价格暴跌的。

“嗯，或许可以考虑制造一些装备来弥补。”西德拿起一块辉龙石说道，这种金属矿石在乌尔达哈作为金属原料并不值钱，所以慧慧在那边了解了大概的物价之后，它们的交换比例十分的便宜。

但是，也因为如此，慧慧没有采集多少，基本上都是那些宝石附带的一些——幼龙可不懂什么洗矿筛矿，一股脑塞过来了——但是，对于一个大技霸来说，让这些相对来说不贵的矿物价值翻个几百倍问题不大。

真正的难点在于如何让慧慧帮忙采集这个事情。

“你要的装置，我帮你设计好了，不过需要更多的矿石才能制造出来”西德A梦挑出几种矿物对慧慧说道，他帮慧慧设计的是一个集合了“烘烤、熏制、打蛋、搅拌、煎炸”五种功能一体的以机械动力驱动的烹饪器材。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魔导蒸汽炉，当然，不是用来驱动什么机械的，而是以超高温蒸汽来蒸透某些大型猎物肉块的清蒸锅。

因为慧慧现在用的黑猫搭建的蒸锅蒸出来的食物只能是小份的，大块的龙肉之类的东西根本蒸不透，而时间长了，外面水分太重烂糟糟的，里面又没熟透硬邦邦的，让慧慧不得不放弃了不少菜色。

而现在西德设计的这款蒸汽炉可以用接近400度的高温蒸汽在高压状态下将食材在短时间内蒸透，尽可能的保留食材的特色和滋味——嗯，作为不懂厨艺的西德A梦失败了很多次才勉强设计并试做了一个超小型的样品成功。

而西德A梦也不完全是在诈慧慧，他要制造足够慧慧使用的大型蒸汽炉确实需要不少的矿物，只是这些矿物都可以在采矿协会用一个优惠价弄到，而慧慧弄过来的这些优质稀有金属矿物则用于制备更高技术含量和材料要求的高级装备和道具出售，这中间的差价比塔塔露辛辛苦苦联系海产商人赚的那点血汗钱多多了。

幼龙女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根据怪物的朴素思维：一个大型蒸锅可以塞进去半个慧慧，那么就需要半个慧慧那么多的材料，而这个材料让慧慧给是很合理的而在她看来——半个慧慧那么多的材料换半个慧慧那么大的锅没毛病！——于是慧慧同意了这个条件。

至于说锅是空心的这个问题.......嗯，丈育的慧慧并不能计算如此复杂的数学几何题——即一个空心不规则物体的实际物质体积是多少？嗯，如果这个锅不是均匀质地且形状不是规则的正方体或者圆柱体之类的，恐怕等闲大学生都不一定能够做得出来，更别说慧慧这个丈育了。

至于说体积一样，为什么重量不一样这个问题，作为天慧龙的慧慧反而是可以理解的，36米长的慧慧有40吨，但是22米长的钢龙老叔快有45吨，如果钢龙老叔有36米长，那么它一定比慧慧重！而作为天慧龙，慧慧甚至可以理解，自己在吸气之后和吸气之前的重量不同的情况。

（她肺部过滤进气囊的气体是氢气和自身产生的类似沼气的轻质量气体....如果身体气囊吸满，即便体积不膨胀也会变轻）

当然，其他古龙可能就会纠结这个问题了，然后逼着光呆们把这个等式强行配平，重量和体积都配平的那种，毕竟古龙的的确确是全员丈育的种族，即便是有着高智力的祖龙，也不代表可以理解这种人类特有的数学抽象问题，如果你问它们这种问题的话，最普遍的结果就是.......烦躁的古龙跳起来把你踩死了~

于是，新大陆据点。

“因为.......需要......打造全新的烹饪器具，委托猎人们交纳采集道具若干.......需要的委托材料包括......”白风扫过长长的材料清单，由于慧慧并不能理解这些矿物的名字，所以她把这些样品丢给了黑猫，然后黑猫们将它们描在了委托书上，导致这是一个非常长的清单，实际上种类并不多，“......委托人......梅露猫厨师长与神秘的蓝发少女......”“到底是什么烹饪器具需要这么多的矿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