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第59章

作者:日日生

短短一句话,杨霖心中顿时了然,这个小官肯定是知道内情,又害怕自己和府尹蛇鼠一窝,不敢举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杨霖也不多问,不一会就到了李崇文的府邸。

出乎杨霖的预料,破落的济州府内,这处宅子竟看上去极为阔绰,宅第从西大街延绵至南河岸,占地百亩,房屋五百余间。

宅第中房舍层层分明,错落有致,楼阁峥嵘,气度非凡。

进了大门、中门,迎面便是石础木柱的客厅,套方花窗,隔扇支摘门,内外坊间饰以大块的木雕花鸟,显得古色古色。

杨霖暗暗咋舌,妈的都说汴梁是个富贵窝子,外面都是穷乡僻壤,我看这宅子在贵胄云集的汴梁西城也不露怯了吧。

李崇文全家,在门口前站着,笑呵呵地上前道:“下官拜见杨钦差,钦差远道而来辛苦了。”

这个时代,是不说大人的,大人这个词是专门叫自己的爹爹的。一般官员见了上官,熟悉有提拔之恩的都称呼恩相,否则大多以官职相称。而且除非是祭天祭祖或者大朝会,亦或是犯了天诛地灭的大罪要认罪悔过,否则也不会跪拜。就是见了皇帝,也是弯腰作揖就算行礼了。

杨霖背着手,笑道:“有劳李府尹设宴,本钦差到这济州,眼见到处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都是李府尹的功劳呐。”

此言一出,身后的何涛眼中的光彩逐渐消失,变得黯淡起来,李崇文却十分开心,笑道:“钦差谬赞了,快快里面请。”

厅堂内却另有一番景象,房中凉爽如秋,四壁银盆高挂,里面都是消暑的刨冰。

主座上据案高坐着一英武少年,仪表不俗,脸色红润,身穿绯服,正是杨霖。

堂内满满当当,大都穿着锦缎衣衫,一看就是些富泰士绅。这些都是李崇文请来,陪客的。

每个人旁边都坐了一个盛妆丽人伺候,窄袖子徘色春衫,把隆胸细腰的美妙曲线暴露无遗。

杨霖心中已经断定,这就是个贪官的窝,看来济州府是烂透了。

本来他就是想,等待着宋江去招募点人手,自己就带着他们去密州重开市舶司。

但是这他娘的王八蛋,穷奢极欲,想起自己还要到处奔跑,这群烂人却在背后舒舒服服地掏空这个国家的民脂民膏,杨霖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此看来,街道上那些浑浑噩噩的所谓百姓,也是这些人的杰作了。

被安排伺候杨霖的女人,是席上最漂亮的两个,见到年轻的钦差状元郎竟然不被自己吸引,不服输地扯开春衫,酥xiong半露,妩媚地用软处研磨他的左右肩膀。

有那么一瞬间,杨霖真想下令把这些全部砍了,然后再一一查,他可以保证没有几个冤假错案。

美人侍酒,琼浆玉液入喉,杨霖一口干掉,只觉得酒液苦涩,尝不出一点别的味道。

满座推杯换盏,杨霖和他们虚与委蛇,所有人都看不出异样。

只有杨霖身边的人,才看得出他的目光有些不同,似乎比平时冷了一些。

李崇文见他如此,只道是被自己猜中了,这个钦差先前的出奇行为,是因为嫌弃自己没有送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服侍的美貌侍女们俏盈盈起身离座。

几个下人搬进来一个木箱,打开之后是一个红绸覆盖的泥塑,李崇文道:“素问状元郎深谙道教,在殿试上拔得头筹,我们济州官绅,送您一座道君像,内中奥妙无限。”

杨霖笑着道:“如此,杨某却之不恭了。”

一群人把杨霖送出李府,挥手告别,杨霖带人回到酒楼。

酒楼的卧房内,杨霖吩咐人打开新得的金丝楠木百宝嵌官皮箱,箱内摆放着一尊泥塑,奇怪的是并不是道君像。

“内里奥妙无穷?”杨霖冷笑一声,从吕望的怀里抽出朴刀,用刀背一刀斩下。

咣铛一声,泥塑破裂,泥塑内散落了出一地的金珠宝石,珠光宝气,耀眼生辉。

杨霖沉声道:“吕望,去把那个叫何涛的小官,给我带过来。”

第六十四章 天高帝远多豺犬

何涛家中,一群捕快明火执仗,正在敲门。

何涛坐在客堂的椅子上,脸上写满了悔恨,娘子吓得抖似筛糠,抱着两个儿子哭成一团。

砰地一声,一拳击在木桌上,何涛骂道:“怪我瞎了心,蒙了眼,这厮在汴梁就是有名的奸佞,我竟把他当做救星。”

“官人,这可怎么办啊?”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响,有人对这个昔日的上司骂了起来,今日何涛引着钦差走那条街道,已经被有心人告诉了李崇文,后者当即大怒,派人前来捉拿他。

一声闷响,门栓断裂,几十个捕快涌进小院。

“何缉捕,这么晚还没睡,兴致不错啊,走吧,你知道去哪,别让兄弟们为难。”

何涛站起身来,心知此次必死,断无生路,竟也不求饶,正了正衣冠便走。

两个捕快上前,水火棍交加,半人大的锁枷披身,在给他戴上手脚镣铐,牵着就走。

何涛艰难地转动脖子,回头看了一眼妻女,绝望地闭上眼睛。

吕望、陆虞侯带人找到何家的时候,漆黑的小院中,只剩下一扇破毁的木门和呜呜咽咽的哭声。

“何涛呢?”

吕望拿着火把上前,照出是一个妇人抱着两个孩子,沉声问道。

何娘子只顾哭泣,说不出话来,这群人虽然被特训过,但是毕竟是盐贩子出身,刀头舔血动辄杀人的主,哪有耐心看着妇人痛哭。

“兀那婆娘,老子问你何涛呢,在哭哭啼啼一刀砍了你的崽。”

何涛的大儿子从娘的怀里钻了出来,抹了一把眼泪,道:“爹爹被官差捉走了。”

陆虞侯皱眉道:“放屁,你爹不就是官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