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第33章

作者:日日生

东京,汴梁,宰相蔡京府上。

这几天蔡京的脾气不太好,杨霖都绕着他走,轻易不来蔡府触霉头。

前些天谏官陈馞弹劾他与内侍交结,陈馞虽获罪被斥退,但是蔡京也因此被皇帝责骂一番。

今天蔡京竟然主动派人把他叫道了蔡府,这下躲不开了,杨霖只好硬着头皮来到这个权相的府邸。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还有内侍省的杨戬,前些日子蔡京刚刚因为结交内侍被弹劾,没想到还敢和杨戬在府上相聚,足见这些人现在的气焰。

杨霖进了客堂,笑道:“小子杨霖拜见老公相,杨大哥,给你们问安了。”

蔡京抹了眼皮,沉声道:“你小子有日子没见了,不是看老夫被官家责斥,就要刻意疏远吧?”

杨霖还没来得及叫天屈,杨戬笑呵呵地说道:“杨老弟可不是那样的人。”

杨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摸着鼻子讪笑道:“老公相说哪里话,小子是什么人,还逃得过老公相一双慧眼?要真是那样的人,今天是万万进不来这蔡府的。”

蔡京脸色再绷不住了,笑出声来:“属你小子最是油滑,定是看我心情不好,躲得远远的,老夫还能吃了你不成?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落到了你小子头上。”

杨霖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蔡京要把女儿孙女的嫁给我,前些日子自己参加蔡府家宴,他那几个女眷长得可真是馋人呐

“嘿嘿,老公相有什么关照,杨霖一定不敢拂却。”

蔡京眉毛一皱,总觉得杨霖这小子突然变得有些猥琐,淡淡地说道:“此事是杨公公给你的泼天好处,还是杨公公说吧。”

杨戬咯咯一笑,道:“杨老弟,前番在刘贵妃娘家,和陛下举荐咱家负责蹴鞠联赛一事,咱家可都记在心里了。此番老弟高中省元,已经是前途无量,当哥哥的就锦上添花一回,助你夺个状元来。”

杨霖眼光一亮,语气急促道:“莫非有什么内幕?”

“前些天和官家在太乙宫的旧址上,曾听官家说过,往届的殿试都是儒家学问,这一回官家却想考教一下诸位道家的精髓。这殿试的考题”杨戬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易数》。”

杨霖愣在原地,考《易数》?

易数是道家的典籍,素闻赵佶崇信道教,没想到竟然轻佻至此。

殿试乃是国家大事,他也敢这么任性的么?

但是想到他是大名鼎鼎的宋徽宗,杨霖也就了然了,有啥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其实杨霖不知道,这还不算什么,再过几年他还敢在殿上考《黄帝内经》呢。

释然之后,随即就是狂喜,这要不是提前得到消息,谁能在殿试之前去看《易经》呢。就像是明天高考数学,考生却突发奇想去看古诗词一样。

“哥哥之恩,杨霖没齿不忘。”

杨戬不无得意地说道:“只要状元郎将来别忘了和老哥哥的这段情分就好。”

三人在蔡府小聚,蔡京吩咐下去准备酒菜,席间还是对前些天被弹劾愤愤不平。

杨霖停下筷著,说道:“前些日子童公公出征,这些谏官将太乙宫走水说成是警示,让人笑掉大牙,惹得官家下诏,现在西北捷报传来,官家岂能没有羞恼,不如趁机将过错全部推倒他们身上,既为公相报仇,又可以给官家一个台阶下。”

蔡京点了点头,沉声道:“就这么办!”

第三十八章 长乐楼杨霖论道

第二天早朝,蓝从熙出班奏事,弹劾御史陈次升、龚夫、陈师锡、陈馞等人妄言军机大事,蒙蔽圣听,贻误军情。

端坐龙椅的赵佶本来对这件事还有点羞臊,一看手下臣子已经把替罪羊找好了,当即就坡下驴,贬谪上述四人到琼州为小官。

这件事杨霖出的主意,但是他并不后悔,这四个文官为了权势之争,竟然荒唐到指使皇帝下手诏干扰前线大将。更为可气的是,他们的理由是太乙宫着火,简直荒唐透顶。

在他们眼里,党争强过一切,为此不惜牺牲前线将士和对外战局。

这也就是大宋对士大夫太仁慈,放在其他朝代早就杀头抄家了。

蔡京趁机出列,大声道:“神宗创法立制,先帝继承,两遭变更,国家大计还未确定。官家诚宜继承父兄遗志,再起新法,臣等愿效死力辅佐吾皇。”

蔡京说这番话并非无的放矢,他早就听内侍们说皇帝要想恢复新政,所以投其所好。

果然,赵佶一听大喜,当即让蔡京官升太师,已然是位极人臣。

汴梁,长乐楼。

紫檀花几上摆放的三足鎏金兽首香炉散出袅袅青烟,一阵阵安神的熏香,弥漫在楼上的雅间。

还没入朝堂就开始参与这些政事的杨霖,此时正在长乐楼里悉心备考,楼上今日请来了三位老道士,和新科省元讨论《易数》。

易数是什么?说白了就是通过《周易》来占卜的方法,更直白讲就是算命。

杨霖听的时候多,说的话很少,不停地点头。

周易自有其奥妙之处,当然也有晦涩难懂的地方,好在杨霖只是专心于易数的问题,只要三位老道稍有跑题,说道其他方面的事,马上就被杨霖拉回来。

三位老道不知道新科省元,为何不研究经史子义,准备殿试,反而对这些占卜之事这么感兴趣。但是这对他们来说显然是一件好事,便更卖力气地讲解起来。

“凡占静物,有如江河山石,不可起卦。”老道士摇头晃脑,杨霖暗暗记熟于心。

“凡占天时,不分体用,全观诸卦,详推五行。”

“道长,此语何解?还请不吝赐教。”

老道士一听这省元郎如此谦逊求教,顿时自豪感爆棚,眉目一张捏着雪白的胡子讲解起来。

一阵脚步声之后,暗香浮动,凝儿端着个茶盘进到房中,俏脸上浮现一丝担忧。

马上就是殿试了,大郎还在这里和人论道,岂不是不务正业。

想要苦心规劝,又怕那藤条的滋味不好挨,别看大郎年纪小,脾气却出奇的差,最爱变换着法子作践人。昨儿个就是多说了一句话,就被罚弯腰屈膝臀作鼓,被大郎拍出了一首将军令,还逼着自己和曲唱词,臀尖现在还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