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包子
“呵呵，所谓交易是建立在两方平等的基础上，以你现在的处境，还有资格跟我谈吗？”
“这点无须担心，我所持有的筹码就是这个，英雄王的令咒。她虽然是最高位的英灵，对一两个令咒也能产生抗性，但以她现在的状态，如果我下达三个命令，让她当场自杀，你觉得她还能抵挡住吗？”
橙子表情一滞，暗橙色的眸子紧紧盯着言峰绮礼。这个男人的狡猾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一个对自己残忍，又如此狡猾的敌人，绝不好对付，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将其斩杀，这种人一旦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不过转念一想，橙子突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放虎归山又怎么了？这头“虎”的眼中钉可不是自己，就算它想作怪，先找上的也不会是她们，所以把他放走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如果操作得当，说不定还能来一个坐山观虎斗，巧收渔翁之利。想通这些，橙子不动声色的示意和服女子暂时收起了攻势。
“把令咒让给我，我可以保证让你离开。”
“你保证不了，我只要你全力拖住他们，等我脱离了包围圈，就把手腕斩下扔给你。”
既然已经知道言峰绮礼的狡猾，橙子自然也能预料到这种结果。但还没等她开口，一旁的叶却突然笑了起来。
“我说，你们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吧？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巴泽特，动手吧，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现在要杀他就容易多了，要是继续拖下去，说不定会被人抢了先。”
“嗯。”
巴泽特立刻点头，带着皮手套的双拳一捏，瞬间朝着言峰绮礼掠去。见此，言峰绮礼不慌不忙的抬起右手。
“以MASTER之名下令，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遵从契约之理，我命令你当场自缢。”
腥红的令咒闪烁不定，就在言峰绮礼下达命令之后，昏迷中的闪闪突然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这一幕，让橙子和恩奇都都脸色微变，这很显然是赤倮倮的威胁。而就在言峰绮礼准备下第二个令咒时，橙子终于做出了决定。
“式，拦住那个女人。”
听到这话，被称为“式”的和服女子二话不说，就提着小刀迎向了巴泽特。别人或许不知道和服女子“式”的来历，但是叶却很清楚，看到她迎向巴泽特，他立刻就准备动身，还没使用空间转移，一道绿芒就朝着他射了过来，恩奇都再次对着他出手了。
“小心点，巴泽特，她有『直死魔眼』，别被她近身切到！”
被恩奇都拦下后，叶索性就留了下来。巴泽特不是普通人，叶相信，只要告诉她真相，她必定能做出应对，果然，这话一出，巴泽特瞬间止住了身形，身为魔术协会的代行者，她对几种最强的魔眼并不陌生，尤其是像『直死魔眼』这种恐怖存在，当然，在场被震撼到的可不只是她，在叶爆出真相后，无论是言峰绮礼，还是青子这个魔法使，都脸色一变，『直死魔眼』那可不比“魔法使”差多少。40
第0152章、一触即发
“你竟然知道式的『直死魔眼』？”
橙子眼神怪异的盯着叶，这个秘密在场只有她才知道，就算整个魔术界，知道式拥有『直死魔眼』的事也寥寥无几，叶只不过是一个过去的英灵，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拥有读心术？看穿别人能力的宝具？还是说，在他那个时代也出现过『直死魔眼』，他一眼就辨认了出来？这三种可能性其实都不高，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让橙子给这件事按上一个尽可能合理的猜测，都说未知是恐怖的，被一下子看穿本质，换做是谁都会感到不安，被称为式的和服女子，她此刻正死死盯着叶，古井无波的眸子微微闪烁，很显然，她的内心也产生了动摇。
“『直死魔眼』虽然稀少，但也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身为英灵，凌驾于人类之上，能认出区区魔眼，又算什么。”
对于叶这种解释，橙子当然噗之以鼻，英灵凌驾于人类之上，就能认出『直死魔眼』？这两者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吗？英灵又不是神，能够全知全能，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一群灵体，虽然生前是有名的英雄人物，实力也远超人类界限，甚至还具有不朽的特性，但所谓英灵，终究还没有跳出“抑制力”的限定，他们只不过是比人类高级一点的生命体罢了。而且比起自由自在的人类，英灵们只是被“世界”所奴役的对象，他们没有自由，背负着守护世界的枷锁，根本没有人权可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就和使魔没有差别，如果让橙子选择，宁可做人类，也绝不会选择去成为英灵。当然，这些扯远了。总而言之，对于叶的这番话，橙子没有半点相信，不过叶不愿说，她也不会继续追问，她这次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带着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全身而退，而想要得到这位萝莉英雄王的契约，就必须帮那个黑衣神父安全脱身，这件看似容易的事，却没那么简单，尤其是在式的『直死魔眼』暴露之后，这种魔眼虽然恐怖，但在一般情况下，它却有个致命缺点。这种魔眼能够看到事物的“死”，并且将“死”这种没有实体的概念以视觉讯息的形式接收。在拥有直死之魔眼的人眼中，可以看到纵横交错的线与一个一个形成线的点会浮现在事物的表面，其中死线代表『容易将对象分割破坏』，而那些点则代表『事物的死』。拥有这种魔眼的人，只要切中死线就能将事物轻松的切碎，哪怕是一张纸都能切开几米厚的钢板，而如果是刺中“死点”，那么事物就是彻底“死亡”，由此可见这种魔眼的可怕，不过世界万物都不可能完美，直死魔眼也有着它的缺陷。首先，必须切到才能破坏事物。换句话说，只有触碰到事物的死线和死点，才能产生效果，这也是直死魔眼最大的弱点。所以一旦知道了对方拥有直死魔眼，那么只要不被碰到，魔眼就成了鸡肋，毫无用处。其次，魔眼也并不是一切皆可杀。能够“杀死”这一特性的范围，是根据魔眼持有者的理解力和自身能力来衡量的，凡是能看到“死”的事物就能杀死，这是直死魔眼的广义定义。也就是说，无论是生命体，还是非生命物质，甚至未来、记忆、概念等等这类虚幻的存在，只要魔眼持有者能够理解它们的“死”，那么就能将其抹杀。但是，先不说想要理解这些东西需要多大的代价，以人类的思维意识能不能做到，就算假设能够理解，凭借人类的身体也未必能将之“杀死”。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直死魔眼能够看到“万物之死”，那么按此理，星球这类存在也有寿命，以区区人类之躯，如何去“杀死”星球？显然这是天方夜谭。但如果是神明掌握这种魔眼呢？凭借神毁天灭地的力量，想要“杀死”星球也不是不可能吧？或者说，应该很简单才对。所以说，『直死魔眼』的效果，完全取决于拥有者的理解力和自身力量。那么式的“直死”效果又能达到什么程度呢？橙子自然比谁都要清楚，在一般情况下，她能“杀死”的也只有普通事物，最多也就是一些中低级的灵体，但如果是像英灵这种具有灵格，并且“非生非死”的不朽存在，那就只能捉襟见肘了，不要说将他们杀死，就算死线和死点，都没办法清晰的看到。这就是生命等级的差距，如果式和英灵一个级别，或者说她是真祖和魔法使，那么英灵在她面前估计也和大白菜没有区别，见一个切一个，但可惜的是，表面上的式，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女，尽管在橙子的調教下，她如今的近战能力也不俗了，可跟英灵一比，就差远了。所以面对英灵级战力的巴泽特，在近战上，式必然是落于下风的。那么真的要放弃英雄王无功而返吗？显然，这不是橙子的性格，她的执着，那是可怕的。只见她将所剩不多的烟头朝着半空一扔。轰！！！赤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这是一种信号，通知暗中跟橙子做了交易的援助者的信号。果不其然，就在火光还没消失的几秒间，一道红影从远处飞掠而来。
“式，让你的英灵一起动手！”
几乎瞬间，橙子打开过一次的箱子，再次扑出一头没有实体的狰狞使魔，大战一触即发。41
第0153章、箭之偷袭者
黑雾，眨眼间将整个街道弥漫。几乎是一瞬间，贞德身边的卡莲传来了痛呼，只见她一脸痛苦的捂着身子蹲在地上，稚气未脱的可爱脸蛋一片苍白，这是一种具有攻击性的不详魔雾，凡是待在雾中的存在，都会受到无差别的攻击，叶明显感觉到了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动作变得迟缓起来。叮……！随手挡下恩奇都的强攻，叶的身上涌现出一层淡淡的白光。白光的出现，立刻消除了那股迟缓之力，不仅如此，那些黑雾触到白光，就像是冰雪遇到热水一般迅速消融。
“你们小心点，这个雾是一种宝具，用神圣属性的力量能驱除。”
得到叶的提醒，贞德最快做出了应对，左手高举，那把纯白色的十字圣旗再次显现，神圣的金光以她的身体为中心迅速扩散，在她身边的卡莲最先恢复了过来，与此同时，另一边和库·丘林对峙的莉莉也全力催动身上的华美礼装，白金色的光辉将黑雾快速驱散。只不过黑雾的范围太大，仓促间，贞德的圣旗和莉莉的礼装都没办法将全部的黑雾净化，至于叶，他还要面对恩奇都的疯狂强攻，同时也要留意巴泽特和青子的安全，这个雾不但能无差别的进行诅咒攻击，还会迷失感官方向，如果不是叶留了个心眼，未必能立即确定巴泽特和青子的所在，她们两个虽然实力很强，但自身防御手段却不高。不过对此，叶也不是没有应对手段。
“莉莉，来到我的身边。”
他和莉莉之间有着契约关系，令咒对叶来说可有可无，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恰恰能派上用场。白金色光芒一闪，莉莉瞬间出现在叶的身边，根本不用多说，她就已经持剑迎上了恩奇都。叮！叮叮叮！枪剑交割，火花四溅。有着“神之子”之誉的恩奇都虽然实力强大，近身作战甚至超过英雄王，但莉莉可是完美状态下的亚瑟王，而且还持有几种强大的宝具，恩奇都和她之间谁胜谁负还很难说。腾出手来的叶可没有闲着，空间一颤，他已经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青子的头顶，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此刻的青子正陷入苦战，橙子的符文攻击，配合使魔的偷袭，这都不是关键，最碍事的还是弥漫四周的黑雾。这种雾不但影响了青子的判断力，而且还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虽然身为魔法使的她，这种程度的侵蚀不足为虑，但战斗中却足以对她造成很大的麻烦，况且，橙子并不受黑雾影响，反而利用雾的特性，不时控制使魔进行偷袭，这样下去，青子迟早要败下阵来。但是，叶却并没有出手，因为他没有从青子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苦恼，果然，只听她娇喝一声，全身光芒大涨，深蓝色的幽光如同一头头暴躁的野兽，疯狂地将她周围的黑雾撕开。视野开阔了，橙子无法继续偷袭，在这种情况下，青子根本不用怕什么使魔和符文字，接下来该头痛的或许要换成橙子了，面对人间飞弹发射器的狂轰乱炸，又有几人能活下来？轻轻一笑，叶暂时还不打算参与她们姐妹的争端，这么贸然的插手，反而会引起她们反感，姐妹间的恩怨，一般是不允许外人插足的，除非是被她们其中之一认同后，成为自己人。这点叶心知肚明，所以他再次看了一眼，身影一闪，离开了姐妹俩的战场。这次，他出现在巴泽特身边，当叶赶到的时候，她正用简单的防御结界抵御着那些的黑雾侵蚀，在失去方向感之后，她什么都做不了，虽然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叶可以看出来她内心的焦急，仇人就在眼前，就一次次被阻挠，如果被其逃脱，那么想要报仇，会变得更加困难，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可在黑雾中她寸步难行，根本找不到言峰绮礼的影子。所以看到叶的到来，巴泽特顿时一喜。
“叶！”
“放心吧，他跑不了。”
纯白结界将两人笼罩，巴泽特的压力也随之消失。可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破空声传入叶的耳中，那是一股夹带了恐怖力量的偷袭。琥珀色的眸子一眯，瞳孔中泛起妖异的银芒，叶猛地一侧脑袋，箭矢擦着他的发梢掠过，紧接着，在他身后的方向传来一个沉闷的爆炸声。这还仅仅是开始，避开第一支箭矢后，黑雾中，毫无规律的从不同的方向，朝着叶和巴泽特射来大量箭矢，很显然，对方是隐藏在雾中的弓兵，而且他不受雾的影响，可以肯定，他必定是橙子一方的英灵，这种程度的箭术可不容小觑，但是凭此就想偷袭叶，还是差了点。箭矢如雨般朝着叶射来，可就在即将射中他的前一刻，他猛地打了一个响指。所有的箭矢都在他身前静止了下来，没错，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被禁锢在了半空，这一幕显得无比诡异，十年前，一群自不量力的暗杀者就试图通过类似的方法想要暗杀叶，但他们的下场，是全灭。时间禁锢，在这种绝对力量面前，所有的偷袭都是苍白的。不过偷袭者显然也不是普通英灵，在短暂的平静过后，他再次射出箭矢，这次只有一支，蓝色的光旋在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就撕开黑雾，朝着叶飞射过来。这支带着螺旋状光弧的箭矢，蕴含着可怕力量，就连对叶有着绝对自信的巴泽特，都露出了忧色。42
第0154章、酷刑
黑雾将整个街道笼罩，言峰绮礼同样被困在了其中。他虽然没有接触过那位最高位“人偶使”的女人，但是，以他多年的阅人经验来判断，那个女人绝对是心狠手辣之辈，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用英雄王的令咒加以威胁，也是一场赌博，如果那个女人对英雄王的契约不感兴趣，那么他今天必然是九死一生，面对重重包围，就算他有十条命也未必能活着出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选择赌一次。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是赌赢了，那个女人对英雄王的契约显然是志在必得，但当他身处黑雾中时，心里的侥幸顿时荡然无存，原因很简单，这个黑雾正在侵蚀他的身体。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黑雾的特性是无差别攻击，但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同意他提出的交易，至少不会夺走他的方向感，在所有人都被黑雾困住的现在，不正是放走他的最好时机吗？似乎印证了他的猜测，就在黑雾弥漫街道后不久，一道恐怖的杀意从暗处传来，被这股杀意笼罩，言峰绮礼只觉手脚冰冷，身体僵硬，那是怎样的一种气息，仿佛蕴含了成千上万怨念的可怕杀意，只是被气息锁定，他就感觉到了窒息。如果换成是一般人，或许早就被吓得瘫痪了，也幸亏言峰绮礼的意志远非常人可比，在短暂的懔然后，他立刻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所有的神经高度击中起来，他明白，将他锁定的绝不是人类，而是暗杀系的英灵，也就是ASSASSIN，十年前他所契约的从者，便是这个职阶，所以他很清楚这个职阶的可怕，尤其是在这样的黑雾中，无声无息的杀手有多么恐怖？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如果是那些心理畸形的暗杀者，他们不会轻易将猎物杀死，而是会用困兽犹斗一般的戏耍方式，从精神上一次次的折磨猎物，让其处于恐慌和惧怕之中，直到猎物精神崩溃，最终在绝望中发疯，彻底失去理智。身为教会代行者的言峰绮礼，对此并不陌生，他曾经就用过类似的方式，将那些目标折磨致死，在正常人看来，这或许是疯狂变态之举，但他却觉得是一种不错的愉悦和消遣方式，这也正是他热衷于代行者这个被厌恶的职阶的原因。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出来混总要还的，做了半辈子猎人，现在，他终于也成了别人的猎物。那个暗杀者似乎并没有急着动手，只是用杀意刺激着它的猎物，这种感觉绝不好受。噗！就在言峰绮礼以为对方不会轻易动手的时候，他的背后传来一阵剧痛。这种毫无征兆的偷袭，立刻就让他的心沉了下去，对方是如何靠近的？怎么出手的？武器是什么？他都没有丝毫感觉，这要如何防守！？噗！还没等他回神，腿上再次传来剧痛。鲜血瞬间染红了亚麻色的长裤，一块血淋淋的皮肉被切了下来。这仅仅是开始，隐藏在黑暗中的死神，似乎不满足于将言峰绮礼一下干掉。一刀，两刀，三刀，四刀……转眼间，言峰绮礼已经成一个血人，饶是以他这种心如铁石的人，在被切下一块块皮肉，扎上一个个血洞后，也是脸色苍白，闷哼不断，如果不是有练了多年的“气”护着体表，又不停地催动治疗术，就算不被扎成马蜂窝，也失血过多而死了。传说东方有一种可怕的酷刑，叫做“凌迟”，那就是在犯人的身体上活活割上一千刀，直到在行刑过程中，犯人忍受不住痛苦精神崩溃而死，据说从古至今，还没有人能承受一千刀的凌迟，关于这一点言峰绮礼毫不怀疑，不要说一千刀，以他的忍耐力，此刻被切了十几二十刀，就到了极限，难以想象被割上一千刀是怎样的场景。言峰绮礼很清楚，如果继续被动下去，对方绝对会活活将他折磨致死，不过在这片黑雾中，根本就捕捉不到对方的踪影，更不用说反击了，一般的手段又有什么用？他擅长的是“气”的运用，以及近战体术，虽然也涉猎了很多领域，比如降灵、冶金、退魔等等，可面对英灵的暗杀，这些手段能起到作用吗？答案显而易见，言峰绮礼的脑海中瞬间就将这些排除干净，他现在想要活下去，只有动用底牌这一种选择。所谓底牌，这是十年前英雄王赐给他的东西，也是造成十年前冬木市那场遭难的罪魁祸首。言峰绮礼原本想把它留到最后，可没想到，这次圣杯战争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数，暗杀第八职阶的RULER的计划败露，倚仗的英雄王被击溃，甚至还将自己置于了如此危险的境地。性命攸关，言峰绮礼不得不提前动用底牌。他一下握住左手，使用了令咒。
“以MASTER之名下令，LANCER库·丘林，立刻给我过来！”
光芒一闪，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蓝衣红枪，一脸憎恶。不过，还没等库·丘林反应过来，言峰绮礼突然掐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猛地捂住的嘴。猝不及防之下，库·丘林只觉一股腥臭粘稠的液体灌入了他的喉咙之中。
“咕唔……”
双手一用力，就将言峰绮礼推开。
“呃呕……！该死，你给我喝的什么！？呕……！”
库·丘林死死掐着自己脖子，痛苦的干呕起来，但很快，撕心裂肺的剧痛将他的理智剥夺。43
第0155章、黑化猛犬
呃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穿透浓密的黑雾，不禁令人毛骨悚然。神话传说中著名的大英雄库·丘林痛苦地跪倒在地，英俊的面部此刻无比狰狞，青筋暴起，肌肉扭曲，就像大量附骨之蛆在其中疯狂蠕动，精烁的双眼布满蜘蛛网般的血丝。狂暴的魔力波动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不详、邪恶、血腥、黑暗……如同从地底深渊破封而出的恶魔，又像发了疯的嗜血凶兽，荣耀的光环被逐渐覆盖，英雄的灵格被彻底污染，正义忠勇的骑士，在慾望和仇恨的黑暗中堕落。这就是言峰绮礼的最终底牌，能够让英灵堕落、黑化的“恶之黑泥”。十年前，从圣杯世界中脱困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所得到的“战利品”之一，那一次圣杯战争，最终的赢家是她，虽然『HEAVEN"SFEEL天之杯』出现了异变造成遭难，但她却同样收获非凡，赐给言峰绮礼的“恶之黑泥”便是其中的一种，至于另外，她还得到了一部分圣杯碎片。正因为得到了这些，他们才开始图谋第五次圣杯战争，只可惜，由于预判不够，计划才刚开始实施就遇到了变数，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暗杀第八职阶被识破，计划核心英雄王也被一击重创，现在连言峰绮礼自己都陷入生死危机，性命难保，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原因或许有很多，但言峰绮礼却明白，最关键的还是那个英灵少年。如果不是他，巴泽特肯定早已身死魂消；如果不是他，第八职阶RULER也已经被成功暗杀；如果不是他，英雄王也不会遭到重创；如果不是他，这场混乱也不会发生。总而言之，他们的计划之所以夭折，完全是因为英灵少年的插手，哪怕到了现在，他也不担心巴泽特的疯狂报复，他有自信，如果没有英灵少年，他肯定能全身而退，即便是面对最高位人偶使和青之魔法使这对强悍的姐妹花，可唯独英灵少年，是他最为忌惮的。他心知肚明，如果不摆脱英灵少年，他这次很可能就会和英雄王一样，把自己交待在这里，先前利用英雄王的契约和人偶使交易，也是为了拖住少年，而这片黑雾来的正是时候，虽然被神秘的暗杀盯上，受了点皮外伤，但他心里没有半点怨恨，原因很简单，有了这片黑雾，就能很好的掩护他逃离，一旦脱离包围圈，那么天高任鸟飞，他完全可以东山再起。英雄王的契约还在他手上，库·丘林这个傀儡也逃不出掌心，虽然计划被破坏了，身份和目的也暴露了，但只要有力量在，一切都不是问题，经历上一次圣杯战争的他，本就比其它MASTER高一个起始台阶，至于英雄王和那个绿发英灵之间的关系，他也早就想好了解决方法，说不定，还能跟那个人偶使达成共识，利用她对付英灵少年，以及她那个魔法使妹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并且还是在各种死亡危机的笼罩之下进行如此考虑，言峰绮礼的心态不可谓不高，能够毫不犹豫对自己的恩师痛下杀手的人，自然是冷血无情之辈，就算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也能保持理智，像他这样的人如果去做杀手，必定是惊天地泣鬼神。黑雾中，库·丘林被灌入“黑泥”之后，产生的狂暴气场将周围的浓雾冲开，这也间接限制了暗杀者偷袭的机会，当然，言峰绮礼想要的可不只是这个结果。只见他再次举起左手，又一个令咒亮了起来，如果换成其他MASTER，这么频繁的使用刻印早就耗尽了，但他却是例外，作为监督者，可以继承前几次圣杯战争遗留下来的未消耗令咒，虽然第八职阶剥夺了他作为监督者的权利，但他手上的令咒可不会因此消失。
“以MASTER之名下令，LANCER库·丘林，我命令你放弃抵抗，全面接受“黑泥”洗礼。”
“混……呃啊啊啊…………”
令咒的强制作用，让库·丘林不得不敞开心神，接受“黑泥”的侵蚀。邪恶的力量顷刻间将他的灵魂吞没，纯净的灵格也被黑泥染成了一片漆黑，鹰隼般的双眼此刻血红一片，犹如地狱恶魔，蓝色的礼装和短发也由于魔力的属性变化，变成了蓝黑之色，宝具GAE.BOLG释放出不详的恐怖魔性，随着主人的堕落，它也转化成了真正的魔枪。面部的肌肉不知何时停止了鼓动，暴起的青筋也自动退了回去，不过，他的脸上，确切的说应该是眼角，分别多了一条黑色的眼影，让血色双瞳显得更加妖异。蜕变终于结束，库·丘林放开了自己的脖子，他缓缓站起身，凝视着言峰绮礼。噗！腥红魔枪毫不留情地扎进言峰绮礼的肚子。黑化的库·丘林一歪头，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真的很想在你这个人渣身上扎上几百个洞，那种感觉一定很爽，你这个畜生。”
面对库·丘林的言行举止，言峰绮礼面无表情，仿佛那扎进他身体的枪，只是一根细小的芒刺，没有感情波动的灰暗双眼与库·丘林紧紧对视，接着，他平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