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包子
“为什么，这么帮我？”
当然，她说的并不是叶拯救间桐雁夜这件事，而是刚才所说的，让她有时间去解决恩怨。还有之前帮她解开诅咒之苦，也没有好好的道谢，现在有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
“因为想帮你，所以我就帮你，这个理由够吗？”
莫德雷德一本正经的摇摇头。
“我想知道真的理由。”
听到她这么说，叶收起手掌站了起来，琥珀色的眸子与之对视在一起。
“在莉莉的记忆中，她同样有一个叫做莫德雷德的人造人女儿，那是不列颠为了保证骑士王的圣洁，而特别创造出来，继承王位的孩子，那个孩子得到了莉莉的认可，同时在她退隐之后，那个孩子也继承了不列颠的下一任王权，这个故事你应该已经听莉莉说过了吧？”
莫德雷德点头，目光闪烁。
“莉莉是亚瑟王传说的理想化身，无论她的存在是“只有传说没有本人”的架空英灵，还是从另一个有着“完美结局的亚瑟王”世界被召唤而来的存在。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对你很在意。名为莫德雷德的少女，还有如出一辙的容貌，在她的记忆中，便只有一人。”
叶竖起一根手指，然后指向莫德雷德。
“就是你。”
莫德雷德身子一颤，那血红的眸子中，流转着一丝迷惘。
“我知道你能通过诅咒感应到你真正的父王，并不是莉莉。但是，我想在她的心里，大概已经把你当成了她记忆中的那个孩子，她不忍看到自己的孩子遭受诅咒和怨恨的折磨。而我，也正是为了莉莉，才出手帮你，这个理由，够吗？”
这次，莫德雷德没有摇头，不过，也没有点头，她失神地望着叶那双妖异的眸子。在那琥珀色的光芒中，仿佛看到了一片无垠的星河，将她整个灵魂都吞噬了进去……
第0168章、与魔王的交易
“是……你？”
远坂时臣死死盯着眼前的身影，那银紫色的碎发，琥珀色的双眸，在他过去三十年的记忆之中，唯独一人，来自于遥远的冰雪之城的少年，他是凌驾于世人之上的不朽英灵。不知为何，当见到少年的瞬间，他内心的痛苦和绝望忽然化作了一股惆怅，甚至连那难以忍受的虫噬之痛，似乎也缓解了不少，有些事，不用言明，自然而然便能想通。
“我当初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因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庆幸。”
叶平静地俯视着蜷缩在地上的远坂时臣，他缓缓蹲下，伸出右手，纯白的光芒将其断臂的伤口笼罩，流淌着黑血的伤口逐渐止住血水，面如金纸的脸色，也恢复了病态的苍白。充血的双眼闪动着微弱的询问之光，叶一边继续治疗，一边淡淡说道。
“因为凛，我让间桐雁夜将你从言峰绮礼那里救了回来；因为樱，你现在又捡回了一命，远坂家主，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是生了两个好女儿。如果没有她们，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这样的答案，让远坂时臣呆然，良久，他惨淡一笑，艰难的开口道。
“何必……救活一个废人……丧失回路，我已经没有资格成为魔术师……也无脸再去见凛……与其像间桐雁夜那般……痛苦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我，也是时候下去……陪陪凛和樱的母亲了，这，是我欠下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待樱……同时，也能照看一下葵和凛，如果我走了……远坂家的下任家主就是凛……我身上的刻印，会也让她继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失去了争夺圣杯的机会，失去了作为魔术师的资格，被弟子背叛，让家族蒙尘，这一切都让远坂时臣心灰意冷，他已经无力再去寻仇，已经无心再去追寻魔术师的梦想，贯彻高傲和尊严的高位者，其内心往往比普通人更加脆弱。
“想一死了之吗？”
叶猛地在远坂时臣背上一拍。噗！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呕出，混夹在其中的，还有那条钻入他体内的噬印虫。
“咳、咳咳！”
远坂时臣不断咳嗽，反呕，尽管噬印虫被除掉，但是他体内已经一团糟，回路几乎崩溃，失控的魔力也给身体带来了巨大的反噬，如果没有叶的治疗，他甚至撑不过两个小时。
“你难道不准备亲自解决那个逆徒？如果让他鸠占鹊巢，把你们远坂家的一切都谋夺过来，你认为被你指定为下人家主的凛会怎么样？只知道以死来逃避，将自己造的孽留给女儿，你远坂时臣远不如间桐雁夜，既然你想死，就留在这里自身自灭吧。”
说完，叶立刻起身，只留给了远坂时臣一个冷漠的背影。
“等咳……稍等！”
以最大的气力艰难喊了出来。喊完之后，又是一阵咳嗽，血丝从嘴角渗出，但是远坂时臣却恍若未觉。
“你有办法……让我报仇？”
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远坂时臣，死死盯着叶。
“有，但我为何要帮你？救你两次，只是因为樱和凛，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我帮你第三次？”
“我会杀了……那逆徒，有助你得到圣杯。”
“不够。”
“远坂家所有财产和基业。葵和凛那边，我已经准备足够……赡养费。”
“你觉得我会稀罕？”
“我……可以答应你一切条件，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后筹码。”
为了复仇，不，或许是为了终结自己造的孽，帮女儿解决隐患，远坂时臣决定不惜一切。闻此言，叶终于转过身，再次与远坂时臣对视。
“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琥珀色的眸子闪烁起妖异的光芒，远坂时臣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和不安，但此刻，他已经无路可退，终究一死，他必须在临死前为女儿多做一些事，这是他这个父亲欠下的。
“此事很简单，只要你动动笔就行，我希望远坂家主能休了葵。”
“什……咳咳！”
因为过于激动，导致气血上涌，远坂时臣忍不住再次剧烈咳嗽。
“听不懂吗？葵既然不是远坂家主的原配，只是名义上的妻子，那么将她休了，又有什么顾虑？我想，就算家主将她休了，她依然会尽心抚养凛，还是说，为了所谓的名誉，你准备让葵跟她姐姐一样，被你远坂时臣残害一生吗？”
“你……怎会知道……”
远坂时臣的眼中满是惊疑，他难以想象，这件事会被外人所知，但忽然想到间桐雁夜和叶的关系，又一下子释然了，那件事，间桐雁夜是知情者之一，如果是他透露，那么也难怪。
“这就是我的条件，至于其它事，远坂家主不需要多问，我可以用特殊手段，让你在短时间内获得与英灵相匹敌的力量，但是，那需要以你的生命力为代价。一旦用那个秘术，那么在生命力耗尽之前，就不会停下，换句话说，远坂家主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