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古叶子
“……最深层的黑暗？”
“爱蜜莉雅碳，你认为，王国现在最致命的问题是什么？”
“这、这，抱歉，我的政治素养并不强，在我看来，只不过是种族歧视……库珥修殿下您认为呢？”
爱蜜莉雅的主张也是如此，就是消除种族歧视，所以她的理解到此为止也是当然的。但库珥修却不同，卡尔斯腾家族在这个王国扎根了数百年，当然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依懒性——什么都太依赖神龙了，从而产生了惰性，也就是频发那些不堪入目的蛀虫与腐烂的权利……因为没有外部的刺激，现今王国的贵族体系已经几欲崩溃了。种族歧视的频发也是因为如此，比起人类而言，其他种族实在有些碍眼，所以就要欺压——说到底，不过是和平了太久都和平的脑子都不对劲了。所以我才说，现在急需进行变革。”
库珥修回答。在已经证明战争不过是幼女提出的臆想后，库珥修的精神已经清晰很多了，也能够进行正常的对话，并且主张也回到了自己的主张上。
而菜月昴的答案却是：
“不，都不对。”
“那菜月昴先生的意思是？”菲利斯在一旁虚心求教。
“是——人口膨胀。”9
“……啊？”
“什、什么？”
爱蜜莉雅与库珥修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菜月昴看了两位候选人一眼，深深地叹气。
“我刚开始也没有想到，还是幼小魔女在读……不，我是说剑圣在一旁与我聊天的时候我才发现的。王国已经和平了400年了，而在这400年间职位的变换固定这还是次要的，毕竟有着神龙的守护，哪怕贵族腐烂也不会严重到威胁到本国的存续。真正严重的是人口太多了，多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步。”5
昴说到这里的时候，也露出苦笑。
他是来自于地球，在地球上人口众多有着成熟的体系进行分配、工作行业以及创新行业也多不胜数，虽然年年都叫着没有工作，但如果真的放下身段去找，总是会找到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多在外面走走去打零时工，就算钱赚的少并且经常被批，但能够活下来。
但这里不同，这是接近中世纪的奇幻世界。
直说了吧——就是生产力跟不上人口的膨胀了。
换言之，就是粮食不够吃了。
“受限于科技的发展，这里的粮食的产量根本就不足以让所有人都吃饱。贵族们有着自己的领地还好一些，那些并非自己领民的人怎么办？听过剑圣的分析我这才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在国外奴隶贸易非常的频繁，但只有王国内奴隶贸易别说频繁了，甚至无需出现具体的条约，自然而然就被无视了。现在在王国内部的奴隶贸易，基本上都是那些贵族式奴隶——会读书、写字、有基本的文化，能够作为女仆、管家、亦或者作为有见识，战斗力出众的护卫。”
原因就在于此。
人太多了。
“王国内提供的职位根本不够分的，种族歧视的真正原因也在于此——根本不是因为长相不同这般表面上的问题，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其他的亚人、兽人抢夺了人类本身的职务。有些职业亚人、兽人确实比人类做的好，所以比起用思维敏捷常常做出出乎意料动作的人类，在踏实能干这方面占有绝对优势的亚人、兽人更加受欢迎……但，人没有工作，是真的会死的。”1
于是，冲突发生了。
说到底——就是无法活下去。
一个人如果基本的生存都会遭到蔑视、威胁。那么，那个人所爆发出来的疯狂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如果是平常，就算人口膨胀也没事，在这个时代瘟疫横行、天灾不断，人死了一堆自然而然没有这个问题……但，这里就出现一个问题了。神龙——是会阻止这些的吧？”
预言板上的内容让人规避天灾，瘟疫横行时神龙也会按照盟约用龙血来解决问题。
战争就更不用说了——外国入侵只要能够撑住一段时间，神龙过来两巴掌就能够让那些国外的军队死伤惨重，再也不敢冒犯王国。人口流失的一切灾难都被神龙解决了，但偏偏王国的国土却没能在这400年间持续增长，这就造成了王国内部的人口永远都是在不停增长着。
而这个增长——已经持续了400年了。
“这、这居然……我，我都没有想到。”库珥修难以置信地说。
但是，更加难以置信地在后面。
昴，以肃穆，却又带着悲哀地声音继续说道：
“生产力提升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关系到科技的发展以及国家对其的重视程度。那么，解决人口膨胀的最快的办法是什么呢？答案，已经在各位的心中了吧。”
战争。
正如菲鲁特所说的那般——战争，是会死人的。
而一场席卷整个大陆，将大陆上所有生灵全部卷入进来的战争，更是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在面对人口膨胀的问题，幼女给出的答案很简单：“杀人即可。”
既然不能去杀自己，那就去杀别人，让别人来杀自己。
那场演讲那般的热血沸腾，但深究其根本意思，其实很简单。幼女满口的权利、鲜血、死亡、战争，但实际上她一直在说一个词汇，那个词汇就是：去死。
满篇的狂热宣言，就是满篇的去死。她的字里行间充斥着诱惑，那诱惑就是让你去死。11
说到底——就是如此。
去死。
中心思想就是这个，没有其他。
如果不是有了剑圣的润色，恐怕菜月昴都能够想象到幼女指着所有人的鼻子开始说你们的存在价值就是现在去死的时刻了，如果自己不想死就去杀别人，将王国的人口杀到正常的时候那问题也就解决了。菲鲁特曾经说过贫民窟也在交税，但实际上那点税根本就不够活着的，贫民窟之所以凄惨到那种地步，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人太多了。
多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
菜月昴深深呼吸：
“就是这样——所以我才说，幼小魔女所说的是正确的。这答案无解，要不然就突然出现什么天材地宝让国土的生产力升高到所有人都能够吃饱的地步，要不然就去战争，去死人，死到了王国能够支撑的地步就行了。战争开始的时候，神龙出现与否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死人，死人就行了，所以幼小魔女明明提到了神龙，却从未明确的说过让神龙做什么——她压根就不打算利用神龙做什么。”19
神龙只要守护好自己的盟约，让王国这个一亩三分地平安就行了，其他不需要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