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传火之路 第748章

“早就感觉你们黑教会收拢被放逐的游魂有蹊跷，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竟是在图谋着这等禁忌之事！”

第一个表示不满的当然是身为坚定传火派，为了传火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国家王子的艾玛，能做到这一步，甚至在自己的性命面临威胁都毫不退让，足以证明她对传火使命的重视。

其他人皆没有像艾玛那般出声谴责，但是看向尤莉雅的眼神也是颇为复杂。

毕竟这件事的确是足够惊世骇俗，如果不是在场的人心中几乎都已经没有希望，恐怕他们的反应不止是这种程度。

尤莉雅感觉有些尴尬，她倒是没想到灰烬会把一切都直接说出来，不过，既然说出来了，尤莉雅也不会畏惧。

“没错，我们隆道尔的确是图谋夺取初火的事情，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人类变回我们应有的姿态。初火被神明掌控已经太久了，如今神明早已不知所踪，初始之火是时候应该被人类所掌控了。”

目前看起来，只有艾玛是第一时间站出来谴责她的，也就是说，其他人的意见都还没有明确，在这个时候，她当然不会怂，而是公开发表了自己的主张。

最为关键的是，其他人实际上都是被传火所束缚的人们，都是人类，都是能从隆道尔的计划中获利的人，在这种条件下，其他人应该不会无脑的反对才是。

艾玛看了看周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才灰烬大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决定初火的命运，而是想让在场所有被传火使命束缚的人做决定。而既然用到了束缚这个词，就代表有很多人都是非自愿的。

这当然是非自愿的了，被使命重新拉起来，在这样绝望的世界生存下去，简直就是折磨，在这种情况下，你让他们对使命有多热衷？那是不可能的。

有些人曾经对灰烬表露过类似使命完不成也没关系的态度，以及防火女更是直接跟灰烬表明过，灰烬想怎么做她都会选择支持他。

而艾玛算什么？在这传火祭祀场中，最多最多也就是一个刚被灰烬大人就回来的老太婆，洛斯里克的主祭？这种身份在洛斯里克王子都已经身死的情况下还能有什么用？

如果这群人都选择传火以外的道路的话，灰烬大人很有可能真的听从他们的建议，那她传火的使命就凉了。

而另一方面，尤莉雅也同样忐忑不安，夺取初始之火——仅仅说出口都能感觉得到这里面的禁忌。一般人类即便知道这对自己有好处，可能还是不想去做也说不定。

就在传火祭祀场的气氛十分凝重，甚至凝重地让人的气息都不由自主紧张起来的时候，防火女首先做出了异动，只见她迈开自己的脚步，显露出那洁白的仿佛不会让尘埃沾上的双足，然后直接站到了灰烬的身后半步右手的位置。

“我没有任何意见，灰烬大人想怎么做，我都会选择支持他。”

这可真是理所当然的答案，所有人心中皆是这么想，而只有灰烬一个人，却感觉这样不好。

他轻轻地握上防火女的手，轻声问道：“防火女，难道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我不想让我的想法影响你，甚至强迫你。”

他当然知道防火女对自己的信赖和支持，但同时，他也不知道这对于防火女来说是否就是好事——尤其是之前见到了洛斯里克王子的防火女克琳希德对王子几近偏执的忠诚，就让灰烬心生动摇。

这样的忠诚不好，说实话，灰烬其实并不习惯别人向他效忠什么的。

一来，灰烬本身就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贵族，不习惯这种相处方式。

二来，他其实更渴望的是作为同伴，双方意志的交流沟通而共鸣，因为灰烬深深地明白，自己的力量，尤其是自己的脑子是有限的，他需要其他人的意见，自己一个人想这些复杂的事情的话，绝对是没办法做到最好的。

可是有时候，并不是灰烬不想就算了的。尤其是防火女和希里斯，灰烬感觉强行让她们不对自己效忠，反而是扭曲了她们的意志……这就不是灰烬想要的了。

正如灰烬所想，可能他会因为观念不同而无法理解别人的意志，但是或许对于防火女和希里斯来说，对灰烬效忠就是她们的意志呢？

忠诚这回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这么做值不值得。

而对于防火女，甚至是每一个防火女来说，最重要的肯定不是使命。而是那个和自己灵魂交融，身负共同命运和使命的灰烬。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英雄更重要，这就是防火女——艾玛对此非常清楚，不然，克琳希德也不会在王子表示不想传火的时候，第一时间选择支持王子了。

所以，对于灰烬的担心，防火女是这般回应的。

“灰烬大人，在今天之前，虽然那您告诉了您的事情，但我竟然还是不能体察你的心情，不知道您为了这个世界的命运前途而焦心，对此，我身为您的防火女，深感失职。不过，我希望我为时不晚，如果我能体察您的心情，支持您的想法的话，这也是我的夙愿，所以，如果说我的意志是什么的话，那我只有一个回答——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方向。”

——

啊……多么美好的忠诚之心。

希里斯看着这一切，她不由得为刚才自己一瞬间的动摇而羞愧。

毫无疑问，灰烬是对传火之路感到迷惑，甚至是不想按部就班的完成使命才有今天的行动的，提出的三个选择中，其他两个选择都是颠覆使命的禁忌之事。而她作为暗月骑士，自然是对此心生动摇，不知道自己成为灰烬的骑士是否正确，不知道现在她在做的事情是否正确。

可是，当她看到防火女，甚至是听到防火女的发言之后，她实在是羞愧难当。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像防火女那般完全信任自己所效忠的人呢？

明明一直以来，灰烬都不竭余力地帮助她，在她低落的时候开导她，给予她前进的方向和动力。明明灰烬所作所为都是带着那赤子之心，如果不是灰烬，初始之火早就因为薪王的离开而熄灭了。事到如今，灰烬以一己之力把所有柴薪都带回来，无论他想做什么，都没有人能谴责他才对。

可能，这就是她作为灰烬的骑士还不成熟的地方吧。

为此，她也要付出自己的努力，从现在开始。

希里斯也走了出来，站到了灰烬的左手边。

“我也是同样的想法，虽然我还不清楚哪个选择才是最好的，但是，既然灰烬大人有他的想法，那我作为骑士自然会选择支持。在一般看来，根据使命，传承初始之火是最好的办法吧，也能立刻抑制不死诅咒的蔓延，让这个世界恢复正轨，可是，为了传火，许多国家已经力量耗尽，即便是洛斯里克也是变得一片荒芜，曾经传承过火焰的薪王离去，洛斯里克王子公开宣称不想传火，难道这都是没有道理的吗？——我只是一个骑士，看不到如此深奥的事情，但是，如果是灰烬大人，把薪王们都带回来，在薪王们之上的灰烬大人，以他的眼睛，一定能看到我们所无法看到的事物才对！”

艾玛直愣愣地看着希里斯，她是真的没想到，身为暗月骑士的希里斯竟然如此干脆地表明自己的立场。虽然说的是和防火女一样无条件支持灰烬的想法，可发言之中，却透露出对传火使命怀疑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内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而且还是作为暗月骑士绝不能有的看法。

防火女和希里斯的行动，似乎带动了某种作用，第三个站出来的是伊莉娜，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传火祭祀场，此刻正扶着伊莉娜走出来的伊果！

虽然看不到伊果的表情，但不知为何却能感觉到他有些嫌弃的感觉，而他身边的伊莉娜，脸上则露出非常满足的笑容。

“哼！如果不是这家伙不争气的话，说不定现在你的防火女就是这家伙了。更何况，把柴薪都带回来的是你，你当然有这个权利！”

“灰烬大人，我们都相信您能指引我们，去为这个世界寻求更美好的未来。虽然我们不知道未来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但只要有灰烬大人您，我们就不会迷茫和恐惧。”

这圣女和守护骑士的组合，实在是让人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组错队了。

不过，在今天，他们做出了相同的决定，迈出了同样的步伐，站到了灰烬的身后。

都有这么多人表明自己的心迹，做出自己的行动了，其他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嘿嘿嘿，看来灰烬大人可真是深得其他人的信赖啊，这也不错，好久没出现像灰烬大人您这样的人物了，希望我这身老骨头您不嫌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