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传火之路 第590章

“我不去……圣杯就没办法降临……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上战场的。”

爱丽丝菲尔露出一个极度迷人的微笑，然而这笑容里面却让灰烬感觉满是苦涩和花朵凋零前的忧伤。

不，这个笑容灰烬是见到过的，而且还是最近……没错，就好像雁夜有时候的笑容一样，是将死之人的笑容。

“爱丽丝菲尔，你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爱丽丝菲尔看着灰烬脸上凝重的表情……不知道为何，竟是有种被看穿地感觉。明明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事情，即便雁夜是间桐家的人，也不会全部知道，更何况，这次圣杯战争，他们爱因兹贝伦还做出了些许的改动。

“你知道的吧……我的身体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爱丽丝菲尔的表情十分不自然，实际上，她并不想和别人说起自己是一个人造人的事实。因为她已经被改变了，她除了身体构造以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人了，她有丈夫，有女儿，有情感，有梦想，有了这一切，她唯独改变不了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我的身体也和普通人的不一样，我甚至不需要进食饮水，也没有新陈代谢。身体构造不同于一般人，这没什么可耻的，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人类一种生物——麻烦你，告诉我吧爱丽丝菲尔，不然，我不能让你拖着病躯上战场！”

本来圣杯战争的主角就是从者，从者之间的战斗本就没有魔术师插手的余地。没错，爱丽丝菲尔的治愈魔术的确非常不错，可她现在情况不妙，为了这点支援硬是上战场，只会是得不偿失。

爱丽丝菲尔张了张口，竟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看到灰烬的眼神，他是认真的，爱丽丝菲尔这么想到。

算了，说出来吧，反正也到了最后时刻了，到了我作为爱丽丝菲尔这个人的最后的时刻。

“灰烬，你知道这场圣杯战争一开始是因为御三家的合作才得以成立的吧？远坂家提供土地，间桐家提供令咒的技术，而我们爱因兹贝伦家，则负责在每一次圣杯战争举办时，制造小圣杯。”

灰烬默默地听着，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重了。阿赖耶也只是告诉了他圣杯被污染这一个事实，可是详细到具体的事情，灰烬还是一概不知的。

“小圣杯的作用很简单，就是在圣杯战争中收集战败从者的魂魄，在适当的时机让他们回归英灵之座。而英灵之座在世界的外侧，英灵的魂魄回归的时候将在世界上穿出一个‘孔’，从‘孔’之中，将流出几乎无尽的魔力，这样一来，就能完成几乎一切的愿望了。”

“在上一次，也就是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因为一些意外，而导致小圣杯提前被破坏，第三次圣杯战争因此没有进行到最后就宣告失败。爱因兹贝伦家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吸取了教训，在这次圣杯战争中制造了一个可以自动规避危险，防止提前被破坏的小圣杯。”

“自动规避危险？”

灰烬吞了吞口水，即便是他那小小的脑子，也能从这里面得出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

“没错，能有什么比一个能活动的人造人更懂得规避风险呢？没错，灰烬，正如你现在所想的那般，我就是这场圣杯战争中的小圣杯。”

第五百八十二章 珍惜最后的平静

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前，小圣杯的确只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华丽的炼金造物，只是一个死物而已。而且，在圣杯战争没有分出真正的胜负，英灵的魂魄没有全数收集到一起，小圣杯也没有太大用处，也就是说，不会有提前被人抢夺的风险。

因为即便这么做了，也用不了，到最后也只能把其他的从者全都干掉，小圣杯作为许愿机才能真正运作起来。

但是……虽然无法使用，但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别人胜利，他没有夺取圣杯，而是直接毁掉了圣杯！

圣杯虽然是万能的许愿机，但本身也不过是一件炼金造物而已，你要说它有多坚固，那是不存在的。而且，这间炼金造物还不好弄，被毁掉的一瞬间，就代表了那次圣杯战争没有任何人能取得胜利。

毕竟，连奖品都没有了，还打个屁啊！

而这个教训，改变了爱因兹贝伦家制造小圣杯这个仪式道具的思路。死物不可能自我规避风险，那么，就只能把圣杯制造成可以自我规避风险的活物了。

——

“什么……你是圣杯……”

“没错，我的本质就只是这场圣杯战争胜利者的奖品，而我现在表现出来的，名为爱丽丝菲尔的外在，只不过是它的保护膜而已，而当我作为圣杯，不断地吸取战死的从者魂魄的时候，名为爱丽丝菲尔的人格会逐渐的褪去，这也是我现在身体变成现在的原因。”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无论卫宫切嗣是否获得胜利，亦或者说，他想要使用圣杯的话，你都会死去对吗？”

灰烬脸色阴沉，原本他还以为卫宫切嗣怀抱着拯救世界这样的惊人梦想，在冷酷的外表之下，肯定有一颗柔软的心。那些冷酷的作为，也不过是为了伟大目标所不得不采取的措施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他顿时觉得卫宫切嗣和远坂时臣没什么两样了。

说到底，灰烬所珍视的只有看得见的眼前人，至于未来？世界？请恕他脑子愚笨，看不到那么远的东西，也没办法去关心看不见摸不着的伟大事物。

他现在会想着完成自己的使命，实际上也不是为了世界怎么样怎么样，也不是为了未来多么多么美好，只是为了身边的人而已。

“是的，但是，我愿意这么做。”

“啊？”

情绪被这么一句话忽然断绝，让灰烬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没错，我们夫妻俩是充分地理解这个事实还这么做的，因为……我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刻命运已经注定了……还不如，为了切嗣的梦想，为了我的女儿……”

爱丽丝菲尔话语中的悲切和希望混杂在一起，传达出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那是把自己的全身心都化作对未来的希望。因为她已经深切地明白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想尽一切办法把这可悲的命运，化作真切的希望，这副坚强的身姿，实在是让看在眼中的灰烬感到折服。

“即便是这样，可切嗣他……saber呢，她也知道吗？”

灰烬不敢想象，连那位清风高节的骑士王对这件事都能看得过去？

“不知道，我也希望你不要告诉她。如果她知道的话，只会让她在自己的愿望和我之间犹豫，被心中的犹豫所折磨，到最后肯定会让她的剑产生一丝的迟疑吧。而这，在战斗中，则是致命的。我不想拖累她，我也希望她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面对恳切地请求自己的爱丽丝菲尔，灰烬实在是说不出一个不字，轻轻地点点头。

既然这是她本人的希望，那他作为一个外人，也根本没资格说什么。而且，即便是他站在他真正的立场上来说，要解决阿赖耶所说的问题，也必须让那个小圣杯真正现世才行。

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熟悉起来的人，从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看不见的什么地方，慢慢地变成一个死物，一个杯子，还是让灰烬有些毛骨悚然，无法接受。

“说起来，你真的觉得saber的愿望是一个好的愿望吗？”

先不说愿望能不能实现这个大前提，圣杯变质的事情其他人还不知道，他们现在就是抱着愿望能实现这个希望去战斗的。卫宫切嗣就不说了，拯救世界……如果连这个愿望都不正面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愿望才算是正面了。

“我不知道……只是，saber努力的身姿，有时候感觉和自己有些相像呢，不惜一切代价，即便是牺牲自己，也要完成的愿望，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的啊。”

——

当吃午饭的时候，爱丽丝菲尔已经恢复过来了，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又一个人变成一个杯子的可怕转化。

灰烬做好了饭的那一瞬间，saber好像知道的那样，下一秒就进来了，还非常老实地把菜全都端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