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传火之路 第530章

但是，雁夜这么多年来舍弃魔道，仅剩一年的时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长为一个合适的御主，为此，他选择承受刻印虫的折磨。

一开始，灰烬虽然能理解这很痛苦，但实际上到底有多痛苦他就不得而知了。

事情，就是在雁夜彻底被扭曲成另一个样子之后的见面发生的。

……

仅仅三个月，原本虽然不算健壮，但也算是健康有活力的小伙子已经完全看不到踪影了。

面部神经扭曲，头发完全花白，左半身的也几乎瘫痪，行动非常不便，说实话，如果有人告诉灰烬面前的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他都可能会相信吧。

尤其在听到为了得到御主的资格和力量，接受了刻印虫的侵蚀之后，寿命大幅度缩短之后，灰烬更是表示难以置信！

如果说小樱是雁夜的女儿也就算了，毕竟哪个父母不想着自己的女儿有一个平安的未来，就算是当年的爱丽丝和久远寺，也对有珠爱得深沉。爱丽丝为了有珠的魔术资质而牺牲自己，久远寺……只是忘不了爱丽丝而已。

可是，在三个月之后，灰烬也是知道了，小樱并不是雁夜的女儿。

雁夜有一个青梅竹马，名为葵，雁夜一直喜欢葵，但是葵却嫁给了远坂时臣。

具体情况灰烬这时候并不清楚，他只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小樱不是雁夜的女儿，只是雁夜青梅竹马的女儿，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情敌的女儿。

即便如此，雁夜也能爱屋及乌么？

“这样做，值得吗？”

为了别人的女儿，付出生命的代价，就算是自己深爱的女人的女儿，灰烬也很难理解。要知道当时可是对方亲手把女儿推入地狱的，连父母都这么做了，他一个叔叔，算得上什么？

因为变化实在太大，这次雁夜是要求只和灰烬见面，他也不想让小樱这么快就看到他面目全非的恐怖模样，不过，也因此可以畅所欲言。

“可能在你看来这很不可思议吧，的确，小樱的亲生父亲都不在乎，我一个叔叔在这里牺牲个什么劲呢？还付出自己最宝贵的生命，要知道，当时的我可是拼尽全力才脱离了魔道，脱离了间桐家，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可没想到，最后还是乖乖地回到间桐了。”

“那……为什么？”

实际上，事到如今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自从刻印虫种入雁夜体内的那一刻起便是如此。那时候雁夜跟他说这个决定的觉悟，原来是这般的巨大，真的是牺牲自己一切的觉悟！

虽然灰烬的雁夜相识的时间不长，可两人已经互相建立了信赖，别的不说，对于雁夜来说，灰烬就是在他最无力的时候给予了他帮助，更是把小樱照顾的很好，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雁夜信任灰烬了。而灰烬，自然是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召唤者的。

不，其实还有想要倾诉的欲望吧……日复一日地被虫子折磨，雁夜自己也需要和别人说说话，缓解一下压力，不然，还有整整九个月的折磨都不知道怎么撑过去！

“灰烬，你觉得小樱的事情，错的是谁？”

“脏砚？”

“在你看来最浅显易懂的就是这样吧，的确，脏砚有很大的责任，但是，其实也并不是只有他的责任……”

雁夜的语气开始变得低沉和阴暗，灰烬也感受到某种黑暗正在逼近，那是人心中最重的沉淀物……那些沉重的，负面情绪。

“实际上，小樱的事情在魔术世界并不稀奇，过继来的孩子，不适合继承魔术是很正常的，用一些手段改造孩子的身体，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在魔术世界，没有人会对这种事情感觉有什么不妥吧。”

“你的意思是……是这个魔术世界的错吗？”

关于魔术世界的黑暗，灰烬早就有所了解，谁让他已经做了一个魔女十几年的使魔呢？

“没错……我对这样的魔术世界感到恶心，所以才拼尽全力想要脱离魔道，脱离间桐，更是走上了普通人的路，你知道的吧？在三个月之前，我还是个记者呢，刚刚出差回来……现在三个月过去了，社长大概已经炒了我了吧。”

灰烬没有露出任何的笑容，只是感觉淡淡的悲哀，感觉就好像命运一般，纠缠着雁夜这个人，让他无法脱离既定的步伐。如果说这个命运是自己想要的话，这倒也没什么，只是……不用问都知道的是，雁夜完全不像踏上这条道路啊。

“但是，我是脱离了魔道，我是脱离了这恶心的命运，可这份诅咒，却落到了另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小樱……没错，脏砚有责任，这个魔术世界有责任，那个该死的远坂时臣也有责任，可是我……也同样有责任啊，就因为我逃避了……就因为我逃避了，才变成现在这样！”

语气激昂而又充满了自责，一时间，灰烬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魔术师都必须要有继承人的，而且这继承人还不是随便挑的，想要学习魔术，没有资质即便你是什么大家族的儿子也不行！而魔术资质，也就是魔术回路，是先天就定下来的。

雁夜不继承间桐家，间桐家就需要另一个继承人，而远坂家又有两个孩子，而且还都资质非常好，其中一个已经钦定为继承人了！在这样的条件下，作为同为御三家之一，间桐家会向远坂家要求过继小樱，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当年逃避的话，说不定葵就不会嫁给那个混蛋，小樱也不会因为我而坠入这样的地狱！”

如果如果，世上就是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才诞生了这么多的遗憾……实际上，就算当年雁夜没有逃避，这一切就真的可以回避吗？不一定吧，只是，人们往往看不到这么清楚而已。

而且，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不能回头了，雁夜的情绪也在虫子的折磨下不断积累，在这样的情况下，灰烬也没有说什么，静静地听着雁夜的自责，也许正是这样的责任心，才让他一个普通人，在那地狱中坚持这么长时间吧。

……

时间回到现在，看着昏迷不醒的雁夜，灰烬也只能轻叹一口气，这个男人，的确是有些执拗，灰烬已经不知道现在的雁夜脑子里到底想着什么了，可能自责的心情更重了吧。不管怎么说，雁夜也是一个他值得敬佩的人。

“不过，接下来怎么办呢？雁夜的berserker的确很强，但雁夜这个样子的话，持久力这么短，别说是取得胜利了，连撑过这场圣杯战争都够呛吧！？”

灰烬这才意识到雁夜和其他御主的天与地的差别，别的不说，就看看Lancer和saber的御主吧，Lancer和saber是今天战斗时间最长的从者了吧？可他们的御主好像也没有太大负担的样子，可雁夜……？才打了这么一阵子，虽然是berserker使用魔力比较多吧，可也深刻地证明了雁夜的确很差劲。

“这也是没办法……一年的时间，就算是青子和有珠她们，刚学习魔术的头一年里，也不是没有什么成果么……不过说，能在一年里有这样的成果，就值得称赞雁夜了么。”

“我一个人的力量，想取得胜利的机会很小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灰烬不能寄望雁夜能给自己多大的帮助了，别帮着帮着，命都没了，这就得不偿失了。可是经过今天的一战，灰烬发现……英灵们的力量的确是超出他的想象，尤其在他已经暴露的情况下，还想取得混战的胜利，说实话不太可能。

在这样的矛盾下，灰烬陷入了苦恼和纠结……他真的很想回应雁夜的期待，解救小樱，别不说，他对雁夜和小樱的印象非常好，他衷心地希望雁夜能得偿所愿，或许这样雁夜就能从自责中解脱吧，而且，小樱也能得到解放，获得新的生活，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不应该承受这样的命运。

“要不要……找人帮忙什么的，今天那个征服王不是说了邀请其他人的发言么……或许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我只是想要圣杯完成一个小愿望而已，应该可以吧？”

万能的许愿机，应该不是一次性的吧？

灰烬一个人在考虑着，雁夜陷入了昏迷，没有人和他讨论他也拿不定主意。

“如果rider不行的话，还有谁可以合作？saber？Lancer？archer的阵营应该是不可能了。”

回想起那个金闪闪archer不可一世的姿态，灰烬默默地摇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声音从心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