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传火之路 第371章

阿历克斯摇摇头说道：“不，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这些我想你应该知道而已。传火派和灭火派坚持自己的立场，当然也有自己相信的东西。不过大家其实都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而已。没有人能保证这两个选择中哪一个的的确确地能带给这个世界更美好的未来。”

“可是……听你说完了之后，我倒是感觉有些动摇了……”

没办法，得到新的信息，难免会有动摇。即便是阿赖耶现在，更加无法判断到底哪个选择更加合适了。

“实际上，你不用这么快就做出决定，我刚才也是坏心眼了。只不过，这个问题越早考虑越好，不然到了最后一刻，仓促做出决定，反而是我不想看到的。”

“阿历克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面每时每刻都让灰烬感到沉重，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根本说不出口。原因在在于，虽然说话的时候是那么的轻快，但总是有浓浓的离别气息。

“当年，我为了保全自己的理智，没有完成最后的使命，才让你的完成使命的时限这么短，还让你被迫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灰烬，我很抱歉。——所以，现在我要做我最后一件应该做的事情，应该能给你争取不少的时间吧。在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要想清楚自己的方向是什么，自己到底想怎么做，在休息的时候，多问一问自己的心，不要仓促地做出决定，接下来，你的每一步，都要带着自己的思考才行了。”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完全不用过多的矫情。尽管他们两个到现在为止只是第二次见面，但两个人在此时此刻已然是心意相通，不用多说，灰烬就已经知道阿历克斯心中的想法。

阿历克斯，毫无疑问，是用自己为他争取时间了。而听上去，这必然会牺牲阿历克斯大多数的东西，比如理智。但是灰烬没有说什么类似“别去做”这种天真的话语。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就算灰烬的心中有多少不甘、愧疚，多么不想给阿历克斯添麻烦，在这最后一刻，灰烬没办法拒绝。他的无力，让阿历克斯不得不付出自己，这让灰烬心中的痛苦无以言表。虽然他和阿历克斯见面很少，这第二次见面更是很有可能是最后一面。可他接受阿历克斯的照顾，却是最多的。

责任，在这一刻交接。

担子，顿时落在了灰烬的肩膀上。

为了给灰烬更多的时间，思考的时间，选择的权利。阿历克斯给了灰烬这么一个机会。在这个时候，灰烬知道，自己要做的不是矫情地拒绝，而是从现在就要开始思考，到底怎么才能报答阿历克斯此时此刻的付出。

在使命的道路上，阿历克斯无疑是灰烬的前辈。而且是一开始从灰烬墓地里把他带出去的大前辈，到了这最后一刻，最关键的危急时刻，也是阿历克斯这个前辈为他争取时间。

“我会的，阿历克斯！即便我脑子不好使，也会不断地去思考的，每一步，每一个选择，我都会谨慎地选择的。——关于世界的问题，我一定不会浪费你给我的时间。”

“很好，灰烬，很好。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这样一来，我也就放心了。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感觉保存了理智也没什么用，反而增添了无聊啊，除了你，我其他人都见不到，每天只是守在这里，也是无聊的很。所以啊，生前的时候，我的同伴曾经和我开玩笑，说好像变成游魂也不错啊，无忧无虑的。现在，我只是为了丢掉烦恼，顺便帮你争取时间而已。别想太多，啊！”

阿历克斯的自嘲，并没有给灰烬带来一丝的轻松，反而觉得心里更堵了。说是这么说，游魂看上去好像的确是无忧无虑的样子，但恐怕烦恼再多的人，也不想变成游魂吧。

“当你下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是你再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你，绝对不能手软。不然的话，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语重心长的语句，让灰烬重重的点点头。不是灰烬真的很想对阿历克斯下手——只是，这已经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为了他们的努力和牺牲，为了其他支持灰烬的所有人。灰烬，都必须这么做。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担子也交给你了。感觉轻松了好多啊！对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快点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知识，也会成为你判断的基准吧。虽然我们是战士，但应该知道的，可也不能落下啊。”

虽说时间紧迫，但倒也没有真的紧迫到最后谈话的时间都没有了。交代了后事，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阿历克斯轻松了不少，不过，随着从阿历克斯口中了解到的越多，灰烬心中就更加地沉重。他可轻松不起来，他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责任的重量。

不过，他可不会放弃，也不会被责任所压垮。此刻的他，早就不是那个在灰烬墓地里死去活来的小余灰了，不仅仅是力量上，心智上也变得如同磐石一般坚定。

大快朵颐，没有什么词语能形容阿赖耶此时此刻的状态，虽然灰烬不知道问什么问题比较合适，脑子还在混乱之中，但阿赖耶知道啊，一个个问题从灰烬的口中吐出，阿历克斯都有些怀疑眼前的灰烬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灰烬啦！

条理清晰，井井有条，一个个由浅入深的问题蹦出，直到阿历克斯也回答不上来的程度！阿历克斯甚至怀疑灰烬是不是早就打好了问题草稿了，就等着某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向他喷射问题！

最终，不知道多少个问答终于结束了，阿历克斯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灰烬，阿历克斯还真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他还以为自己算得上是见识广博了呢。

“那么……一切都交给你了。”

“嗯，我一定会完成给你看的，阿历克斯。”

第四百三十章 区别待遇

“还有时间剩下么……”虽然身处传火祭祀场，还只是坐在座椅上一动不动的老侍女。但是黑暗开始消散，却是瞒不过她的眼睛。黑暗久久没有散去，她还以为自己计算失误，使命真正的宣告失败了呢。没想到，黎明却是猝不及防的到来了。

“铛铛铛……”安德烈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灰烬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灰心哥看着一切，有些迷茫。

“看来，我这个师傅还带当一段时间呐，哈哈哈……”柯弭库斯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再一次翻看起早就熟悉地不得了的大沼咒术书。

“非常感谢，灰烬大人……虫子们，终于被赶跑了。”伊莉娜五体投地，虽然灰烬没有出现在她的旁边，但是在她对灰烬的祈祷中，光明重归，虫子们自然是败退了，让伊莉娜感觉祈祷起了作用。

“啊哈哈，看来，现在还不是结束的时候啊。”葛雷瑞特此刻已经是喝醉了酒，本来他就是想在世界的终末，当一个醉死鬼的。

“计划……还有希望。灰烬大人，快点来找老朽我吧。”尤艾尔的低声细语，也在阴暗的角落里回荡。

“灰烬大人……祈求你一切平安。”最后，防火女一如既往的祈祷，让世界的黑暗彻底被驱散。

——

“……噢，女神啊，于时间无处容身的禁忌者之母啊。请您看顾我等的巨物。请赐予艾尔德雷火焰、请赐予艾尔德雷火焰，赐予能燃起火焰的灰烬。”

净身小教会。

一个身披破烂暗红色斗篷，斗篷下是一副重装盔甲的骑士，此刻正五体投地，跪伏在神龛的右边，低声的祈祷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祷起作用了，营火旁，灰烬的身影逐渐浮现。

“这是……小教会？而且……黑暗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灰烬有些失神，他脑子里的思绪非常混乱，根本没办法让他有一个清醒的状态。在他体内的阿赖耶也是全力地发动了起来，只留下一道线程跟踪灰烬。

没有人知道这次阿赖耶到底得到了多少信息，反正，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处理好了。

“灰烬，灰烬……小教会里还有另一个人。”

阿赖耶的声音强行把灰烬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视线投向那跪伏在地祈祷的骑士。

听声音颇为苍老，隐约也能看见苍白的头发显露出来。既然还能正常说话，那就不是疯狂的游魂，见到了就是缘分，怀揣着这样的心思，灰烬走上前来。

“老爷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幽邃主教群可不是值得你这么供奉的存在。”在灰烬的视角看来，这个老头子毫无疑问是在对着神龛祈祷，而这正是幽邃主教群的神龛。想那种跟随吃人怪物的主教，可没有追随的价值。

“啊，你误会了，我不是在向那帮蠢货祈祷，我是在向女神祈祷啊！——啊，你的身上……有和那女的一样的味道，对了！你是无火的余灰！我没说错吧 ？”

见对方有些激动，灰烬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我一直在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