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传火之路 第261章

阿赖耶不会说谎，也不想说谎，她这番话是通过大量的观察得出来。通过对灰烬的了解，对于结晶老者实力的分析，这都是她的强项，她说一半的机会，并不是痴人说梦。

再者，入侵的时候，面对的敌人和平时的敌人有很大的不同，无论是火之宿主，还是其他的灵体，都是有理智的，他们每个人的战斗风格都各有不同，几乎接近一百次的入侵，要说灰烬自己没有总结归纳，技巧没有得到进步，那是不可能的。

“一半的机会啊……那么，阿赖耶，你有算我们为了得到这十份余火，到底花了多少时间吗？”

“……我没算！自从感觉你们这个世界时间问题混乱之后，我就没有算了。”

阿赖耶说谎了，她没想到以前像个笨蛋一样的灰烬竟然想到了这么多。虽然灰烬的时间问题混乱，但阿赖耶一直在算自己的本地时间。想要灰烬具体花在入侵上多少时间，分分钟就能得出结果。

但是，这不能说出来。

即便灵体死亡恢复的时间要比较短，但也要花费将近一周的时间，入侵八十几次，只有少数成功，还有少数是其他暗灵击杀火之宿主而失败，大部分都是灰烬自己死亡。仅仅是用在恢复上的时间就不是一个短时间。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没有算，但是我知道，我绝对花了不少时间在这上面，就为了这十份余火。当然了，也比一个个地协助他人完成使命要快多了。——你说，现在的我有一半的机会可以赢，那就是有一半的机会会输咯。这一场战斗，我绝不能再输，再失去这十份余火，那我就又要花大量的时间去收集了。”

“那你想怎么样！？战斗这种事情哪有百分之百的？别说是战斗了，绝大部分事情都没办法说百分百的，难道你觉得你现在这么做就肯定能赢了！？”

阿赖耶真是服了，她知道灰烬脑回路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到这种地步的吧？

“我当然不会说我想要一定能生活结晶老者，我只是想尽可能地提升自己的力量和成功率而已！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我面前，难道你没想过，万一我这次失败了，然后我不得不去收集余火的时候，鲁道斯就突然撑不住了吗？那时候我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灰烬的情绪很激动，不过因为是内心交流的原因，到没有让这个传火祭祀场都知道此时此刻阿赖耶和灰烬正在思想碰撞。

有时候，阿赖耶真的想不通，灰烬到底在想什么？

他对于这个世界没有眷恋，还是为了这个世界这么拼命。他说为了回报其他人对他的恩情，可真的有人为了回报他人做到这个地步吗？放弃理智换取力量，做出以前不会做的事情，现在的灰烬，做的和想的都有矛盾了。

其实阿赖耶知道，灰烬这样的状态，就是人类都会有过的状态，在矛盾中挣扎反复，在做着一件事的时候，其实心里并没有确切的决心，做完一件事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是脑子里就是莫名有一种执念，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地向前。

以前的灰烬是不会这样的，起码在三咲市的灰烬是不会这样的，这个单纯的战士，认定一个目标做到最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被自己的想法所折磨，所困扰，所不知所措。

从三咲市过来之后，阿赖耶一直在观察着灰烬，也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使命和时间。

完成使命的重要性，和时间的紧迫性，让这个单纯的战士自乱阵脚。一步步地逼迫到他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阿赖耶一向不擅长安慰别人，她擅长地是说服别人，而说服，对于一个被自己情绪所困扰的人来说，是非常不管用的一种方式。

“在入侵上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我必须在这一战中拿下胜利！只要有提高胜利，获得力量的手段，现在我不就应该拼尽全力去争取那一丝的可能性吗？而且，阿赖耶，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连薪王的面都还没见到呢！”

“……”阿赖耶无话可说，她对于这个世界的不了解，让她找不出更多的理由去反驳灰烬。她不知道剩余的时间有多少，她不知道其他薪王的真面目到底是怎么样。她更无法判断此时此刻的灰烬是不是已经因为黑暗印记，因为多次的死亡，而开始丧失理智。

灰烬见阿赖耶没说话了，心情稍稍地平复了一些，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相信我现在做的是对的，如果我连丧失了理智都没办法完成使命的话，那也就说明我也就仅此而已吧。”

灰烬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腿继续向通道的深处走去。

很快，一个用铁链把一个灰白色甲壳固定在身上的佝偻老人，出现在了灰烬的面前。

好像是感知到灰烬的到来，灰烬还没说话，尤艾尔那较为热烈欢迎般地说道。

“灰烬大人，欢迎您回来，请问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你的吗？”

说的时候，埋藏在破旧衣服下的尤艾尔的眼睛，观察着灰烬的状态，虽然灰烬全副武装看不出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但作为引导灰烬力量的尤艾尔来说，当然能感觉到自己做的事情正在一步步地发展，而现在看来，灰烬成功撑过的第一个阶段，承受了力量，接受了死亡，仍然没有发疯。

只有这样，第二阶段才可以开始，也不知道灰烬来拜访自己，是不是就是自己所想的那般，让他进行第二阶段的。

如果是，那就最好了。而如果不是，也没关系。隆道尔的事业，从来不急于一时，也没有全部关系到一个小小无火的余灰身上。

灰烬没有心思和尤艾尔谈心，也是开门见山。

“你还能不能让我能使用更多的余火力量？”

尤艾尔心中轻轻低笑，果然，怎么可能有无火的余灰能抗拒余火的力量？

“当然，灰烬大人，当然可以了，黑暗之环中的力量远不止如此，不过，灰烬大人您想好了吗？进一步地打开缺口，也意味着理智进一步的流失哦。”

尤艾尔表面上故作担心，但实际上已经忍不住从灰烬口中听到那想听到的话语了。

“我想好了，开始吧。”

成了！

“那好，我作为灰烬大人您的侍从，就是为了侍奉你而存在的啊，那么，灰烬大人，和上次一样，请把你的手给我，同时，准备好迎接痛苦。”

阿赖耶看着灰烬没有犹豫地把手递给尤艾尔，心中轻轻暗叹，这也算是灰烬的缺点了吧，认定的一件事就不带回头的。真不知道，第二个黑暗印记到底会给灰烬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力量倒是其次，作为抑止力的阿赖耶，眼界可高了，如果不是这实在不是她的地盘，她想给灰烬力量那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

在比上次更进一步的痛楚中，仪式结束了。

灰烬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第二个黑暗印记，出现在灰烬的身上，这次是背部肩胛骨的位置。

“这感觉……很好……”

仪式结束后，和上次不同，此刻的灰烬身上已经是带有余火的了，这一刻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对于余火的掌控更上一层楼。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尤艾尔，还是要谢谢你。”

一码事归一码事，灰烬知道尤艾尔可能在策划着什么，可如果他不渴望力量的话，也不会如尤艾尔所愿。因此，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原因而已，怪不了谁。

“灰烬大人您太客气了，作为无火的余灰，能利用火焰本身就是你的能力，只是火之封印限制了你这种能力而已，我只是帮你解开它而已。要说我一个小小的巡礼者能赋予灰烬大人您力量，那就太不自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