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传火之路 第244章

阿赖耶一听灰烬复杂的语气，就知道他在这个问题上也很纠结，可能自己推一把也就成了，能不引起灰烬的厌恶就达成目的，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了。是的，阿赖耶一开始即便是惹得灰烬不高兴也会开口，因为再这么拖下去，很可能她的任务就直接失败了呀。

“没错，只要一场战斗，分出胜负就结束的一次入侵，成功就能得到余火。这无疑是最快的手段，你需要的不是一枚两枚余火，十几枚余火都没办法对抗那结晶老者，你需要的是大量的余火。而这部分余火，你如果想通过正常的途径获取，需要的时间和入侵比起来可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了。”

灰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面对阿赖耶的建议，他只能说：“让我再想想吧。”

第三百二十六章 灰烬与防火女——命运的共同体

传火祭祀场。

虽然身上没有一点灵魂的灰烬即便回到传火祭祀场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不过传火祭祀场除了是一个消费灵魂的地方，还是一个让灰烬觉得安心温暖的家。

尤其是经过几次生死之战，即便每一次复活都是最佳状态，但灰烬还是感觉到难以消磨的疲倦，直到回到传火祭祀场，才真正地感到安心了下来。因为身上没有灵魂，灰烬哪都没有去，直接坐在营火旁边。

“噼啪噼啪……”

营火燃烧骨片发出的声音都能让灰烬感到温暖，更别说随之释放的原素了。就这么呆呆地，直直地看着持续燃烧的营火，灰烬忽然觉得就这样一直这样下去也很不错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灰烬并不是渴望战斗，希望战斗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就想平静地生活下去就好了。有一个能安心温暖的地方呆着，就够了。

但是，有时候现实就不会让人如愿以偿。从现在来看，完成使命必须战斗，灰烬毫无选择。当然，虽然说不渴望战斗，但战斗起来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是了，既然这是唯一的手段，那就用这个手段，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阿赖耶没有和灰烬聊什么，这个时候灰烬需要的是自我思考，她相信，灰烬现在正是在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做。可是灰烬真的在考虑吗……

很遗憾，并没有，在营火旁边的灰烬这一刻彻底放空了思想，仿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营火上面，全心全意地观察着营火，其实观察也不太对，灰烬只是单纯地看着营火而已。

“灰烬大人，您累了吗？”

声音把灰烬的注意力从营火上拉了回来，转头一看，灰色为主色调的，略显破旧，但仍能看出材料优质，做工精细的长袍，略显凌乱但仍感觉整洁的扎成辫子的长发。那精致地无与伦比遮住眼睛的头饰，柔和却又保持着距离的语气，都第一时间提醒灰烬的大脑来者何人。

“防火女？又到了添火的时候吗？”

防火女的工作灰烬也有一点了解了，不过上次自己不是才给营火添了一次火吗？灰烬感觉距离上次添火没有多长时间呀。

防火女见灰烬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继续追问，而是回答灰烬的问题道。

“不，灰烬大人您带来的骨片质量很好，那些燃烧殆尽的骨片终究不是正常的燃料，恐怕很久之后才需要再次添火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那些燃烧殆尽的骨片拿来添火是真的危险呀。”

回想起第一次看到防火女工作的样子，营火爆发的样子真的是挺恐怖的，而防火女为了挡下来也付出了代价。

“我知道的，灰烬大人，不过，为了能让营火持续燃烧，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世界万物从诞生开始就只有一个终点，如果想要延缓这个终点的到来，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做到呢？”

听到这话，灰烬心中一动。

“防火女？”

“我的话并没有深意灰烬大人，我知道，灰烬大人您有心事，不告诉我也不要紧。——不过，和往常一样，我希望灰烬大人您不必勉强自己，过多的苛求自己。如果觉得累了的话，就好好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营火所在的地方，就是灰烬大人您的归宿啊。”

说完，防火女也坐在营火旁，默默地呆在灰烬的身边。

时间慢慢的流逝，也可能时间根本没有在流逝，在会让人感觉时间停滞的传火祭祀场里，时间的意义早已失去。也没有谁会特意记住时间到底过去了多少。尤其是在传火祭祀场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死不成的家伙，更加不在乎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防火女，你应该见过其他的无火的余灰吧，应该也有比我强得多的无火的余灰吧，我即便是不能完成使命……也有其他人能完成的对吧？”

这一刻，灰烬没有看着营火，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话题开始的很突然，但是无论是灰烬还是防火女都不感觉突兀。

“的确，无火的余灰大人不止灰烬大人您一个，但是每个无火的余灰身上都带有不同的使命，而每个人的使命虽然可以得到其他人的帮助，但却绝对不可能假手于人，能完成使命的，只有灰烬大人您自己而已啊。”

“是吗？也是啊，自己的使命，竟然想着让别人代替自己完成，我真是没救了啊。”

在这么一瞬间，灰烬又升起了放弃的想法，人类的想法虽然很容易坚定，但也很容易动摇啊。

“但是啊，防火女，我觉得我现在已经不能前进多一步了……我的力量，实在是不够啊……抱歉啊，防火女。”

“没问题的，灰烬大人，您作为无火的余灰，是灵魂的器皿，只要您能带来灵魂，您就可以不断的变得强大，灰烬大人，请您不要灰心，可能现在的您力量还不够，但总有一天，我相信您能完成使命的。”

“这样太慢了啊！”

突然，灰烬猛地大吼出声！如果说灰烬真的不在乎使命的话，他完全可以没心没肺地笑着，喝着酒过日子，反正灰烬并不是不甘心于平静，相反，他很能享受平静的生活，而现在还能有原素汤和酒，还有什么不满的？但是，他真的很想，真的很想靠自己的力量做到什么，能做一些对大家都有益的事情啊！

“灰烬大人……”

“这样太慢了啊……防火女……你也知道的吧？我之前浪费太多时间了，鲁道斯一个人已经撑不了太长时间了，而我……又太弱了，别说把薪王带回来了，连薪王的真面目都没见到就失去了一切。”

“没关系的灰烬大人，即便灰烬大人您不能完成使命，我同样是灰烬大人您的防火女，无论灰烬大人您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遵从。无论是继续为了使命而前进，亦或者放弃使命，我都一如既往。”

“……为什么？我不完成使命的话，你就不得解脱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灰烬大人，我不知道。虽说如此，但您是我唯一的灰烬大人，你的决定就是我的方向。请不要有后顾之忧，无论如何，我都会坚定地站在灰烬大人您这一边。继续前进，那么我将为你把灵魂化为力量，放弃使命的话，就让我们一起看看这个世界的终末吧。说不定那时候我们反而能得到真正的解脱呢。”

防火女看着灰烬，露出了一个微笑，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当她被醒过来，带上头饰，被使命束缚后，就一直呆在传火祭祀场等待她唯一的灰烬到来。看到灰烬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这是自己接下来唯一要侍奉的人。所以，她几乎不和其他人交流，虽然传火祭祀场里的人越来越多，她作为防火女也是看在眼里的，但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有什么交流，即便是同样被使命束缚的老侍女，安德烈他们，她也尽量少地不和他们来往。她的关注点从那一天开始，就只有灰烬一人。

“……呵哈哈哈……真不知道防火女你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这么说很容易让我升起放弃时使命的想法的呀！你应该全力阻止我才对啊。”

“阻止？我是灰烬大人您的防火女，我不会阻止灰烬大人您做的任何决定。”

“呐，防火女，现在我真的觉得，如果你的灰烬大人能是另一个更强大更可靠的人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被我这种废柴拖累了，能够更快地摆脱这诅咒了，像你这么温柔的人，应该得到更好的结果。”

“灰烬大人，您就是我最好的灰烬大人，您再质疑自己的能力，我可是要生气了！要知道，灰烬大人您也是我的灰烬大人呀！”

“说起来……为什么我是你唯一的灰烬呢？我没有看见其他的防火女呀，其他人要提升力量的时候怎么办？”

“灰烬大人您不知道吗？哦，对了，灰烬大人您全部都不记得了呀。每一个防火女只会侍奉一个灰烬大人，而我的灰烬大人，就是大人您。我们从相遇那天起，就连接在了一起，我的使命就是帮助您完成使命。至于其他的无火的余灰，请灰烬大人您不必担心，他们也有他们各自的防火女。——能帮助灰烬大人完成使命的防火女，都得到了永久的安眠。”

没错，从相遇的那天起，他们就已经是命运的共同体。完成使命就能摆脱诅咒，得到永远的安眠，至于不能完成使命？那防火女就不知道了，谁让她根本没有途径了解，她自己也没有经历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