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传火之路 第237章

在和强大敌人战斗时会出现雾门封锁空间，战胜强大敌人会出现营火。这“强大敌人”到底是谁指定的？那灰烬的使命是不是就只是一个被人安排地清清楚楚的既定程序？

这并不奇怪，灰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虽然看样子好像身负重大使命的样子，但从根本上来说，他不就是一个被认为身负诅咒，被逐出故乡，甚至死后还被打扰，从棺材里拉出来战斗，被使命束缚的人而已吗？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被安排好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现在一切都还不好说，阿赖耶只能静静地收集情报，期待有一天能解开所有的谜团。她也不会劝说灰烬不去做这件看起来很像某种阴谋的使命，因为只有灰烬前进她才能获取更多的情报，这是她的根本目的，不会因为灰烬的个人而转移。

“那么，你就这么打算冲进去吗？虽然这次你是从磔罚森林的营火出发，无论是精神力和体力都比之前要好得多，而且身上的原素瓶更是没有消耗，但你和敌人的实力悬殊，不是你状态比上次好就能战胜的。”

“我知道，但是，我们只有通过这里才能到达幽邃教堂不是吗？我们别无选择。”

“灰烬，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闹别扭了，用余火吧，拿着这么多余火却不使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明明从和神树战斗的时候都能见到其他人的建议或者召唤符印的，但是你失去了余火之后就见不到了，也是余火的原因不是吗？”

“阿赖耶，我不是不用，我只是想把力量用在合适的地方上，而不是随随便便地消耗。——而且，我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战胜敌人……”说到后面，灰烬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很有自知之明的灰烬知道他此刻正在说一些很任性的话。

有余火和没有余火，简直是两个世界。即便不能使用余火真正的力量，随便散发的力量都能极大地增强灰烬的身体素质，可现在灰烬却是一枚余火都没有寄宿在身体内。而且没有余火的情况下，的确，什么召唤符印，什么建言都统统消失了，世界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充满游魂，而没有一个活人的孤独世界。

余火对于灰烬来说，不仅仅是力量，更是温暖，更是和其他人的联系。

别开玩笑了！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力量吧！你不就是拼尽全力地夺取别人的力量，借用所有可以得到的力量，去完成使命吗？你哪有什么“自己的力量”，即便是你现在的力量，不也是你夺取了这么多灵魂才得到的力量吗？你自己的力量？到底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存在过了！？

阿赖耶没有说出口，但这就是她内心想说的话。本来她是不应该又情绪的，虽然她是抑止力，虽然她是人类意识综合体，而人类又是地球拥有最复杂情感的生物，阿赖耶没有情绪好像是很奇怪的事情。但是，你要这么想，正因为是这样，所有人类的意识综合反而不会成为一个多愁善感的阿赖耶。

可是现在的阿赖耶不是还在地球的阿赖耶，只是一个从本体分离出来的微小意识而已，而且几乎一点力量都没有，有的只是感知和分析的能力而已。用人类的话来说，现在的阿赖耶就是一颗登月卫星，为了探索新世界而存在的产物。而“变小”的阿赖耶反而渐渐地恢复了情绪。

她很想对灰烬大吼，但是理智的思维却也让她忍住了。因为她充分地知道，这样并不能带来好的沟通和结果。

阿赖耶其实能够理解灰烬的想法，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并不是说真的他自己的力量，而是现在无论怎么死都不会丢失的力量，他不想依靠一时的力量，而是想真正的强大起来。

可是这谈何容易？尤其是除了技巧以外其他方面无法自主成长的灰烬，别说是其他方面了，即便是技巧本身，也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提升。可灰烬有这个时间吗？

从迄今为止的情报来看，可以很容易地得出时间并不宽松的事实。

无论是这个世界的现状，还是薪王鲁道斯看上去的模样，亦或者是其他人的发言，都在证明灰烬必须加快脚步了。其他人可以为了完成使命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有人为了夺取余火而化为令人憎恶的暗灵，那他灰烬凭什么嫌三嫌四？

阿赖耶并不是关心这个世界，而是她自己也想要灰烬快点前进，万一这个世界真的灭亡了，而灰烬只是前进到一半，那她就相当于半途而废了，留下众多的谜团，却无法得到解答。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进入倒计时的时候，她的目标也有了一个时间限制。

“灰烬，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前进的。是为了实现你自己心中的成就感，还是你自己说的，为了回报别人的帮助，为了这个世界。”

阿赖耶冷漠的语气让灰烬有些不适应，虽然阿赖耶一直都挺冷淡的，但这种高高在上的质问是从来没有过的。

灰烬露出了纠结挣扎的神色，这个问题可以说了直刺他的内心。从墓地里醒来的时候，他还不是一个战士，只是为了自保，为了不困在灰烬墓地而拿起武器战斗而已，所以，为了前方的目标，他可以借用一切的力量而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所谓的战士，如果仅仅只是指战斗能力的话，那真是太肤浅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灰烬开始不想依靠余火的力量战斗了。在和神树的战斗中失去余火，虽然本能般地感觉可惜，但内心深处是松了一口气，并且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使用余火，说是把余火的力量留到合适的地方，但只要是用在战斗上，不就是合适的地方了吗？而且也不怕用不出去，说不定以后又遇到了类似神树的敌人能一口气地派上用场呢。

也就是说，一切都是自己的借口而已，为了实现自己，为了自己的想法，而这么做了。从他这么做开始，就已经不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完成使命了。从这一刻开始，完成使命已经不再是第一位的了，因为有另一个原因可以让使命让步，可以让使命的完成不那么紧迫。

那就是自我的实现价值。

可是这能说灰烬做错了吗？

不能，即便是阿赖耶也知道，虽然灰烬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但他同样有一颗人类一般的心，想要自我实现，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谁都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实现自己的价值。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灰烬自己的选择而已，如果他说自己虽然想完成使命，但自我实现最重要，那阿赖耶无话可说。但如果他还是说使命最重要的话，那阿赖耶就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因为，跟着灰烬可能是完成自己目标，也就是搜集情报效率最低的途径，一个一心一意，拼劲全力前进的灰烬，虽然力量可能不够，但他的态度是让阿赖耶寄予希望的。

“哈……”

阿赖耶感觉自己有些紧张起来，她能感觉到，灰烬要做出回答了，而这个回答，也决定了她这趟旅程会不会继续下去。你说阿赖耶能不能找另一个人继续观察？不能，阿赖耶没有任何力量，只要脱离了灰烬就会在事先设置好的力量作用下直接返回地球，把情报全部带回去。

“你说得对，阿赖耶。”

阿赖耶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她成功了，成功地把灰烬重新变回一个目标明确的灰烬。在她看来，灰烬的想法无疑是愚蠢的，什么自己的力量，能完成目标就是正确的，尤其是余火又不是什么肮脏的手段，有什么不能用的？况且，人类就是借助其他力量完成目标的存在，在地球，无论是一般人，还是魔术师不都是一样的么？只是“工具”不同而已。

“是我……没有认清楚情况，我不应该想这么多。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自大了呢，觉得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完成使命。我是无火的余灰，我能做的就是借用一切可以得到的力量！不断前进！”

第三百二十章 再见伊果

如果说，真的只是如果说，灰烬身上的使命是真的话，这个世界的命运真的交给了灰烬的话，那这个世界可能还真的已经接近破灭了吧？

从灰烬的说的话来看，他从棺材中醒过来的时候是一个战斗都不怎么会，会被游魂虐杀的，比普通人还要贫弱的，除了不会死之外，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人而已。

难道这个世界没有比灰烬更有能力去拯救世界了吗？还是说——是通过广撒网的方式，使命不是唯一的，只要有一个人能完成目的就可以了？

阿赖耶看着雾门前密密麻麻的建议和召唤符印，众多的推测出现在她的思维里，不过这些都只限于推论而已，毕竟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证实的啊。

“要最好对魔力的对策。”

“对于魔法师来说，这个敌人还真是最不可能战胜的敌人呢。”

“呵呵，对于骑士来说就是一个很好对付的敌人吗？连靠近都没办法就死了！”

“那是你们这些骑士都是笨蛋！明知道是魔法攻击，就不能用一些对魔力专门的装备吗！？你们这群笨蛋，活该你们变成活尸！”

这些建议证明了经过这里的人不止灰烬一个，还有很多人想要通过这里，他们也都面对过强大的结晶老者，其中肯定有人成功战胜结晶老者了吧？可为什么结晶老者现在还挡在灰烬的面前？难道结晶老者是会不断重生的吗？

还是说，这些都是平行世界的人的信息吗？

联想到灰烬还能通过被召唤的方式来到自己的世界，在联想这个世界对于灵魂的深入研究，阿赖耶就觉得自己的推论非常具有可能性。

“对魔力对策啊……阿赖耶，我们有什么装备可能是对魔力专门的装备啊？”

灰烬身上缠绕着淡淡的火星，他已经捏碎了一枚余火，熟悉而温暖的感觉充满全身，让他一瞬间就觉得以前的烦恼都是非常多余的。果然，民以食为天，呸，灰烬都是渴望余火的呀。

“实际上你现在的盾牌本身上面就有魔力，只不过那把结晶刺剑也不是凡品，更是能借助结晶老者的魔力增强威力才让你的盾牌被击穿。所以，在盾牌上你也不用考虑太多了。不过，在服装上，我想你可以尝试一下在这里捡到的魔法师套装，虽然因为是布衣，对于物理攻击几乎没有抵抗的力量，但是上面同样蕴含着魔力，应该可以一定程度上抵抗魔力的侵蚀吧。”

“啊……那套衣服啊……”灰烬一直都觉得太多的盔甲装备没什么用，拿到就拿到了，也没记在心上什么的，而且，他和阿赖耶不同，可没办法感觉到装备上有什么力量之类的。啊……这么说也不对，用神树灵魂炼成的匕首就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某种力量的流动。

灰烬也没有仔细观察过魔法师的套装呢，分别是头巾、长袍、手套和长裤。头巾是褐色皮革制成的朴素头巾，说实话灰烬实在看不懂这上面到底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