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传火之路 第1519章

“光就是时间，而黑暗，也是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引力。”

“引力？”

“没错，就是引力，我相信阿赖耶那个家伙早就知道一切而没有告诉我们的了，而我，也是和你一同转化为真正的灵魂物质化之后，掌控了大量黑暗之后，才渐渐明白了这一点——聚集地的产生，其实并不是初始之火的衰微……如果真是因为初始之火的衰微，那历史上这么多次衰微，早就产生无数个聚集地了，真正的原因是沉积在环印城的黑暗，它产生了极大的引力，把文明残骸都吸引过来。”

引力是什么灰烬还是懂的，尤其是和有珠在三咲市生活的时候，十几年的日常生活，让他了解了很多现代社会的概念和知识。

引力……是指每一样东西都有吸引其他东西的力量，被称为万有引力，只是，这个引力随着物体的质量越大而越大，正是因为如此，普通的小东西才不会让人感觉有引力，而地球，也就是凭借着极大的质量产生的极大的引力，把人类牢牢地吸附在地面之上。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变成那个该死的阿赖耶一样了……”

说到这里，安哥拉曼纽忽然话头一变，一个白眼狠狠地瞪了灰烬一下，如果不是灰烬这么笨，她用的着做这种事情么？更何况，使用力量最多的明明是他，为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察觉的傻样啊！？

灰烬能怎么办？灰烬只能是讪讪地笑了起来，不做任何的反驳了。

“虽然知道每个世界的规则都是不同的，但地球的规则或许也能用来参考一下。在地球，引力的极致就是黑洞，黑洞拥有极高的质量，也拥有极高的引力，能吞噬一切，无论是行星还是恒星，亦或者是光！”

“你的意思是说……或许我的世界的黑暗，其实也是相同或者类似的存在？只要有足够高的引力，就算是时间也能扭曲？”

说到这里，如果还不明白灰烬就真的是白痴了。

“差不多是这样……但其实极高的引力只会扭曲空间，但是扭曲空间的同时，空间内部的时间也会变得无比的混乱，而一旦有人卷进去的话……如果能活下来，也就相当于穿梭了时间了吧？”

说实话，这部分灰烬还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引力是什么，黑洞是什么他是大概知道的，而安哥拉曼纽用这个比喻来形容黑暗，也是比较容易理解的。

“我在知道了黑暗的本质之后，我就知道我不需要抑止力的帮助也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只是没想到，原来以前深渊已经做过类似的事情而已……不过也不值得奇怪就是了……”

“原来如此……”

灰烬陷入了思考，尽管他还没有完全理解，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地开始理解了，如果能把握好这个特质的话，他们能做到的事情就很多了，只不过，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本身要掌控大量的黑暗，让自己成为“黑洞”才行。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如果说灰烬还是一知半解的话，那无名就是真正的不明白了。

每个字他都认识，为什么连在一起他就不认识了呢？

“无名，我们不纠结这个问题了，这其实我们现在还没有必要去考虑——不击败深渊的话，没有这个前提，一切都是不成立的。”

无名茫然的点点头，他这次跑出来见灰烬是为了什么来着？

尽管身为薪王，尽管作为天命不死人，但无名掌控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他不像是灰烬，以前有阿赖耶的帮助，在搜集情报和分析情报方面实在是有不可逾越的优势。

“说起来……无名，我们以前就讨论过传火大业的问题吧？我还以为你最后不会去传火呢？为什么还是传火了？”

啊，对了，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着！

无名找回了目标，顿时变得精神了起来。

只是，一回想起传火的事情，他便不由自主地苦笑起来。

“其实，在前进的路上，我的确有过很多次的摇摆，我到底要不要前进下去之类的……但是，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我却发现停下来其实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不去完成使命的话，我根本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是啊，初始之火衰微的话，整个社会都会崩溃，再加上当时罗德兰可是专门为了传火，专门为了给不死人提供试炼而存在的地方，除了完成使命，说实话，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了。

“很多人成为了暗灵，沉溺在杀戮和掠夺之中，我也……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暗灵，并凭借对塞恩古城的熟悉，击败了许许多多的不死人，但是后来，我发现如果一直沉溺在杀戮之中，其实也会迷失自我……”

暗灵大部分都是疯子，可不是一句玩笑话，更不是被击败的人一句愤恨的狠话，而是真切的事实。

杀戮，尤其是毫无目的的杀戮，只是为了一时的愉悦和掠夺的杀戮，是极度容易让人迷失自我的。当然了，如果像罗莎莉亚的指头那样，是有自己独特的目的而入侵的话，倒也能从另一方面维持自己的理智。

“所以，我还是选择了前进，我不像你，有第三个办法……当我去到初始火炉的时候，看到那虽然是为了种族，但事实上也是为了世界而投身初火的初始薪王葛温，我便觉得，就算真的是神族的谎言，听信谎言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灰烬不可能明白无名当时的想法，起码在他面对薪王化身的时候，却还是没有一丝传承初火的想法。

但他很庆幸无名选择了传火，因为，如果没有无名这个天命不死人的话，也就没有他的诞生了。

这一切都是命运吗？

灰烬摇摇头，不去想这个会烧坏脑的问题。

“而现在，有一个可行的，更好的，第三个办法摆在我们面前，说实话，我觉得其他人也是和我差不多的想法，我们想弥补缺憾。”

灰烬沉默了，面对无名真诚的劝说，他再也无法断然说出不行两个字了。

在这个世界，在这个火之时代，有太多人留有遗憾了。

别的不说，就在传火大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没能找到更好的办法，才无奈地选择传承初始之火这条旧路的。

初始之火不断的衰微，难道会有人没发现吗？

能成为薪王的人物，没有一个是白痴的，就算是被称为“智障”的灰烬和无名，在他们心中，很多事情都是心里“门清”的，尤其是在一些关键性的原则问题上，很多时候他们嘴上说不出来，但是却能够坚持自己的立场和原则，从一而终。

但是他们有选择吗？

没有，就连葛温德林意识到了传火的弊端，也没能扭转传火的颓势。

想要扭转局面，或者说开拓出新的时代，需要的条件实在是太多，以至于即便是今时今日，可以说得上是得天得厚，命运之子，无比幸运的灰烬，想要完成计划依然是充满不确定性。

说实话，如果没有这么多的条件，估计这个世界还是摆脱不了被深渊完全吞噬，进入深海时代的局面吧。

其实进入深海时代，对于世界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

世界只是世界，没有初始之火的世界是世界，有了初始之火的世界也还是世界，就算是初始之火熄灭，被黑暗吞噬，也还是世界。

世界能够容纳一切，世界只是进行时代更替而已。

但是，对于人类来说，深海时代，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