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传火之路 第1094章

第九百五十三章 罗莎莉亚的辩护

当幽儿希卡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让在场的所有人感觉到，幽儿希卡的内心和外表一样稚嫩。

诚然，她受到葛温德林的教导，自身更是受到了沙力万的迫害，身为暗月骑士团之长更是经历了不少，可是，这点程度的经历，比起其他人来说，还是太少了。

幽儿希卡的发言让空气变得稍微紧张了起来，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出任何的异动。

灰烬这下也才明白，原来幽儿希卡想要和罗莎莉亚见面，并不只是单纯的想要和家人见面，心中更是没有多少加入自己计划的心思，而是想要履行葛温德林交给她的责任和义务。

这才让灰烬感觉到幽儿希卡果然还是神族的一员。

幽儿希卡天真在什么地方已经很明显了，如果罗莎莉亚被她定义成罪人的话，那幽儿希卡现在就相当于深入敌阵，在互相成为敌人的一瞬间，被指头们直接围杀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或许她有自保的力量？

灰烬摇摇头，就算有，也挡不住在场的所有人的攻势。

——

“原来如此，作为暗月骑士团之长的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罗莎莉亚语气平静，丝毫没有动摇，她的人生大起大落，经历过许多的她很多事情已经没办法引起她思绪波动了。

“吾已经说过了，视作回答的不同，吾会有不同的判断。”

难道说，她其实不完全是来兴师问罪，还真有一部分想要了解计划的心思？

揣测他人想法这项工作对于灰烬来说也太为难他了，可即便是这样，有时候灰烬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想法活跃。

“那好吧，幽儿希卡，就让我说说我自己的看法吧。”

来了！

灰烬的注意力被调动了起来，他还留在这里，最想要听到的就是罗莎莉亚对于计划的看法啊！至于幽儿希卡，一开始他就不怎么指望暗月之剑真的能加入到他的计划，现在这种事情的发展可能会导致的失败并不能让灰烬感到失望。

“我会认同灰烬大人的计划，自然也是认为——初始之火已经没必要延续下去。只有认同了这个最关键的理念，我和灰烬大人才有合作的基础。”

灰烬默默地点点头，的确，初始之火，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为重要的存在，也是灰烬所代表的人类和神族最为关键的分歧点。

神族为了避免黑暗降临，必须要让火焰持续燃烧，让光明继续存在。

而人类虽然是黑暗的居民，但很多人并没有在黑暗中保护自己的能力，其实也是相当的危险，可是现如今灰烬的计划如果成功的话，就算是无力的人也可以在黑暗中找到自己的栖身之所，这样一来，就算是火焰熄灭黑暗降临也是不用害怕的事情了。

“汝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初始之火的延续可是吾姊葛薇艾薇雅、吾兄葛温德林为此而付出一切去维持的存在，现在就被汝一句话单方面否决了？如果不是汝身上的气息的确是吾姊的气息，吾甚至怀疑汝是否乃吾姊之女！”

即便是稚嫩的声音也能散发出真正的威严，在幽儿希卡身上，一阵上位者的气势顿时压在了所有人的身上，作用最明显的莫过于在指头们上，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十分沉默。

看到这一幕，灰烬不由自主地开始这么想，如果在场的是灰烬之剑，而被质问的是他自己的话，希里斯会不会站出来反抗幽儿希卡呢？

这个想法太过恶作剧，察觉到的灰烬连忙停止了想象。

“你说的没错，初始之火的延续的确是我们付出了一切去维持的存在，这也是葛温王亲自传下来的使命。可是，看看这个世界吧，为了传承初始之火，不仅仅是神族，人类也付出了太多，以至于社会崩溃，国家灭亡。或许你会说，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初始之火的衰微而导致的游魂泛滥么？可是我这个见证着初始之火快速衰微的人会说，如果初始之火早就熄灭的话，说不定当时留存的人们已经探索出一条在黑暗中生存的道路了！”

嗯？阿赖耶，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也应该知道，初始之火开始衰微，可不是所有人全部瞬间都变成不死人了，只有在衰微的时候，人类死亡才会因为黑暗灵魂的活跃而变成不死人。罗莎莉亚的意思是说，应该在世界还保存有生力量的时候去迎接黑暗，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其实还是蛮有道理的。

灰烬明白了，在一次次的传火中，世界、国家的资源都在越来越少，不是说什么金钱、矿石这种物资的资源，而是人口资源。在固执坚持传火大业的后果是，当今世界已经没有一个国家正常运转，就连最强大的洛斯里克都已经破灭。

仅存的有生力量就只剩下灰烬为代表的不死人——没错，仅仅只有不死人，而没有普通的人类了。

这是什么意思？单说一个问题就足够了，不死人可是没办法生育的。

也就是说……如果计划成功之后还是这个状况，人类其实就相当于没有未来了。

“之前，我知道初始之火已经没必要延续下去，可是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社会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如果再让初始之火熄灭、黑暗降临的话，那真可谓是真正的末世了吧。可是，在这个时候，灰烬大人给了我一条新的道路，一个新的选择。我觉得这条道路是可行的，是还有希望的，所以我才选择和他合作，仅此而已。”

能感觉到，罗莎莉亚这次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的感情，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这就是她的真心话。

“那……神族呢……族群该怎么办？吾也听了灰烬骑士所说的，根据他的描述，无论是新的绘画世界，还是黑暗降临的这个世界，对吾等神族都没有一个栖身之地！”

从这里，灰烬就能感觉到，罗莎莉亚和幽儿希卡看问题角度的不同。

罗莎莉亚经历了太多，是从世界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的，她完全看透了传火的本质，并有意寻找希望，在这个时候，他的计划正好出现，罗莎莉亚自然也就接纳了。

而幽儿希卡则不同，身为暗月骑士团之长，一直以来接受的都是葛温德林的教导，她看问题的方式无疑是普通神族的方式，就是从神族的利益出发，一切都是为了神族的利益。

“神族……幽儿希卡，你觉得我们神族还剩下多少人？”

“这……吾不知，吾被僭越者沙力万迫害，长年被困于俘虏之塔，基本对外界无更多的了解。”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幽儿希卡的心中开始围绕着浓重的不安。

“是吗……这样就怪不了你了，沙力万我也知道，的确是个野心勃勃、十分不简单的人。既然是这样的话，就让我直接告诉你吧。——或许，在亚诺尔隆德还残留一些族人吧，可是我觉得一定不多，毕竟……就连葛温德林主神都已经陨落了不是吗？”

“那……世界的其他地方？”

“都失踪了，当年我的父亲，欧斯罗艾斯国王曾经想把族人们都找回来，可惜统统无果。失踪了这么多年，我想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么多年来，确切出现在我面前的族人，也就只有你一人而已啊，幽儿希卡。”

传火大业中牺牲的可不只是人类，还有神族。

别的不说，神族中地位比较高的那些存在都大多陨落，更别说一般的神族了。

而且，神族和人类有一点十分不同的是，就在生育力的差距。

可能是神族的力量和寿命远超人类的原因吧，他们想要生下一个孩子并培育起来都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人类完全没法比的那种。

这也导致了，这么多年来，神族的力量一直都在削弱，而没有变强，没错，就连稍微一点回复元气都做不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