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湛蓝工房
白泽厌恶地把落在鼻头、落在发间的花瓣拨走。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相遇,不是特别有意思吗?”
说完,玉耀“啦……啦啦啦……”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不合时宜地在这片花瓣弥漫的楼顶轻盈舞动。
白泽用灯笼的末端扫掉了脚边的花,净出一片空间来,然后不高兴地哼声: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看来书姬不喜欢妾身的舞姿呢。”玉耀还真的不再转了,失望地叹声,“唯有歌舞的诗意叫人沉醉,比这世俗要温柔得多,也正如那一片星空。”
“……”
这家伙肯定神经有问题,白泽眉头越蹙越高。
她露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再次放眼遥望远方。
“你要毁了龙庭,而现在还不是那个时机?”
情况已经去到了无法挽回的死亡,非你死即是我亡,白泽心想肯定又要在帝都里见血了。很讽刺的是,帝都长安之名虽取长治久安之处,但在相对平稳的华朝里,除了北域就数帝都见血最多,劫难最多。
这真是最深刻的嘲讽了。
讽刺极了。
白泽又在想,也许是皇宫所在之处往往都伴随着血腥也说不定,毕竟皇宫的墙是骨头,皇宫的地都是人们的血肉,这座宫殿是建基于无数的死亡之上。
是的,只要人还活着,他脚下必踏着无数生命,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不过是一个多寡的问题罢了。
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悲天悯人了?白泽暗自自嘲一笑。
“待时机来临,我自会不惜性命伸出手,把龙庭给毁掉。”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思考太过于沉重,玉耀的回答显得有些轻飘飘的,轻得像是一根羽毛似的,白泽只要稍一不留神就要错过。
幸好,她还是听见了这个回答。
“什么时候才是你口中的时机?”
白泽心不甘情不愿地追问。
她不想多和玉耀废话,但却无法控制心中躁动的好奇心,硬是承受着这份屈辱再次开了口。
“你口中的时机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时机呢?”
“一个该死之人活过来的时候。”
白泽在心中反刍着玉耀口中的答案,心中渐渐有一些头绪。她早就有所怀疑了,对于某个人的死。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泽想不明白那个人的动机。
固然,那个人的计划明显是有了效果,但是他该如何收拾局面呢?而且这个行为本身未免太叫人寒心了。
“看来书姬您已有察觉。”
“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玉耀颔首肯定,脚下的花海却逐渐枯萎下来,“不过也仅此于一个‘早’字罢了。”
玉耀已经失去“观星”的能力,无法再从星象中获得气运的流势,失去了那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她说的“早”字,恐怕是指这预测她以往的观测所留下来。
于是白泽便产生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当时预测的结果直到现在仍不出错?”
“书姬真的是严谨呢。”
玉耀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白泽显然不满于这个答案,眉头紧皱,但是玉耀却在她开口再问之前,轻巧地问了一个问题,她问:
“星空里面,往不只有一颗星星。”
“……那你如何记得住?天空里的所有星星。”
“记不住。”
玉耀坦然承认。
“不过,我坚信如此。”
白泽无话可说了。
一切都是建基于不稳定的猜测上,这能够成为前行的理由吗?就像是听说传说中有乐园的存在,人们纷纷踏上旅途一样,玉耀也坚信着自己所相信的事物。
“为了毁掉乐园,你这是在赌!”白泽最不喜欢赌这个行为。
因为太具不确定性了,她不喜欢不确定的事物。
“诚然如此,”玉耀叹息一声,却又笑了起来,“不过,人的一生如果只做有把握的事情,也未免太过于无趣了。”
白泽下意识想要应声,但玉耀停顿半晌再度开了口,堵住了她的话。
“还是说书姬只做有把握的事情?书姬是那么无趣的人吗?”
白泽心生愠怒。
怒的是玉耀的话,怒的也是她竟然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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