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湛蓝工房
富贵早知秦煜对北域宁王有所忌讳和猜疑,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本身揭露给秦穆知道。
“朕的二儿,心系皇位,他不想坐上一个不稳的皇位。新皇登基其实也是皇位最不稳的时间,他为了要坐稳那个位置,就不得不防宁王──不,如果他稍微聪明一点,就该朕的好皇弟动手才是。”
“陛下……”富贵屏住呼吸,压下声音,“陛下是打算借刀……”他不敢再说下去。
“如果由朕来逼,不就成了朕的污点了吗?由二儿来逼,再由朕出来善后,这不是一举由两得?朕既不会落下污名,又能把朕的好皇弟给处置妥当。”
“……”
富贵不敢询问。
他甚至不敢看秦煜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
“时机已经到了。”
秦煜像是沉进了水中一样,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而且虚浮。
“待北域对抗完北国后,兵疲将软之时那就是最好的时刻。”
***
风雪并没有如秦时雨所愿般停止,但至少是有所减弱。
在稍微休整了一个晚上后,秦时雨作出了冒雪前行的决定。他们已经没有再拖下去的余地了,就算冒雪前行不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秦时雨就是如此。
如果要对打,就将对方往死里打,一意孤行,大赌一场。是的,如果说秦时雨是一位军事家的话,倒不说是她是一位大赌徒才是。
赌赢则大胜,赌输则满盘皆输。
而就现阶段看来,秦时雨已经输了一半。冒雪前行了只是一天,就已经有不少人脱队。他们无法承受环境的严寒,纷纷因为失温而倒下。
最初,只有零星的一两个,到现在已经有足足数十乃至百人之多。
最要命的是这些倒下的士兵还不能抛弃不理,一来这会影响士气,二来这也对不起他们的忠心,于是最好采取一人带一人的模式。
理所当然的是,这些人已经失去战斗力,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两可之事,所以秦时雨没打算带他们上战场。他打算度过风雪之后,就找一个地方将人们安顿妥当。
无疑,把人抛弃在这里,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的意思。
但是这总比将他们带上战场,要他们九死一生好。那已经不是一线生机可以形容的生还率了,那几乎是十死无生的。
无奈之下,只能如此了。
──对,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忍痛前行,在雪中寻找那一线胜机。
“报,又有两人倒下了!”
“报,马匹不愿走了!”
“报,车轮陷进了雪中动弹不得,已经有人去推了!但是雪太深了,车可能没救了!”
一桩接一桩的坏消息不断。
这些消息全部都会转化为无形的大石,重重压在秦时雨肩上吧。任谁都知道,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这一支数千人大军──这一把偏锋之剑最终很可能尚未及敌之身,便会折断于这场风雪之中。
焦急的绝不仅是秦时雨,但是最焦急的肯定是她。
她身上可是有那沉甸甸的责任啊!秦时雨咬着唇,强忍着不安,继续带队前行。她的腿足也早已冻僵,握住繮绳的手纵有手套保护,但也依然未失知觉──也许是太过用力的关系,也可能是真的受寒。
秦时雨应付着各种各样的突发事情,尽可能安慰着不安的士兵们,驱使着他们继续前行。雪麒麟更是忙碌了起来,她的法术能够很好应付各种情况。
车陷入雪中无法前行,她就过去帮忙把车抬起来;如果又有人失温,她就过去做一些应急措施;如果又有马匹不愿走,她就过去用法术强使马匹前行。
如果没有她的话,这一行人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这里。
──但是,她的能力也是有限度的。
她无法确保数千人的队伍永续地、安全地前行。
雪麒麟深知道长此下去无疑自找毁灭,但是就算是她也不会在此刻再次开声提醒,因为那样于事无补,只能加重秦时雨的压力,加重队伍的不安。
所以,雪麒麟默默做着自己功所能及的事情。
而前路依然是一片白茫茫,谁都不知道前路还有多遥远。
***
所谓的突然总是爱和人开玩笑。
想必就是北国的斥候吧,他们应该是出来侦查的──在艰难地越过那不矮的山丘之后,雪就突然减弱了许多,彷佛是那座山丘替秦时雨他们挡去了风和雪一样。
视野也因而变得明了清晰了许多。
而他们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支小队伍。实在是很难注意不到,因为那支斥候队伍就算穿着一身雪白动物毛皮制衣服,但是一旦以“雪”为背景,他们就像是白纸上的几颗墨点一样,显然而刺目。
但对他们而言,此端陆逐多起来的人马想必也是如此。
──不,应该是更甚才对。
秦时雨一行人想必就像是在那白纸上不断渗出,快速把大半白色染黑的墨水。那已经不是刺目可以形容的了。
这次遭遇太过出奇不意了。
本来还大声谈笑说着不知道什么──但从他们淫笑的表情看来大概是在说女人吧──的斥候小队瞬间僵住了表情,而秦时雨一方也无法很好反应过来。
最终,先有所行动的,是那支斥候小队,他们训练有素,一看见秦时雨和她之后的数千人马,立即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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