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湛蓝工房
齐绮琪再作试探,“听说你是要来借一个人?”
“嗯。”
秦时雨轻声应答。
她这算是承认了吗?齐绮琪不敢确定,没想到秦时雨话锋一转,下一句就问:
“听说夏雪长老正在闭关?”
“嗯……呀,确实是。”
这个话题的变化可以说是羚羊挂角了,齐绮琪真的费去很多心力才能跟上。
“天境?”秦时雨自己空了的酒盏满上了酒,“近几年,夏长老的进境神速,也是她的关系吧?”
秦时雨又别有所指了。
总觉得她三句不忘暗示雪麒麟,如果可以的话齐绮琪真不想再搭腔了。
“我不知道。”她态度颇为冷淡。
“三年了吧?”秦时雨却咄咄迫人,还是嘴不离雪麒麟,“她失踪至今。”
“……”
齐绮琪眉毛猛地一跳。
她手掌不自觉用力握紧,手中的酒盏瞬间就碎了。
沾着血的碎片落地,手掌也一阵刺痛,齐绮琪呆呆望着那滴落的血,在茶几上形成比酒水更难磨灭的颜色。
“可以不再提这件事了吗?”
足足过了十秒,齐绮琪才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用备受压抑但仍显激动口吻询问。
“……”秦时雨不答。
而让齐绮琪冷静下来的,是不知道去哪里“野”回来的白板。它像是察知到主人的不高兴一样,从半掩的窗户跃进房里,一阵小跑跑到罗汉床前,跃到齐绮琪的大腿上。
双尾的白猫用长有软软倒刺的舌头轻舔齐绮琪紧握的拳头,那种半痒半刺痛的触感叫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它彷佛在问:“不要生气,好吗?”
望着白猫瞪大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激动的表情,齐绮琪以一声叹息来平伏心情。她伸手抚着自己的猫,软软的猫毛让她内心柔软了一些。
“近年来,齐姐姐大力改革天璇宫,以派遣和铸剑房的业务为核心扩展出去。另一方面,又在内部促进三宗鼎立的局面,给予内部竞争的压力,弟子们进步神速,眼看又是一位天境诞生。如此看来啊,天璇宫重夺昔日辉煌就真的只争朝夕了。”
听到最后,齐绮琪内心一紧。
在朝廷对武家诸多打压的这个时代里,她刚才要是肯定秦时雨的说法,无异于宣告自己真的有与朝廷作对之心,是真的有让天璇宫重夺辉煌的打算。
当然,想是一回事,但说出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仅是亲口承认这件事,就足以在往日论罪里罪加一等,齐绮琪知道慎言的道理。
“看来齐姐姐还是见外啊。”
秦时雨略显失望。
然后,她脸上的失望进一步延伸,蔓满了整张脸。
“有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要在朝廷强压下活下去,明哲保身不见得是好方法,唯有变强──再变强,直至朝廷不敢妄动才是硬道理。谁拳头大谁说事嘛,很简单,不是吗?”
无可否定地,秦时雨确实精准道出了天璇宫的方针。不过,这本来就是显而易见的事,这世界上的糊涂人和明白人一样地多。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秦时雨呷了口酒,脸颊红透了。她的眼神显然朦胧,像是已经不胜酒力一样。
“在这个争分夺秒的时刻,齐姐姐──齐宫主为何还要动用不小的资源,大费周章地去收集一个人的情报和消息呢?如果将这些资源省下来,用在强化天璇宫力量之上,肯定会取得不小的成果。”
齐绮琪差点喘不过气。
心脏加速暴动得几近破裂,高亢的耳鸣震动耳膜,狂暴的怒火应着秦时雨的话上涌,齐绮琪的理性快要烧毁。
她不容易任何直接或是间接将雪麒麟界定为“死”的言行。
哪怕坊间早已在传闻“阴阳鲤”已死,齐绮琪也无法控制这些人的想法,但至少不要在她面前摆出如此残酷的可能性。
对的,此刻的愤怒也算是一种自我欺骗和保护。
但,这些情绪却在一瞬间平伏下来,莫名地,没有缘由地消失一空。快要三年了,齐绮琪也明白可能希望不大。失忆活在某处?那只是用来自我安慰的借口。
“你一定没有思念至深的人吧。”
齐绮琪眸子转黯,却为了最后的尊严,刻意用冰冷的口吻提出质疑。
这句话就如同一记重拳打在自己身上般,秦时雨刹那的表情就像是挨了一记闷棍似的。
“确实没有。”
秦时雨自嘲地承认,然后又起身下了床,走到了雪麒麟的衣服面前。
“齐姐姐,你以为这几年来,天璇宫能够免去很多来自朝廷的压力,原因何在呢?”
“这……”
自从北国退兵后,朝廷的重心又再次向内部转移,各派受到来自官府的压力日益增加,所以各派才会同意组成以四大门派为首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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