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湛蓝工房
“噢,看来里面大有文章?”雪麒麟随口追问。
“文章可多着。”秦时雨“呵”的一声,“我们这些人肚里面都是一肚子坏水。”
“嘿,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咩?”
“又不是坏事,没有什么好不承认。”
秦时雨放下茶盏,意味深远地勾起了嘴角。她摇头晃脑,像是个老学究般不客气地挖苦说:
“不是本宫说,像你这样子没有一点城府的人,反而更罕见一些。我时常在想,你怎么就跟那些白痴小说里面的白痴女主角──就是那种动不动就被男人骗上床的女人一样,还能活到今时今日呢。”
“傻人有傻福,你不知道吗?”雪麒麟不以为耻。
秦时雨一愣,接着爆笑出声,猛拍桌子。
“这倒也是……哈哈哈,这倒也是……”
她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一些?就有这么好笑吗?雪麒麟开始怀疑这位大名鼎鼎的“定国姬’是否脑袋有毛病。
笑了好一会儿,定国姬都笑出泪珠来了。她抹去眼角泪光,然后像翻书般脸色转冷。
“银屏,去把‘尾巴’都处理一下吧。”
秦时雨突然面无表情地说,其中的转变过于迅速和突兀,雪麒麟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银屏却见怪不怪地领命出去,还带上了已经没用的木盆和布巾。
雪麒麟知道,打闹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秦时雨要和自己谈正事了。
“雪麒麟,你坐过来一下。隔太远了,接下来的话不能说太大声。”
待银屏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秦时雨便指了指自己的旁边说道。
雪麒麟轻蹙眉头,动身走了过去。她不忘带上自己的茶盏,和那盘不知放了多久的糕点。
“但愿你不是来找我密谋造反的。”
“反?”秦时雨哂笑一声,“本宫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也没有那种魄力。”
雪麒麟在塌上的空位落座,将茶盏和糕点放到茶几上去。她也把鞋子踢掉,盘腿坐在了塌上。
也不知道九公主在焚什么香,闻起来格外地让人心旷神怡,又带着几分幽远。
雪麒麟看了看那小小的香炉,总觉得顶上那展翅屹立的雏凤在冷眼紧盯自己,有点不太舒服。
“你刚问我北国的问题,对吧?”
秦时雨斜睨着雪麒麟,眼神深远,端着茶盏遮住半唇的模样叫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神秘感。
“随口一问,有点好奇吧。”雪麒麟坦承。
她捻了捻自己的发丝,“你说里面水很深,是什么意思?”
秦时雨笑了笑,手指摩挲着茶盏的边缘,奏着细微的刺耳声响。
“你,还记得你在宫家欠下本宫一个人情吗?”
“……记得。”
她不是来讨人情的吧?雪麒麟目光稍沾鄙夷。不过对方就算真的要来讨人情,也可称是天公地道。
不知怎的,像是怕冷般,秦时雨抱起自己的双腿,把下把抵在双膝之间。在明暗不定的阴影间,她的侧脸如远若近。
“──那你知道恐惧的本质吗?”
“嗄?”
这家伙好端端在问什么?雪麒麟不太能跟上如此跳跃的话题,满脸都是疑惑。
“我不太喜欢花。”秦时雨自说自话。
“哦……”
雪麒麟不太感兴趣地应声,倒是有点在意对方突然不自称本宫这一点透露着什么样的信息。
“我小时候被花的刺刺到过,很难受。”
雪麒麟也有过相应的经历,因而有过好一段时间不敢碰花。
那已经是小时候的事了,这种事本身也不罕见,就像曾经溺水之心会害怕水一样,但秦时雨花那么大功夫来见自己,还要把某些藏在暗处的眼线驱赶一番,绝非是要谈论这种闲话。
“一开始只是害怕被带刺的花刺到,然后渐渐地就变得有刺没刺的花都害怕,最终甚凡是和花有关的东西都会害怕。”
长发在拉扯间沙沙作响,秦时雨侧头望向雪麒麟,一对微眯的眸子里藏住了很多雪麒麟看不透的事物。
“──雪麒麟,这就是恐惧。”
想了想,雪麒麟觉得有点道理。
最初只是一件小小的意外,但受到伤害的人们却意外地产生巨大的阴影。这一片阴影会随时间扩大,覆盖整个内心的情况也不少见。
“它是会蔓延而扭曲人心的,而且不管你是宗师抑或只是普通人也不例外。”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一些逸事吧。”
秦时雨故弄玄虚确有一手。
但她也懂得的到即止的道理。有些话不说明白,永远都不能够叫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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