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湛蓝工房
“不干不干。”雪麒麟嫌弃地拒绝,把脑袋摇头飞快,“麻烦!你瞧咩,他看小幽的眼神分明就在说他们之间有一段爱恨纠缠,这种事最麻烦了。”
齐绮琪往那里一看,发现确如雪麒麟所言一样。
“你问一问嘛……”齐绮琪讪讪地说,“不然我们也不知道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她不动声息地用肘子顶了顶雪麒麟的腰,朝医馆门外呶了呶嘴巴。
“人都要来看热闹了啦。”
十多位镖师挤在医馆面积不大的前院里未免太引人注目了一些。
一些左邻右里发现到这边的情况,往这边探头探脑,再这样下去的话应该会引起闲言闲语,雪麒麟倒是没所谓,但对冢若幽来说这可能会是一种麻烦。
“好吧。”
雪麒麟无奈地垮下了肩膀。
她在齐绮琪得意的目光注视下,垂头丧气地转身走进医馆,来到了谢南风的身旁,故意地重重咳嗽一声,以彰显自己的存在。
谢南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竟然没有反应,给人一种他故意忽略了雪麒麟的感觉。他未必是故意的,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这家伙!雪麒麟恨得牙痒痒的,无视齐绮琪警告的视线,抬起右腿打算往对方的脚掌踩去。
──意外发生了。
“诶诶诶──!”
谢南风像是有所察觉般突然走上一步,雪麒麟因而踩了个空,险些摔倒在地上。
见到她笨拙的举动,镖师们都笑了出来,齐绮琪则看不下去似的捂住了脸孔。但很快这一切都因为谢南风而凝住。
“冢若幽,你还在经营你爹的医馆?”
像是冬日在开窗时吹进来的那一袭寒风,谢南风的语气平静、冰冷而锐利,在医馆里轻荡回响。
首当其冲的冢若幽受寒般猛地抖动了一下身体,终于回神。她慢慢地抬起视线,眸子里泛满动摇的涟漪。碰!她吓得弹起身来。
“……谢南风?”
果然是认识的,冢若幽脱口而出就是谢南风的名字。
雪麒麟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地面面相覤。
对视中,冢若幽似乎愧于面对这个青年般,率先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她变得无比拘束,眼神闪烁不定,那表情简直就像是闯了祸的孩子一样,也显得格外地卑微。
小小店面的空气好像凝住了一样。
“这里还是没变。”
谢南风没有任何带来诡异气氛的自觉,在医馆里信步地走了一圈。他最终走到了冢若幽身前,拿起诊桌上的东西一一打量。
冢若幽不作声,把身体缩得又少了一圈。
“你也没变。”
谢南风把冢若幽的毛笔放下,幽幽地叹息一声。
“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是我,和我的家人。”
“……对不起。”
冢若幽第一次出声,说出的却是这三个字。
“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谢南风失笑。
那单音节像极嘲笑,又像是冷笑。
“因为你的父亲医死了我的爹爹?”
冢若幽沉默。
她默认。
雪麒麟这才知道两人之间有着这一件隐秘的往事。她记得冢若幽的父亲也是大夫,所以谢南风的父亲──前洛阳知府其实是死于医疗事故?和她同样吃惊的,还有天璇宫的一行人。她们想必也是第一次听闻此事。
“不关你的事。”
谢南风静静地说,那不像是平静,更像是在克制着什么而伪装出来的样子。他的拳头确实是握紧了。
有时候,尽管明白也无法接受。
在青年的内心深处,一定有某个声音在咆哮,咆哮着眼前的少女就是杀父仇人的女儿,和自己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雪麒麟不能完全理解那种心情,但多多少少也能体会。
而冢若幽方面,肯定也是为着自己父亲害死对方父亲一事而感到难以自处和愧疚,否则她也不会摆出如此卑微的表情了。
她的目光从不敢投放在谢南风手上,没有任何颜去面对他。
“……你过得还好吗?”
“好?”
谢南风笑了。
那是惨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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