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湛蓝工房
大概也只是太激动而控制不住吧。
被那么一说,夏瑶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当,见着自己父亲露出诧异又心痛的表情,缓缓垂下了剑,刚才压人的气焰全消一空。
“我……我……”
夏瑶羞愧地垂头,颤着身体,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只是──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想做的……事情?”
夏承业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很可能是误会了夏瑶的说话。
“夏承业,你女儿是指拜师一事,不是用剑指着你扬威耀武的事,你别搞错了。”
原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夏雪悠悠地解释说道。雪麒麟勾起了嘴角。
“哟哟哟,咱们家小雪又傲娇了咯!”
水云儿咯咯笑了两声,应声说“是哪……”而天玑则懵然不懂其中的意思。
夏雪这一举动也再次证明了雪麒麟昨天“夏雪对夏家几位表现得很抗拒和反感,实际上内心某处无比在意”的猜测。
此时,屋里又起了变化。
“──姑姑,请收我为徒!”
令人始料未及的,夏瑶竟然直接跪倒在夏雪的面前,双手撑地就要磕头拜师了。
“瑶儿!”
夏承业吓了一跳,这一拜下去很多事情都会变了质。
他连忙上前想要阻止,但是夏瑶好歹习了武有一定时间,动作快得很──至少比夏承业要快──咚一声额头就碰到地面了。
那时候,夏承业的手距离自己女儿的肩膀尚有一段距离。
不过实际上,夏瑶拜了个空。
夏雪的身法疾迅至极,一下子就在座位上凭空消息,绕到了夏瑶的身后。
也就是说,夏瑶只是拜了个空的座位。
而夏瑶注意到这一点,是在夏雪淡淡地重申“我不收徒”之后。
“真忍心啊……”
雪麒麟叹了口气,知道夏瑶一定很不好受,而夏雪实际上也很为难吧。尽管她脸上没有什么表现,心里恐怕早就感情复杂得紧,但是她能狠下心肠。
“……”
仍跪在地上的夏瑶瞪着一对大眼,渐渐地回头看向夏雪。
她眼框里面的眸子在晃动着,很动摇,也很难以置信的样子,映在她眼里的夏雪晕成了模糊的一片。
是泪水模糊了夏雪的身影。
“为什么?”
像是砂石在磨擦的声响,夏瑶嗓音哑哑的,还是一脸不信。
“瑶儿,你……”
夏承业上前,神色复杂地想要扶起自己的女儿,却被对方一掌拍开。
如此一来,男人也恼火了,脸沉了下来。
但在他扬声喝斥前,夏瑶的脸庞瞬间乌云密布,扭曲变形间流下了泪水,狠狠地猛力站了起身。
“为什么就不收我为徒?”
这是夏瑶吼出的第一句话。
然后,她转向夏承业,愤恨地吼出了第二句:
“为什么我就不能成为自己,只能成为家族延续下去的牺牲品?只能嫁去第五家成为永远被锁在牢里的金丝雀?”
力竭而声嘶。
身体紧绷到开始颤抖的程度,握着剑的手指节发白,而脸上却开始渐渐染上了苍白,唯有眸子里的怒火仍在熊熊燃烧。
那肯定是一场蕴酿已久的发泄。
而契机很可能就是久未归家的夏雪──她以为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夏雪。
于这种时代身在这样子的高门大户,女子们──那些千金大小姐们──的悲哀大多都是“莫过如此”罢了。
夏瑶说不定也遭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能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成年后就嫁出去联系两个家族,自始成为笼中鸟,相夫教子,谨慎地守着妇道,战战竞竞地至到死亡,才能获得解脱。
那么她从武之动机究竟是出于本心,抑或只是在仿效夏雪从武,试图脱离自己的家、自己的身份呢?
很多时候,人在出生时都被定义了,夏瑶似乎也是被定义的一员,但她不想屈服。
事实上,她比夏雪要坚强得多了。
雪麒麟记得夏雪是被送去天璇宫的,她被迫离开了自己的家,放弃自己的身份,也放弃了那些她沉醉的事物和理应得到的“爱”,而夏瑶却主动去到追求那所谓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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