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字墓碑
所以静花便直言不讳的表达自己对这样话语的不悦。
白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沿着海岸一步一步走着。他在海滩上孜孜不倦的留着一个个脚印,然后回头看着一连串的脚印被海水冲刷掉,可他并不沮丧。因为留下脚印的时候,他真的特别开心。
“静花,回去后,带我去你家好不好。”白秋歪着头,对静花说道。
“咦?为、为什么去我家?”静花一怔,之后脸红的像是西红柿,而白秋笑的像我吃西红柿。
“反正我也没地方可以去,自然去你家啊。”白秋伸着懒腰,“像我这样的打手可不多得啊。而且我还没出过国呢,日本也不错。可以经常看到海,多好啊。”
“中国海岸线那么长,你非要去日本做什么。”静花还是在试图抗议。
“因为日本认识我的,只有你啊。”他低声说。
“什么?”
“没什么。那么就这么定了。”白秋点点头,“提前说了,多谢款待。”
静花被噎的不行,不要这么自作主张啊!
但她还是认命般的叹了口气,旋即很凶的说着:“但事先说好,不要做奇怪的事情,也不要给我招来奇怪的风评!不然就直播剁你的那里,知道吗?”
“好的好的。”白秋耸耸肩,算是同意了,他看向了一直坐在沙滩上笑看风景的迦尔吉,问道,“还没有来吗?要来了吧。”
迦尔吉刚要开口,忽然脸色大喜:“居然,居然有两个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大海忽然沸腾起来了,紧接着,一只巨大的鱼从水中一跃而起!鱼头生双角,体型硕大,带着生命的圣洁与美。光是看到这条鱼,就有一种获救的感觉。
“迦尔吉,你倒是真的不一般啊。”
这样伟大的生灵居然是从他身上分裂来的吗?
难道他就是神吗?
可按照他知道的各种各样零散的信息,不从之神可是各种意义上的坏蛋。是和现代人类价值观相违背的存在。
人类臣服他们不再是因为信仰而纯粹是因为干不过。
因为这些不从之神背离神话,都是靠着某种执念。按佛教的说法就是生了执著心。也就是魔怔了,钻牛角尖神经不正常了。
可迦尔吉妥妥一个好孩子啊。
三观贼正,阳光的很,平时也不说话,在白秋需要赞扬的时候果断出来捧场鼓掌,让白秋看着很顺眼。
正在白秋思索的时候,巨大的鱼化作光芒,缓缓融入了少年的身体里。
紧接着,海水缓缓分开,一个庞然大物缓缓浮现。
比起来相对温和的【鱼】,现在浮现出来的神兽则充斥着力量与厚重感——
那是一只背负着大山,无比庞大的龟。
“神龟负碑出洛水,彩凤衔书碧云里。因命风后演成文,遁甲奇门自此始。”白秋看着如同神话一样的景象,不由得发出惊叹。
不,或许这就是神话。
神话降临!
神龟缓缓的没入了少年身子里,白发少年眸子里精光闪烁,一声长啸,从少年变为了青年。
白发青年踏上青空,伸手一招,漫天云霞涌动,紧接着,白秋和静花便再次刷新了三观。
只见天地之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紧接着,一金色的巨大法身缓缓凝聚,没入青年体内!
他的眸子里出来善良,正直,还闪烁着智慧与慈祥。此刻,他缓缓落地,带着一股神圣的感觉。静花下意识的后退,站都站不稳,只有白秋依然如故,面不改色。
他站在白秋身边,一脸严肃的说着:“虽然我还差一点就能恢复完整,但如果我真的恢复完整了,恐怕也不是好事。再者,如果我恢复完整了,祂也可能恢复完整。到那时,我的胜算反而会降低。我打算现在去找祂。”
白秋点点头,对他说:“你这样说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分别的时候就要到了?”
迦尔吉苦笑着:“没错,很感谢你这几天的陪伴。你们这几天的守护,让我恢复了伤势,寻回了三大化身。现在的我就要去战斗了。但是有件东西,我必须要托付给你。”
白秋目露惊讶的神色,但却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迦尔吉从虚空中取出他的佩剑,递给了白秋。
“这是……”
白秋疑惑的看着他。
明明要去战斗了,却把贴身的武器托付给他,这让白秋很不理解。
迦尔吉一挥手,一层无形的结界笼罩了他和白秋。迦尔吉沉声道:“现在我们的声音只有彼此能知道。你……的生命快走到尽头了吧。”
白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澜,但却平静的说着:“这东西能救我的命?”
“对,能救你的命。前提是你不使用它。”迦尔吉摇了摇头,“不过在该使用他的时候,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会使用它的。我要说的是,如果你因为使用这把剑死了,那就是真真正正的魂飞魄散。”
“说的似乎我一定会用上它一样。”白秋接过剑,剑化作一道光,没入了白秋体内,紧接着,一口淤血从他的喉咙里喷出。
“白秋?!!”静花大吃一惊,连忙上前一步,却被白秋伸手拦住了。
“啊,舒服多了。好了,这剑就当是我们保护你这几天的利息了。”白秋摆摆手,“你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每个人的天命都不一样,我只能祝你武运昌隆了。”
迦尔吉露出了微笑,他点了点头,最后说道:“即使作着同样的事情,有人是魔王,有人是圣王,有人是罗刹之君,有人是无双战神。这个世界曾经无数次被魔王占据过,连帝释天都被赶出过宫殿。但你要记住神和人有共性,人与魔也有共性。只要你是你自己,你将重新定义自己,把握命运,甚至超越命运。”
他纵身跳到空中,缓缓消散,只留下最后的告别声。
“再见了,我的朋友!希望我们没有再见的那一天!”
白发青年终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