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骑士的次元之旅 第22章

作者:怠惰笨淡

“是啊,当然死了。不过,你不一定认识她。她叫笛口凉子……原本是与战斗无缘的喰种。”

店长的叹息声,让林麟沉默下来。

笛口凉子。这名字他确实没印象。但笛口家的女儿刚才他看到了,那这名字想来只能属于笛口家的女主人了。

她杀了真户……是为了丈夫而选择了报仇吗?

这一家“人”,真的很像人。

冤冤相报的事情,就算是当事人也未必能说清对错。

林麟没法认为凉子的复仇是错误的。毕竟,笛口医生是个没有捕食记录的喰种。他会死只是因为他是喰种,而不是因为他杀了人。但真户作为喰种搜查官,其讨伐喰种的行为里也没有一丝阴霾。

既然谁都没有错,那错了的,只能是这个世界了吧。

错在这个世界将他们生为只能食人的怪物,却赋予了他们与人类相同的外貌和感情。

“……这样啊,忘了你曾放过他们一家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林麟,店长像是理解到了什么似的,红玉般的眼瞳都黯淡下来。

“放过,吗。”

林麟认为,他能裁决的只有怪物。

而拥有人心的怪物,还是他能裁决的那种“怪物”吗?

他不知道。

也是因此,那天他才没能下手。

他觉得,要是那时他下手了,或许他杀的就是人了。

这本是面对喰种时不该有的想法,就连搜查官学校的学生都不会这么天真。

在逃避和烦恼的交替之后,林麟最终也没能得到答案。

这幅矛盾的样子,实在是丑陋得不忍直视。

没有坚定觉悟的他,或许根本就不该战斗。

——保护该保护的,猎杀该猎杀的。

这是林麟现在使用的传奇力量的主人的意志。身为特殊的Amazon的那个人,夹在人类与同类之间求存,最终选择了这样一条对自己最为方便,也是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道路。

这确实很方便,要是作为答案而接受的话,就不用再烦恼了。

可喰种之中真的存在着该保护的家伙吗?

只能吃人,而不是像Amazon那样能依靠其他蛋白质,甚至素食着活下去,这样的物种,真的该保护吗?

“对于你那天只杀死了壁虎的行为,我就说一声感谢吧。就算你坚持抵抗,也不会杀了你的。”

“这是不杀之枭的怜悯吗?”

“不。这是尊敬。你恐怕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寻找喰种与人类共存的道路吧。诚然,将杀人的同胞杀死,迫使他们放弃杀人的道路确实是一种做法,而且和我们古董的方针很像,但这治标不治本。被你杀死也是死,被搜查官杀死也是死,在其他区根本没区别的。”

其他的喰种们,不发一言地听着店长的话。如果这真的是Amazon的想法,那就能理解店长为什么要与他沟通了。他是可以被吸收的同伴。提前杀死杀人的喰种,搜查官就很难得到能够找出更多喰种的线索。虽然该被找到的还是跑不了,但畏惧林麟恶名的家伙,可能就会到别的区避过这一波风头,存活下来。

活下来的都是知道限制自己的喰种,而死掉的都是杀人的“过线者”。从整体来看,这对多数只是想要活下来的喰种而言无疑是好事。

一时间,就连张牙舞爪恫吓林麟的董香都关闭了赫眼,平静下来。

或许Amazon只是偏执了一点,但独自一人行动的话,会变得偏执也不奇怪。他的力量,他所背负的东西,或许就是如此沉重之物。

“——如果我说是的话,或许就能顺势撤走了吧。但我不喜欢撒谎,可能还是个不懂变通的蠢货。”

林麟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摆开了战斗的架势。

“你搞错了前提,店长。我应该说过了才对。我是人类。对人肉没有兴趣,身上的这东西也不是赫子。你们该不会闻不出来吧?”

“……不可能!”

无论是Amazon变身态还是人型拟态,林麟身上都没有Rc细胞。

以喰种的鼻子,怎么可能闻不出来。他们只是被眼睛欺骗,先入为主了而已。

“难道说,现在的库因克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吗?!”

十年没有和搜查官打过交道,古间和入见两名老牌喰种不禁惊呼出声。

这种性能的库因克,简直就是让人类变成了赫者。要是特等们也有这种装备的话,消灭喰种可就不再是CCG的口号而已了!

店长摇了摇头:“不可能。你的身体无疑是肉体,库因克钢可不会再生。更何况,将自己的肢体抽出来作为武器使用,难道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林麟缓缓睁大眼睛,最后摇头失笑。

“哈哈……说的也对。我只是个Amazon罢了。”

在身为吃人的怪物这点上,林麟也没资格说喰种啊。

就算是现在,他也能嗅到不远处那具自杀者尸体身上传来的味道,感觉得到疲惫不堪的躯体中传来的食欲。但他能抑制住这点只相当于“一时兴起的嘴馋”程度的食欲。他不是真的Amazon,没有那么强的欲望;而他的自律,也不是常人可比的。

“——”

树枝上传来轻微的摩擦声,魔猿一跃而下,以尾赫扫向林麟,开始了最后的厮杀。

事到如今,双方没有停手的理由。古董需要捕获林麟,而林麟没有拼杀的胜算,只能杀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