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澜
“……是。”
“你是杀手？谁雇的你？在你之前已经有两个人来找过我麻烦了？”
剑蝠将黑鹰与囚狐莫名其妙失败的消息告知给了顾皓安，同时解释道：“我们也试图寻找过雇主的信息，但并未成功。”
顾皓安沉吟了一会儿，然后低头抚摸着剑蝠的长剑：“浪潮未至……是什么意思？”
剑蝠有些奇怪地看着顾皓安，但一想到他的背景，大概也就猜到了他是个意外觉醒仙体的幸运儿，而恰好有大能看上了他，只等浪潮到来的那一刻把他收归门下。
而现在那位替他保驾护航的大能没有出手，那是不是就说明……他让自己给顾皓安科普一下知识？
剑蝠的眼睛突然一亮，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活路可走？
“灵蕴自仙道纪元终结后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各大魁首都曾预言灵蕴复苏的时机已至，浪潮即将到来。”
“也就是说，仙人，修仙者，妖魔鬼怪什么的，都是存在的？”
顾皓安低头，如梦呓般呢喃着。
“是。”
“也就是说，天道什么的，也是存在的？”
“……是。”
“也就是说，穿越者什么的，也是存在的？”
“是……嗯？”
剑蝠有点茫然，穿越者？这跟穿越者有什么关系？
“啊，没什么没什么。”
他只见着这个和所有邻家少年没多什么区别的大男孩笑了笑：“谢了，要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这么精彩。”
他似乎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这个现实，让剑蝠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对于绝世天才而已，有什么觉悟都不过分。
天道的钟爱，绝不会落在只知道幻想，在网络上恶心别人自怨自艾的废wu身上。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所以……聊聊刚刚你说的事吧。”
剑蝠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自己是生是死，也许就系在这个未经世事的仙体身上了。
既然从小都只是经历着普通人的生活，那么应该不会记恨我这个小人物吧？我也……没伤到他啊。剑蝠这样安慰着自己。
“你刚才说让我杀你，刚开始我觉得吧……其实没什么必要，毕竟你也没伤到我嘛。”
大男孩腼腆地笑了笑，让剑蝠一下子就松了口气。
“可是……”
那男孩脸上和煦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低头抚摸着剑蝠的剑，手指在剑锋处拂过。
“这是真剑啊。”
“你是……真的想杀我啊。”
那森然锐利的触感自顾皓安的指尖反馈到他的大脑，像是有魔鬼在他耳边尖啸。
“你说，我杀你，身上的存在忽视效果就会消失，我可不想让大街上的人看见，我捅死你了啊。”
剑蝠的瞳孔在这一刻猛然收缩到了极致，生物的本能压垮了他其他的全部想法，什么必死无疑，什么高人守护，在这一刻他只想做一件事。
活下来。
因为他切实感受到了杀意，极其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杀意。
但是杀意这东西，只要有一丝，就代表其主人的态度。
顾皓安要他死。
不能反击，那只要逃跑就好了，顾皓安只是个普通人，他是仙体又如何？又没有实战的经验？不想被杀……那就跑啊！
高人……高人又如何！难道他要跟畜生一样站在原地被顾皓安捅死吗？畜生也是会挣扎的啊！
这一刻的剑蝠才发现，原来他刚刚的洒脱，其实都只是在可怜幻想下的可笑从容而已。
他在潜意识中一直觉得，顾皓安不可能杀他，才会如此洒脱，而真正面临生死抉择之际，他毅然决然地选择做一条丧家犬。
但剑蝠发现，他逃不了了。
身体的每一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每一寸经络，每一颗细胞，都完全无视了他的命令。因为……有更高的命令凌驾在那之上。
那就是顾皓安要他死。
所以他就不能动，他就应该站在那。
领死。
在剑蝠惊恐的眼神中，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微微颤抖着手举剑，嘴角咧开了一抹狰狞的弧线：
“哪怕我之前一直是个良民，一直是个好学生，连鸡都没杀过，但是这和现在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因为我还没有大度到，放过想要一剑捅死我，一个……专门只是为了杀我的杂碎的程度。”
他将剑尖压在剑蝠的腹部，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