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兔耳盖瓷
第053章：大人的谈话
81层。
“吾……战至死亡……无悔矣。”
全身漆黑盔甲的高大骑士用大剑支撑着自己的身躯，众人看着他身上浮现出的裂痕，用沉默的敬意来送这个敌人最后一逞。终于，他庞大的身躯破碎消失，光门出现在背后，李林眼前也出现了系统提示。
[Yougotthelastattack！]
伴随着提示，第81层，名为“绝顶强者的回廊”的迷宫终于被打通。所有参与者都松了口气，不是旁人，正是以李林为首的他的一众好友。
“哥哥快看看道具是什么？”一旁拿着盾刀的结衣也跑了过来，时过境迁，半年过去，她也对很多事情都了解了。
没错，已经半年了。
在精灵任务完成后，已经过去了半年，这期间李林拉起了一个队伍，其中包括着桐人和亚丝娜，以及辉助的三十多人。这些人将攻略组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承担起了攻略楼层的主要责任。有着李林和基兹梅尔两个超越界限的强者在，所以攻略的一直很顺利，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大幅伤亡的情况。
没错，基兹梅尔也还在。
当初那个任务完成后，她并没有跟着其它暗精灵离开，而是脱离了他们，和李林一起继续冒险下去。
李林还记得当时在预言结束后，她告诉包括精灵王在内的所有暗精灵的信息是：海妖说了浮空城会在未来回到地面，精灵们也终有一日会回到从前的家园。
这个消息无疑让精灵们都很高兴，他们不担心寿命问题，这个世界的精灵族很长寿，动辄都可以活上数百年。基兹梅尔今年已经七十六岁了，但按照平均寿命来看，她也只能算是人类中二十四五岁。
然而在开心之余，李林也问了她，问她问的真的是关于浮空城的问题吗。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你问的，真的是浮空城的问题吗？”半年前，李林认真的问道，对面的基兹梅尔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眼中却难掩失落，那是…没得到答案时才会出现的眼神。
面对李林的询问，她说：“我们可以做个交换。”
“什么？”
“我问的确实不是那个问题，是别的。”基兹梅尔说：“如果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我就告诉你我的问题是什么。”
那时李林就明白了，她说的“这里”代表着SAO，这已经超越了NPC的界限。事实上，他认为这个问题不是基兹梅尔想要问他，是茅场晶彦想要问他。
尽管他一直都没感受到那家伙的存在。但作为掌控着这个游戏的“神”，他肯定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这个“异类”。想要搞清楚自己如何来到这里很正常吧？之所以没有得出靠“NERvGear”的答案，一定也是发现了其它的什么异常。比如茅场发现没办法把他强制下线，踢出服务器？
李林不知道茅场晶彦是怎么想的，后者从来没有出现和他交流过。但是，基兹梅尔的问题他可以理解为是茅场晶彦想要问的。他当时沉默了片刻，竟然看到两行眼泪从基兹梅尔的眼眶中流了下来。
“我想知道……”她说。
李林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但他感觉到了一阵愤怒，可他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之后基兹梅尔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再说什么，之后任务便完成了。她也出乎意料的脱离了精灵队伍，成为了李林的固定NPC队友。双方都没有再提起这个问题，之后就一直到了现在。
值得一提的是，在那之后李林就不把她当做NPC对待了，而当做真正的人类对待。
“嗡——”
一把漆黑的巨剑出现在手中，众人见状顿时发出惊呼，这不就是刚才他们费劲打掉的BOSS黑暗骑士所用的武器吗。
“魔剑！”桐人惊喜的说道：“李林你运气不错。”
“恩……”李林看着眼前的巨剑，也很满意，他现在的武器还是六十层时在野外怪物身上爆出的，用到现在哪怕已经强化+12也跟不上了，正好有了新的更替。
换上之后他的攻击属性又上升一大截，同时他此刻的外形也和之前完全不同了。之前那副武林杀手的打扮早已淘汰在历史中，现在的他一身合金盔甲，包括头盔也是，在战斗的时候他整个人不会有一点皮肤露在外面，已经完全是骑士的打扮。这身装备防御极高负重自然也极大，其它玩家穿上只能当个肉盾T抗伤害，而李林穿着却比敏捷最高的玩家跑的还快，实在让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时打完了BOSS，他将头盔取下，挥舞了手中的[暗骑士大剑]，重量适中，非常的顺手。
“还剩下19层就通关了，大家继续加油吧！”辉助有些激动地说，众人也难掩兴奋之色。毕竟不管怎么说，哪怕这个世界再好，现实世界中也各自都有亲人朋友，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的。
李林点点头，对众人道：“你们去开传送门吧。”他是橙名没办法去开，众人也知道，一同去开门，只留下了李林和基兹梅尔结衣。
“你不想那么快通关，是吗。”李林突然轻声对基兹梅尔说，后者闻言一怔，神情有些复杂。
其实李林也暂时能了解她一部分，她和结衣应该在某种程度上都觉醒了自我意识，然而……她和结衣不同的是，她有着记忆。并且她只是一个任务NPC，并不像结衣一样，拥有着GM的力量。
李林不知道她是如何觉醒的，但是她一定也知道这个游戏通关结束的时候，就是她的命运迎来重大转折的时候。这个转折是好是坏，没人知道。所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绝大多数的人还是会选择当前的稳定。
基兹梅尔也不例外，但她尽管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在战斗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懈怠过，反而每次都全力以赴，甚至有几次都因为太过活跃受了重伤。
“可是你想，不是吗。”她说。
李林沉默了。
她微微笑，双方并没有就身份的问题讨论过，处于一个心照不宣的状态。只是这种状态又能维持多久呢。
“你们在说什么呀。”结衣大眼睛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我怎么听不懂呢。”
“……这是大人间的谈话。等你长大了就懂了。”李林说。
“是吗。”结衣拧着小眉头，“真讨厌，怎么什么都要长大了才能做呢。难道就没有小孩子能做大人不能做的事吗？”结衣说着抓着李林的手臂摇晃着，“有吗有吗？”
李林有些好笑，摸摸她的小脑袋，“有啊。比如你现在在做的……大人的话没办法撒娇了吧……大概。”
“哎……”
李林看着她，因为他的保护，结衣到现在也没有陷入险境过，当然也可能有什么其它的原因，她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记忆。
如果恢复记忆需要强烈的情感冲击的话，那确实是没有过。不过，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李林想，他必须主动去解决这件事，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色大剑，到了现在，他的属性也足够去1层起始之镇的地下一趟了。那里的黑铁宫除了监狱外，还有一个迷宫。而在尽头，则存在着这个世界非常重要的……存在。
只要击败了那个守门的家伙后，也许就能依靠结衣掌握到这个游戏的主动权。茅场的话应该不会坐视不理……但他至今都没有出现，又是在做什么？算了，先不多想了，李林收回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