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对于张良和赵歇来说,李左车只不过是一个名将之后,没有掌军的机会,自然也没露出峥嵘。
但将闾却担心李左车的存在,会影响到雁门李牧。现在无法确定的是,张良,赵歇和李左车,是否知道,真正在雁门主持大局的是李牧而非韩信。
如果李左车和李牧有了联系,他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主持雁门军政的人选。以免张良借此兴风作浪。
而且,有机会,他也希望能够招降李左车。
赵歇这些年,评价在陈县当县令的机会,和远走塞外当马贼的李左车,相互240呼应,李左车麾下的马贼并不多,三千而已。
对于军卒数量庞大的帝国和匈奴来说,这群马贼不够是一群蝼蚁。但事情如果反过来看,九原驻军,匈奴虽然猜不出究竟有多少,但大致也能估算出来。势必做出了后手应对。
但如果招降李左车之后,以大秦最精良的衣甲,兵器,在匈奴后方来去如风,随时可以在起腹背捅刀子,至于具体是捅腰眼子还是往肩头抽一刀子,将闾这一次会亲自去布局。
但现在这个想法,不过是绸缪布局,至于能够招降李左车,并且他麾下三千人马,是否可堪大用,将闾还需要亲眼见识一下。
将闾慢慢的喝酒,不言语,青蛇娘也不出声。
身穿一袭道袍的臧荼,轻轻推门而入,本来想行跪拜大礼,却被胡亥摇手阻止。
将闾回神后,举了举酒杯,微笑道:“都是故人相逢,坐下说话。”
臧荼的诚惶诚恐可不是假装的,他本在公孙蝶儿军中任职,远征岭南,亲眼目睹了杀人无数的紫发胡亥。
而眼前这位含笑的太子爷,更是执掌大秦六十万边军的青龙上将军。
第0130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一位太子,一位皇帝十八子,都是跺跺脚让九州乱颤的主儿。岂能不惶恐,岂能不震惊。
“谢太子!”臧荼垂手躬立一侧。
“坐吧,今日在外,你我君臣不必注重礼数,在说你站着说话,孤还得抬头看你!”将闾一笑。
臧荼尴尬一笑,看了一眼胡亥,见他微微点头,这才正襟危坐:“末将斗胆,先不说正事,陈平让我见了太子,先帮他做一件事!”
说完这句话,臧荼就站起身,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将闾没有拦着他。
额头微红的臧荼重新坐下,迅速平稳了情绪。
“陈平怎样!”将闾笑问。
“面白心黑,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在清风寨,臧荼就有识人之明,只不过碍于忠义,才没背叛卢绾,但对这些读书人却鄙夷的很。
唯独对陈平,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惊惧和钦佩。学富五车之人,做事却不要脸到极点。
臧荼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先给自己狠狠甩了一耳光,这才说道:“在太子的授意下,陈平将军带着信物,到了陈县,焱妃大人也故意安排了几场不成功的刺杀。
在陈平将军走投无路的时候,果然,带着几十名扈从的赵歇露头了,对于陈平和末将少了几分戒心。
但是,却没见到张良的踪影,陈平将军几次欲走,却又被赵歇拦下,说时机不到,子房是不会露面的,不过,他带着陈平将军和末将,穿山越岭到了塞外。见到了李左车和藏在塞外的三千马贼。”
臧荼没说几句话就觉得口干舌燥了,瞥了眼桌上那只酒杯,愣是没敢去拿,将闾帮他倒了一杯,他这才低头弯腰接过去,微微侧过头一口饮尽。
看得青蛇娘都傻眼了。
臧荼继续道:“李左车的确是俊才,和陈平将军也是一见如故,只不过……「.”陡然屋外有人轻轻叩门,臧荼如惊弓之鸟般猛然起身,吓了青蛇娘一跳。
将闾放下压了压手,示意臧荼稍安勿躁,平静道:“进来。”
兑鲤进屋子后,极其厌烦嫌弃地冷冷瞥了眼潮女妖,轻声说道:“那姓白的找上门了。”
将闾笑道:“是该说这哥们阴魂不散好还是痴情一片好?”
“还不是妖女勾了人家的魂儿!”兑鲤冷笑道。
原来是他们一行,进入九原境内之后,三女坐车,潮女妖却非要和将闾一起骑马,在路上遇到一行几十人的私人车驾,扈从一个世家子弟。
那家伙只是看了一眼擦身而过的潮女妖,魂魄就被她勾走了,不管不顾,掉头狂奔,拼命追上了将闾一行。要以重金从将闾手中将潮女妖买走,那怕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自然被将闾婉拒了。
只不过,这一路上,也就成了将闾调侃潮女妖的笑料,说以后缺钱了,直接把她卖了,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弄的潮女妖杀气四溢。
潮女妖望向将闾,面无表情说道:“我找个机会宰了他,放心,肯定神不知鬼不觉。”
将闾摇头笑道:“你们女子能有这么个在意自己的男人,就算不在一起,也不能伤人太多。毕竟这种好男人,这个世道真不多了。”
潮女妖脸上依然没有笑意:“要不,我把他弄到罗网,此人好歹是九原将作的儿子,用得着!”
将闾反问道:“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九原将作,让其归家,不过是保存一根独苗,血战沙场,百死之将,没有人敢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留一点骨血在中原,也是一点念想。
你把他弄进罗网,以他微末修为,岂不是死的更快。即便害人,也无需用这种手段吗!”
潮女妖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青蛇娘却颇为惊讶,潮女妖在韓国的时候,那可是骄奢跋扈目无余子,想杀谁就杀谁,却没想到,成为太子侍卫之后,脾气竟然收敛了许多。
笑道:“其实,从去年冬岁开始,边疆就开始清退,十五岁一下,六十岁以上的边疆新卒老卒,不愿意回中原的,去了战事稀少的长城烽燧。不愿意去烽燧的,就聚集在了蓝田,等待将令的召唤。”
将闾对兑鲤说道:“随便跟白公子知会一声,就说明天我去他家登门拜访,让他备好美酒佳肴。就让他继续等着吧,有个念想挂在心头,哪怕挂一辈子,大概也比心如死灰好些。”
屋内所有人都没有接话,臧荼是不敢,兑鲤是不上心,潮女妖袅袅走到将闾身边坐了,冷着脸不说话,只有青蛇娘柔声道:“` 是这样的。”
将闾却没来由的想起了赵歇,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早已忘记了赵人和匈奴人的仇恨,恐怕连颜色都变了。
师傅尉聊一向视围棋为小道,最重要一点就是认为围棋分黑白,且永远是黑白,但人心最易反复,岂是黑白两色可以划分的?
将闾看着臧荼:“告诉陈平,小心行事,不要急于打草惊蛇,让赵歇猜到你们的目的,至于李左车,还是多试探几次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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