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右贤王拉谷共,死了两万多骑,才肃清这片草原!”诺敏的声音依然淡漠:“不管是草原部族,还是中原人,一旦出现在这片草原,杀无赦!”
立秋:斗指西南
陈县。旧赵地。隶属三川郡,和颍川郡,蜀郡交界。
山水纵横,马贼横行,自从赵歇出任县令之后,剿匪有功,连破马贼匪窝十几处,让马贼闻风丧胆。
只不过初春的时候,赵歇被毫无征兆的罢了官职,屋漏偏逢连夜雨,就连本来谈好的一撞婚事也吹了。
他本是赵国贵族,秦强迁天下富豪,聚于三川郡,择贤才委任官吏。
那女子在陈县中等门户算的上是小家碧玉,却称不上名门望族,比起前程锦绣的年轻县令,本来就有点高攀的嫌疑。
可是,被退婚的是赵歇,自然有点委屈了。但在陈县却没嫌弃太大的波澜,县民的视线,全都被一连串的搏杀,暗袭吸引住了。
从初夏开始,狼族陈兵于长城之外,大批的罗网刺客蜂拥而入,一连串的惊变,几乎所有收养草原小奴的富豪之家,都被波及。
而官府的审理也算是公允,只要没有通敌卖国嫌疑的,讯问一番就放起归家,而和塞外有过生意来往的,却全都被羁押,什么时候能放出来,没有人知道。
向这种凶官办案,原本可以让人噤若寒蝉,但是这次大秦主持肃清塞外奸细的,却是一个美丽到极点的女子。听说还是大秦太子的太子妃。
很多县民,都从呼啸而过的车驾中,看到了这位妃子的容颜,比起天仙还美三分。
有了这种谈资,谁还顾得上一个小小的县令。
邻居关系好的,见面还称一声大人,关系不好的,都不愿意搭理这位官场落水狗。
理由很简单,美丽太子妃,一看就不是凶神恶煞是非不分的人,被她罢免的官吏,肯定有其原因。
而这里曾为旧赵地,历代,以燕赵,秦抗草原蛮族为最,养草原小奴,本身就是一种恶乐趣,看着草原上洁白的羔羊,跪伏在自己身前,想要鞭打就鞭打,反正没人保护她们。
想要恩宠她们,拉过来就是,也不敢反抗。从内心到身体,都在发泄对草原蛮族的愤恨。
不过一个黄昏十分,一个脸上有着剑疤,却俊秀异常的年轻人,进入了县城,也没问路,就径自进了赵歇的私宅。门外停着一驾小马车,才不至于让人觉着门可罗雀。
张良顺着掀起的车帘,看了一眼里面那张清秀的脸庞,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女子也没下车,缓缓放下帘子,马车驶出小巷。张良直接推门而入,赵歇正在院中翻阅一份托关系要来的朝廷邸报,见着张良之后,一脸惊喜,把邸报搁在石桌上,赶忙起身,作揖行礼道:“赵歇见过子房!。”
两个人在陈余张耳的引荐下,见过几次,但并没有太大的深交,但也正因为张良一席话,让他胜读十年书0 .
张良去了泗水之中,赵歇几乎每日都思量张良说过的话,嬴政鲸吞六合秋,削平天下虏诸侯。山东不是无公子,何是张良独报仇。天下家国败亡,逃不出积渐二字祸根。天下家国兴起,离不开积渐二字功劳。
当年他们举家迁离邯郸,全城的富豪都看他们的笑话,秦赵之仇刻入骨髓,这种旧赵公子,一旦离开故地,只有死路一条。
他爷爷死病榻,名声尽毁,他父亲因为是旧赵贵族,一辈子无法当官。而他这位曾经的公子,也被流放到了穷山恶水响马为患的陈县,这还不算什么惨事,当他为民请命做出一番业绩后,郡府内的高官,都有人先后出手打压于他。
但对于赵歇而言,心中并无积郁,真正让他感觉到迷茫的却是,曾经和大秦世代为仇的赵人,为何和别人一样,对他冷炒热讽。
难道短短十年,就全都忘记了赵人和秦人的仇恨。
赵歇不想和人诉苦,也不敢,唯独陈余,张耳和旧赵上将军李牧之后,现在沦落为马贼的李左车,可以一吐肺腑。
他剿匪平定民患是真,但0.7也用这种手段,将一群沦落到当马贼的旧赵贵族,统统送到了李左车麾下!
凝聚成一股绳,但对天下大势,他却感到了迷茫。而唯一能够给他指点迷津的,也只有这位同为旧韩公子的张良张子房了。
赵歇等张良落座后,毕恭毕敬问道:“先生几时回陈县的?”
原本喜欢写字多于说话的张良拿起那份邸报,大概是视线不好,拎高了几分,仔细浏览了一遍,轻轻放下后,开口说话,依旧含糊不清:“去了一趟泗水,见了云中君。但是……”
说到这里,张良有些感慨道:“云中君远走塞外,中原又少一故人。”
第0074章 张良望长城
一听这话,赵歇也有些落寞:“难道岭南失败了吗!”
张良微微点头,开门见山道:“岭南失败,是有其原因的,只不过,也别放在心上,那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而且,吴芮乃是蛮夷,将地盘看的很紧,是不允许外人去指点他下棋的,再说,你我中原贵族,何必和蛮夷为伍!棋子胜了,你我都是中原罪人,棋子败了……”
说到这里,他长长叹息一声,岭南之局,原本不是为了举起反旗,也不是帮助吴芮称王,而是杀将闾于蛮荒之地,只不过这小子气运太好,总是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赵歇点了点头,释然道:“本来,子房谋划岭南就是多次一举,中原故土,宁给秦狄也不给蛮夷!”
张良放下手中的邸报,这是他们唯一可以了解帝国动向的来源:“将闾这些年,可没01闲着,这次肃清三川郡,一是查找狼族多年在三川郡埋下的探子,二是打草惊蛇,让我们这些六国遗族浮出水面。
要不然,你以为焱妃能够未卜先知,提前一步消掉你的县令之职,暂时没有动你,是以你为鱼饵,钓出一条条的蛟蟒大鱼!”
赵歇一脸愕然。
张良双指并拢在石桌上横抹了一下,沙哑说道:“局分大小,往大了说,是收拢人心,凝聚国力,说到底是为了吞掉匈奴,一统天下,完成大周八百年都没完成的壮举,退一步说,是某人的千古一帝。”
张良并起手指,划了一下:“稍微往小了说,天下民心已经初定,秦人做事也就没了忌惮,而我们这些六国遗族,就成了他追杀的目标。
皇室用阴阳,朝堂用法术,剿灭百家,让天下人在没争心,认秦为九州正统,从而家国天下,千秋万代。
而这也是嬴政策划泰山封禅的意义所在。但是人生之事,谁也无法预料,这种时候,匈奴犯边,”
张良摊开手掌,在桌面上擦了擦,“人生无奈,就像将闾千方百计想杀我,可他哪怕有百万大军,一拨拨罗网刺客密布天下,却始终杀不掉。
就像是荀况师叔,空有大风流,却生在了桑海,就像李斯鞠躬尽瘁,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却要面对一个家天下的时局。就像将闾,胜了白屠狗,接下来还要面对匈奴几十万狼骑。他们的无奈,你赵歇比之,是大是小?”
赵歇瞠目结舌,“子房?”
张良笑了笑。
赵歇猛然站起身,一揖到底,惶恐不安道:“赵歇拜见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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