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如果是将闾,绝对会顺势追杀,以强欺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宓辛却高傲的很,随手丢掉半截汗青神剑,让角里先生顺势回到大街之上。
角里先生也挺惨,被宓辛握住汗青神剑,撞击在心口,还被踹了一脚,嘴角渗出血丝,竭力平稳气机。
一脸的匪夷所思。
如果和自己交手的是东皇或者盖聂,将自己弄得这样狼狈也就罢了,但一个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年轻女子,怎么可能这样霸道。
“江山代有英才出,各领风骚几十年!”将闾一笑:“现在你转身走,孤不杀你。再战,孤将你尸体挂在扶摇城头。”
角里先生置若罔闻,但宓辛一句话,却让他气急败坏,以剑为笔,书写天下的老人涵养再高,也做不到心如枯井。
“我教你用剑!”
宓辛迈出酒店,步步紧逼,角里先生却顾不上酒店中观战的正主,白首不分离两招剑术,继而是天时地利人和三剑,随即又是碧血洒汗青一剑,都是从来没出现在江湖上的剑术。
这是他隐居芝罘岛,挥毫写周隶所得。
将闾也是大开眼界,抛开他以逆鳞运出的百步飞剑不说,将闾的剑术在江湖上也算是登堂入室的翘楚,眼光更是高人一等。
角里先生以剑做笔,泼墨挥毫,一剑链接一剑,那怕是将闾一直在防备商山四浩的另外三人偷袭,也看的仔细,没有漏过一笔一画。
门外汉只看到的是笔走龙蛇,步步杀机,但是,如果让自己以剑为笔,狂书周隶,却不懂其中的筋骨勾画法度。也就难以登堂入室。
将闾就像是一位欣赏书画的看客,李斯的书法秀媚风姿,赵高的书法气象森严,唯独这位角里先生的书法,清远雄浑。
而观战对他的剑术,也大有补益,他所学颇杂,既有阴阳家的各种术法,还有农家,鬼谷,加上蜀山腾挪术,但都以被他修炼到了瓶颈。
想要破开无情三境的门户,就得将一身所学融为一炉,自成一代宗师。
会当临绝顶,山高我为峰,峰顶上的树木无需多,但需株株参天。
将闾认真看了一眼角里先生,不管他的修为多么精湛,剑术如何浑厚雄奇,但毕竟老了。美人迟暮,将军白头,本身就是一种悲催,不敢拼,也不想死,是他最大的诟病。
宓辛虽然学过阴阳术,天宗道术,但不生不死之躯,让她的身体强度达到了武夫的巅峰,跟玄翦一个路数,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所以东皇才对她青睐有加,而将闾也肯传授她生死一线的仙人抚我顶。
角里先生短暂的震惊之后,一(好吗好)声叹息:“¨々老夫常年闭关,却没想到成了井底之蛙,看到玄翦黑剑,才想起了你的身份,也不算太晚。玄翦死在将闾之手,你难道不思复仇吗!”
宓辛噗嗤一笑:“你总算还没迂腐死,懂得挑拨离间,没错,现在是杀将闾的最佳时机,他接连苦战,体力和修为折损大半,之所以让我出手,就是在延长修养的时间。
但天下人都可以杀他唯独我杀不了他!我想活,就不惜去死,”她双手握剑,慢慢的指向了角里先生。
角里先生深深的看着她:“你心中有极大的仇恨,物不平则鸣,老夫仗剑出世,就是做不平之鸣,和你本该属于同道,你既然不能杀将闾,为何不让开,让我来。”西.
第0756章尿遁
“你为了大周王族,为了六国权贵敢做杖马之鸣。”将闾摇头一声叹息:“但大秦却是为了亿万蚁民黔首,拔剑问天,你我之间的差距千百里,宓辛,杀了他!”
他伸手一拍案几上的玄翦白剑,一道白虹电射而出,落在宓辛鲜血淋漓的左掌之中。
宓辛双剑在手,却不是一手一剑,而是黑白两剑贴合在一起,一剑黑纹纵横,一剑赤线磅礴,生死玄机之中依然留着一道缝隙。
天色为之一暗。
吴若兰倒吸一口凉气,斜靠在墙角的门板,柜台上的酒坛,甚至连案几都被剑气压迫,无声无息的化为粉尘。
就连青石铺成的地面,底下似乎龙蛇攒动,泊泊声中破碎。
生死刹那,仅存一线,这一线就是宓辛的剑。
“大道存阴阳,阴阳分生死!”将闾的声音就像是敲响的催命钟,不断的出声,指点宓辛融合剑之阴阳:“六魂为阴,九宫为阳,阴阳交融,天地混沌977,道化一,一念生,一念死。”
“临阵磨枪,有用吗!”吴若兰出声打断他,角里先生脸色越凝重,努力摆出顶天立地的威武态势,她就知道不妙。
“怎么也光亮点!”将闾嘻嘻笑道:“让角里先生死的好看点,也算是孤的一片善心。”
“指点别人杀人,也算是善!”吴若梅反唇相讥:“那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就等于天下第一大善人了。”
“那也要看为什么杀人,拔一毛以利天下的事可以不做,但杀一人可让天下息的事情,却是大善!”将闾一笑:“这老头是非不分,看事不明,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大动干戈,落在孤的手中,非死不可!”
“你就不担心,她趁机杀了你!”吴若兰冷声道:“毕竟,你是她的杀父仇人!玄翦的人头可是被你割下!”
“养虎为患的事,孤是不做的。”将闾难得好脾气,宓辛越是胜算在握,他就越没忘记,身边还(cdde)有吴若兰和金鳞卫,扶摇城中还潜藏着另外三个老贼。
吴若兰跪坐在案几之前,慢慢的给自己斟酒。
金鳞卫却不敢坐,一脸戒备的盯着将闾,嘴里塞着兽肉,含糊不清道:“怎么也没想到,统御八玲珑的宓辛,竟然不顾杀父之仇,投效了将闾。而她的修为,也变得更加诡异。”
“她投靠的可不是将闾,而是东皇。”吴若兰抿唇喝干了木碗中的酒水:“大周公主想要和大周王族一刀两断,最佳的方法莫过于杀人。
痴情女子负心汉,她为了自己的男人,不惜屠戮宗族,但这个男人却花心异常,不知道有多少红颜知己。”
“郡主,有她在,咱们还要不要插手,就怕火中取栗,没吃着烤栗,反而惹祸上身呐。”
“既然走入扶摇,谁也逃不出这个杀局!”吴若兰目光坚定,但手中的木碗却砰然炸裂:“血妖魔,田言和农家群雄,带着一众精英,驻守在扶摇城外,只要出城就会成为他们的猎物,老妖婆杀人吸血的手段,你没见过,一旦落在她手中,死的惨不忍睹!”
“他这是关门打狗!”金鳞卫脸色一变。
“你本来就是狗,他打你也没错。”吴若兰冷哼一声:“但就怕他不仅仅打狗,还吃狗肉。”
吴若兰换了一只木碗,面无表情的给自己斟酒:“但是他布局在严谨,也未必处处无懈可击,你我深陷死地,但是争取一线生机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就怕君父,面对大秦威慑不敢动兵,我们死在扶摇,即便在出兵也就晚了,就看范增怎样取舍了。”
“难道番君还不肯出兵!”金鳞卫怒道。
“君父可不是越王无诸,被你们三言两语就可以蛊惑。”吴若兰冷笑一声:“对于争夺天下的人来说,一两个人的生死,算的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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