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将闾肯定点头:“九宫移魂术,乃是阴阳家封存已久的歹毒咒术,为阳脉八咒之首。而阴阳家多为女子,只能修炼阴脉咒术,只有到了阴极转阳的境界,才能修炼阳脉咒术。
整个阴阳家之中,精通九宫移魂术的,只有孤,凰儿和月神。凰儿在你身上刻画的九宫移魂咒,用的是龙蟒精血,和孤血脉同源,所以在冥冥之中,九宫移魂术将孤也当成了主人,一旦你心存杀机,就会遭到反噬。
你以天宗弟子的身份,拜入阴阳家,也不过是窥伺这种咒术。只可惜,你偷学到的只不过是炼制傀儡的秘术,而不是这种可以让侍者不能背叛主人的九宫移魂。”
宓辛默不作声。
将闾画风一变:“这次玄翦,艮师八玲珑来扶摇,吴若和范增有没有让你们做什么。”
宓辛面无表情,貌似认命了,束手待毙。
二人之间隔着一个案几,将闾翻脸比翻书快多了,一掌击在她的额头。宓辛身体静止不动,脑袋却晃荡了许久,七窍流血。好不容易平衡下来的咒力,又开始相互冲突。
一口鲜血夺喉而出,她本能捂嘴,黑红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滴落在羊毛毡上。.
第0701章刮地三尺
将闾又是一掌扇在了宓辛脸颊上,她脑袋相左晃动,可是她努力保持姿势不变,因为她清晰察觉到,那把破碎的逆鳞,出现在她的左侧。
她可不想被一剑穿透头颅,那就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将闾却偏偏落井下石,手掌并没从她脸颊移开,而是推着她的脸颊,向着逆鳞剑尖撞去。
让宓辛刹那之间,感觉到了生死一线,刹那阴阳,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宓辛闭上眼,她在赌将闾不会杀她,她的脸颊冰冷,但是将闾的手掌却很温暖,而左侧的逆鳞剑刃却彻~骨冰寒。
剑刃破开她的太阳穴,一滴血珠顺着精致的脸-蛋滑落。
她睁开冰冷的双眼,冷笑道:“怎么,舍不得和我同归于-尽。”
将闾伸手一招,逆鳞顿时从她左侧消失,漫不经心道:“炼制傀儡尸奴,不仅要精通术法,还有精通药理,善于用药者同样也善于用毒。”
宓辛吐出一口黑血,将闾伸出手掌轻松挡住,掌心已经是一片黑紫,渗入肌肤,转瞬即逝,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宓辛脸上浮现出甜美的笑意,却让俏脸更加的狰狞。
将闾也轻声而笑:“这种瘴气之毒阴损无比,你在泥沼之中,就种了腐气之毒,辛亏修炼过阴阳家木属性功法,这才苟活,又在岭南,采集梅花瘴,桃花毒,非烟似雾,以毒攻毒,化解此身的死气。
但也将自己炼制成了一具毒身,尤其是以舌尖精血为最毒,那怕是无情高手,沾染一滴,也会在一盏茶的时间,全身腐烂而死。”
宓辛收敛了笑意,举袖擦拭了一下唇角,虽然无盐嫫母,但动作也极为优雅,颇有几分欲语还羞的媚意。
凝视着将闾:“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死你,为父报仇,但如果你能好言求我,或许心肠一软,饶你一命。”
将闾摊开手掌,所中毒血尽数被逼出。宓辛没有慌乱,跪坐不语。
将闾一声轻叹:“你虽然在木炭之中,燃烧了一味独特的药物,以香薰之法转移我的视线,伺机在我身上下毒。
但凰儿敢将你收留在身边,并非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是当年我夫妻二人,平分了一枚龙蟒内丹,早已是百毒不侵之体。”
这夫妻二人全是坑,不管宓辛的心智多么坚毅,也终于开始崩溃了。
将闾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在芒砀山,悟出了一种奇异的剑术,唤作凌迟,可以在短瞬之间,将人削成一千三百片,骨骼犹存,只不过这招剑术,还没到大成境界,不能保证人在受刑一千刀还能不死,你要不要享受一次。”
将闾手掌轻抚,聚气成刃瞬息成型,剑身之上山河浮屠,日月星生辉。
宓辛颤声道:“我认输!”
将闾轻笑一声,那和蔼的眼神,让她感觉到好像是一个在世善人。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宓辛问道。
“公子婴在何处!”将闾握住她的左手,真气缓缓进入,她脸上的红黑两色咒文缓缓退去,恢复了花容月貌。
“你要斩草除根!”宓辛声音如冰。
将闾缓缓摇头:“隐蝠孤身入城,交给孤一纸书信。”他松开宓辛手腕,探入怀中,拿出一卷羊皮纸。
那纸张晶莹洁白,黑色的墨迹流转着一丝红光。
将闾把羊皮纸摊开,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墨香,似乎是龙涎味道。
这种味道,宓辛却熟悉到了极点,这是以松墨掺杂朱砂和几种特殊珍贵的药物,才特有的香气。
乃是大秦王室特有,以辨圣旨和诏书的真假。
但这既不是圣旨也不是诏书,更没有长篇累牍的文字,甚至上面都没用印,上面三个字,却让她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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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杀婴。铁笔银勾,充斥着一股霸气。
“这是嬴政的笔迹!”宓辛心中起惊雷,将闾作势欲扇,却叹息一声收回了手掌。认真的看着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公子婴的下落了吧!”
而这时候,震候和离舞已经走入了山神庙。
岭南庙宇颇多,山有山神,水有水神,就连大树也被尊为神灵。
这座庙宇却显得颇为破落,蛛网遍布,尘埃处处,显然已经很久没人祭祀。但建筑之宏伟,却在岭南少见。
朱红色的神龛上端坐这一尊神像,真人大小,夜色中看不清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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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舞从神像上收回目光,眼前却是一块不大的空地,左边却架着几根粗大的云杉木,架子下面是一口铜钟。铜钟足有一人高。钟钮上铸着龙生九子之一——蒲牢的雕像,造像朴质简陋,也已经残损大半。
支持木架的一根云杉,已经折断,断口之处木屑陈旧,铜钟失去了支撑,落在地面,绿迹斑驳的边沿深深陷入泥土中,周围荒草茂密,将铜钟边沿掩埋起来。
震候却好像发现了什么宝物,仔细的打量这口落地的铜钟。不惜用手掌擦拭上面的尘埃,慢慢的露出了一只奇异的凤鸟。
楚国以凤鸟为图腾,离舞蹙着眉头,看着铜钟上铸造的凤鸟:“难道这座庙宇,是火雨公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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